第五章：天才都是疯子
吴天浩也不理他，对于这种人，你的机器人要是优秀，你想赶他都赶不走，反之你就是跪下求他，他也不会理你，人情世故在这种已经走到极致的理工男身上，那就是莫有得事。
将小黑LOW爆的外壳取下来，集成了吴天浩全部理念和几年间对机器人的思考的成果展现在了马宰面前。
“咦！”马宰的眼睛突然冒出了精光，这个机器人有点意思。
一般的机器人外壳都是一些连杆传动机构，顶多有几个转向器和牵引束。
可今天这个机器人不一样，连杆机构上附着着的是像肌肉一样的东西。
用手捏了一下，这些肌肉还有些软。
想起了吴天浩的机器人模型，马宰道：“这些肌肉怎么发挥作用？”
吴天浩笑了笑，终于中招，这些肌肉是小黑最大的秘密，今天展示给马宰看，就是想让这位天才帮着自己优化小黑的程序。
“马工，你稍等一下，”吴天浩打开了小黑的电源键。
当小黑一被通电，它内部的核心马上亮了起来，处理器开始工作。
“小黑，抬一下手臂，”吴天浩命令道。
小黑依言将手臂抬起，感觉肌肉被拉直，并且这个抬手臂的动作好像是因为这些肌肉的牵引。
又捏了捏肌肉，“它们硬了哎！”马宰吃惊地道。
“放下手臂，”吴天浩又命令道。
马宰又上前捏了捏肌肉，又吃惊地道：“软了哎！”
吴天浩双眼一翻，心道：“你就不能不说这些有歧义的话吗？我被那个死胖子污染了五年，你的话会有画面感，知道吗？噢！该死的胖子！”
“啊切！”声如洪钟的喷嚏声响彻整个华科大的实验楼。
马宰就像一个饥渴的汉子正在欣赏一个光溜溜的女人一般，眼里全是精光，仔细地端详着每一处细节。
“这个腕关节你是怎么想到的？这可不止三个自由度，这些小肌肉可以让手指如同人手一样，做出任意动作，”马宰指着小黑的手腕，把它的精妙之处点了出来。
腕关节可以说是机器人最难以把握的地方，通常的机器人只有两个自由度，要想获得三个自由度，就得同时具备偏转、俯仰、横滚三个结构部，这就会让手腕部位过于复杂。
最简单的方式是球形结构，但对于这种结构的控制却要难很多。
吴天浩在得到了仿真肌肉后，就利用球形结构和五条细线状的仿真肌肉结合，再有五组牵引索，形成了完美的组合。
“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宰一把抓住吴天浩的手臂，激动地道。
吴天浩摇了摇头，对于如何控制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马宰，但对于原理他必然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马工，你的问题超纲了，你只要根据它们的特性编制程序就行。”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些仿真肌肉会根据电压的变化调节软硬度，小黑就是因为这个做出的动作。”
马宰点了点头，虽然现在他心里跟一万个猫咪在挠挠，但是他知道吴天浩不会把这个可以颠覆机器人制造领域的技术告诉他，要是换成了自己，就是自己的亲爹也不会告诉。
“要是自己！”想到这，马宰的心头一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因为这个发明站上了诺奖的领奖台，聚光灯下的自己是那么睿智，咦！这个场合我该说点什么好呢？
“马工！”马宰被吴天浩打断，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后者，这已经是第二次，我绝不能原谅你的第三次。
“神经病！”没来由地被瞪了一下，吴天浩心里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定义式的评语。
“马工，你再看看小黑的关节和其它结构，”吴天浩提醒道。
“好！”马宰心头火热火热，这个小黑一定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荣誉。
这时吴天浩把小黑胸口内盖板卸下，将小黑的中枢露了出来。
马宰的脸一下变得黑了起来，指着里面的处理器和控制中枢道：“垃圾！都是垃圾！放着龙芯你不用，竟然用这些米国的垃圾！”
看着马宰一副气不可遏的样子，吴天浩老脸一红，心道：“你当我愿意用这些倾销品，你知不知道成本问题？你知不知道人会没钱的吗？”
用了两个多小时，加上吴天浩提供的数据，马宰总算把小黑从里到外弄了个门儿清。
将依依不舍的马宰半推半让地请出了工作室，吴天浩道：“马工，你觉得小黑的程序改进空间大吗？”
“大吗？”马宰被强迫离开一肚子怨气，他神情突然激动起来道：“原来的程序对于小黑就是垃圾，不！垃圾不如！我要把程序全都推倒重来，我要把你的中枢全都换成龙芯，真想不明白，小吴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有这么多奇思妙想，厉害！厉害！”
这也许是马宰进入齐盛以来第一次夸人，他都没有意识到这点，要不然他一定会把光芒掩盖过自己的吴天浩视为死敌。
“要是SX的硬件由你设计，而不是一所的那帮垃圾，说不定…，哎！不对！”马宰突然间像中了魔一样，疯了一般跑向外面。
“卧槽！这是发病吗？”吴天浩目瞪口呆地看着马宰消失在单元门口。
“不好！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吴天浩也跟着跑了出去。
不过等吴天浩追出门时，见马宰已经乘上车，飞快地奔向厂区。
吴天浩只能等待穿梭巴士，等他回到二所，发现马宰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从自己工作室出来的华知秋突然大吼一声：“马宰被一所的人削了，走，干架去！”
本来几个办公室内的IT男女都在十分安静的做着事情，被华知秋一嗓子给激活了一般，一个个找趁手的家伙跟着他就往电梯冲。
吴天浩目瞪口呆地看着打了鸡血一般的IT儿们，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我还要不要在二所呆下去，呆在这里好怕怕！”
在原地犹豫了好久，自己不跟着去的理由是，自己是一个实习生，一个星期后就会离开二所，犯不上凑这个热闹。万一再弄个处分啥的，他吴天浩在齐盛的职业生涯必然要会受到影响，要是被那些老家伙揪住这点，肯定会影响顾总的计划。
但是要是不去，坏处也很明显，那就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自己在二所会受到排挤，也别想在二所有任何收获，关键是马宰说不定不再会为自己编写程序。
左思右想后，吴天浩还是决定去看看，不过必须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中立的态度。
等吴天浩来到一所所在的隔壁大楼，发现这里的一楼狼藉一片，各种宣传用的电子屏被从墙上拆下，几个展示用的机器人模型也被推到在地。
吴天浩咽了咽口水，对二所这些IT儿们的暴力程度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真是闷屁不响则以，一响彻云霄。
没敢上电梯，沿着楼梯，吴天浩一口气跑上了五楼，这里是双方的主战场，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来。
透过人群，吴天浩发现二所所长光头沈奇站在两群人中间，与一个手拿扳手的中年人正对峙着，华知秋站在沈奇身后，左手捂着右肩膀，像是受了伤。
光头沈奇指着对面的中年人，面色十分激动，但眼神不知道又飘到了什么地方，“你们TM的太过分了，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动手打人。马宰知道吗？齐盛的宝！华国的宝！我告诉你们，你们完蛋了，今天集团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二所灭了你们一所。”
对面的中年人看上去很理性，并没有过分的激动，但手里的扳手一刻也没有放松，随时准备对战，看来骨子里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
“沈奇，你少TM吓唬我，你们的人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们所的首席机械师吴宝鼎，难道我们就不能正当防卫吗？还有华知秋带着人冲到一所，见东西就砸，我想问问这个瘪三喝多了，你们二所的人都喝多了吗？”
“屁！他打人，那一定是对方很欠揍。你们打了我们的人，就不行我们打回去吗？你当马宰是神经病吗？”
对方的中年人回了一个“你以为呢！”的表情，说道：“这么说沈所长不打算好好解决这件事喽？”
沈奇道：“今天要是你们的人不赔礼道歉，我保障你们一所不会有一个人站在这里。”
吴天浩见过不讲理的，但没见过把不讲理能发挥到沈奇这种还理直气壮的程度，。
“你们TM的才欠揍！”
“干翻他们，一所不能被二所欺负！”
“所长，动手吧！”
“二所这帮神经病，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一所的人被沈奇的态度气得不行，不少年轻人拿着手里的家伙跃跃欲试，脚不自然地开始向前移动。
吴天浩发现二所人手里拿着都是一些折叠椅、垃圾桶之类的东西，更夸张的是，裹着个长羽绒服的白发魔女妹手里竟然拿着的是她的那双水晶人字拖，再看一所的人手里都是扳手和撬杠一类的重武器，一对比，优劣明显，这要动起手来，二所绝对团灭。
“咦！马宰人呢？”吴天浩开始搜寻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愣是没找到这家伙，不知道是被一所的扣在里面，还是已经自己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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