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苍山之战

杨雄的双戟只来得及拦住蓝阳与四当家＂多臂蟹＂徐荣，这两个是小苍山现今武功最高的两人。

两人一近身，便奋不顾身的攻向杨雄，尤其是多臂蟹一身暗器，让他无暇顾及从旁冲过的石原与曹文远。

杨雄担心子靖，一个曹文远他都不是对手，何况加了一个武功更高的石原。沉重的双戟在他手中浑若无物，凌厉的戟法气势逼人，只是兰阳与徐荣铁了心要拦住杨雄，全是进攻招式，一时间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回戟招架。

这一剑来得太快，曹文远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瞬间被划破了肚皮，这也怪曹文远身法太快，毫无防备的撞进了拔剑术范围内。

凌子靖剑势一扬，转而接下石原劈来的双短斧。对曹文远他完全没有留手，自从上回走镖手下留情没杀死猎户，差点害到别人与自己，他就意识到生死相搏时，不能再有留手。

石原的双斧招大势沉，每一斧都有开山破石之力，不愧有＂开山斧＂之称，不过正因他的招式动作大，速度相对慢了，虽然武功高于凌子靖，但凌子靖的身法快速，剑法刁钻，一时间奈不了他何。

杨雄与蓝阳、徐荣都看到了凌子靖的那一剑，曹文远跪坐地上慌张地抱着肚子，试图阻止不断涌出的鲜血。

杨雄喜的是子靖拔剑术建功，蓝阳惊的是凌子靖的武功比之前回覆回来的消息高出许多，徐荣更没想到曹文远一个照面不到，就命丧剑下。三人怀着不同心情，继续纠缠战斗。

另一边锦鲤堂四个阵型分立前后左右，百多名小苍山盗匪将阵型围在中间。这个五人阵是杨雄改了长河帮基础的三人阵，成了三人持棍两人拿刀盾，棍子也从齐眉棍，改成了八尺长棍，更适合应付群殴。

持棍的三人中，两人分立两旁，左手握住棍尾抵在腰间，持棍突出，将围在外的盗匪撑开一段距离，右手虚握棍身，随时都能灵活突击。

另一人双手持棍高举，采高上段式，蓄势已成，只要进入攻击范围，就要当头劈下。

摸不清，会从何处出刀。

盗匪们见阵式严密，一时间不敢贸然攻入，但灭门的惨案才在几天前发生在眼前，当下就有十数人忍不住冲下阵中。

四个阵式当即启动，左右两根长棍连续横扫，拦腰打中冲入之人，中棍之人立刻倒地，高举的棍子不断落下击打倒地之人脑门，两名刀盾手，快步上前，见人就砍，一阵血澎散开来，冲入阵中的十数人无一生还，刀盾手瞬间又闪回阵式中。

阵法配合毫无滞碍，其他的盗匪见状更是不敢上前。初一交手便见其功，这些自进帮就没碰过大型厮杀场面的锦鲤堂众人，原本不安的心，立刻稳定下来，又体会阵式的厉害处，霎时气势高涨。

杨雄之前对阵式比试没信心，是因为对上的是白豚堂的阵式精锐，都是见过血的，个人武功更是远胜锦鲤堂，狭路相逢勇者胜，白豚堂不只个人武功胜过锦鲤堂，气势更是，可这时阵法经过血的洗礼，在与白豚堂比试，鹿死谁手可能就是未定数了。

但是现今面对的小苍山盗匪不过是乌合之众，严厉训练的成果当下就显现出来。一个交手打死小苍山盗匪十几人，这个阵法在杨雄改良之后，第一次建功。

盗匪们接连又冲击了两次，四个阵法配合无间，地上又多留下十数具尸体。

阳光穿过云层照向大地，持续不断扫过的秋风，吹得小苍山下树梢煞煞作响。

杨雄对上两人目前势均力敌，但凌子靖那边已落入下风。

凌子靖几次用出招中化招，但石原功力深厚兼之手斧沉重，兵刃一相交，便破了招中化招，逼得凌子靖不得不采游斗方式，流动身法，找空隙出剑。

但交手过程难免兵器相交，每一次剑斧交击，都震得凌子靖手腕痠痛，虎口发麻，剑刃上多出一个豆大缺口，只能利用身法暂时先远远避开，等待手腕回复。石原双斧纵横，招招追击。

杨雄将整个形势看得非常清楚，自己这边胜负未明，而子靖要取胜的机会不高，阵法那边占是占了上风，但就算胜了，对整体胜负影响不大，这场战事重点要落在子靖身上。

而子靖那边只要一输，就等于全盘皆输，自己没办法扛住三个当家的联手。

杨雄能看见的，蓝阳自然不会错过，当下长刀连续舞出无数刀花，将杨雄双戟架住，口中喝道：＂老四，去帮老五。＂

徐荣当下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奔向凌子靖而去，他也看见了形势。

杨雄这时内力爆出，双戟一顶将蓝阳顶得倒退数步，却不追击，转身朝马匹奔去，从剑囊中抽出一柄形式古朴长剑，用力掷向凌子靖，大声叫道：＂子靖换剑。＂

凌子靖听到杨雄叫声，见一柄剑箭一般的掷向身后，连忙展开身法追着长剑而去，石原提斧跟上，徐荣施展轻功大跨步朝着过来。

剑一到手只觉比起自己的宽剑还要沉重许多，用来并不顺手，但想雄哥不会无缘故叫自己换剑。

此时石原已欺近后方，两柄手斧舞得呼呼作响，只要稍一迟疑，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当下丢弃手中宽剑，一转身手握剑柄，拔剑术瞬间将剑从剑鞘中弹射而出。

石原见过老六一个照面就死在他的拔剑术下，这时见他故技重施，一抹银色寒光由腹部往胸前飞来，大惊之下，连忙双脚急蹬急停，在地上蹬出两个深深脚印，双斧交叉档在身前，身体后仰。

三根手指伴随着两根断了柄的手斧掉落地上，中间夹杂着一声＂啊！＂。

凌子靖一剑切断了石原的手指与手斧木柄，完全没有感到滞涩，就像刀切豆腐般滑顺。

正要欺前的徐荣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见凌子靖手持一柄墨色长剑，剑刃上密密麻麻的菱形花纹闪着银色寒光，一看就知道是柄削铁如泥宝剑。

心想自己手中判官笔是近身兵器，一碰就断，上前决讨不到好处，于是将身上所有暗器一股脑儿的全射了出去。

一波又一波的袖箭、梅花针、飞镖反射阳光，闪着精光全奔着凌子靖而去。凌子靖一招＂萧湘夜雨＂，化成急促而下的豆大雨点，击打在近身的暗器上面，无声无息，满地的暗器，断成了两截。

凌子靖正惊讶手中剑的锋利，却见徐荣已拉着石原转身奔往蓝阳而去，边跑边叫道：＂风紧！扯呼！风紧！扯呼！＂

徐荣见凌子靖手中剑厉害，今日取胜无望，硬拚下去要是全死在这里，长河帮干出的灭门血案就无人知晓，当下决定撤退。

蓝阳正奋力抵挡杨雄凌厉的双戟攻势，听到徐荣叫声，偏头又看到徐荣与石原狼狈逃跑，当下意识到败局已成，长刀连劈带砍，连出舍命招式逼退杨雄，转身跑向入山口，大刀一横，准备断后。

小苍山众盗匪几番冲击阵式，损失不少人，只能围着阵式僵持，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之时，一听到风紧扯呼的叫声，全体盗匪想都没想，就全往入山口跑去。

慌乱的经过凌子靖与杨雄附近时，两人都没有拦截，放任他们过去。

徐荣跑到蓝阳身边，惊魂甫定的说道：＂那小子手上拿的是神戟门的墨渊剑，谁的兵刃碰上都得断，打不了了。＂

蓝阳点点头，多了一把神兵利器，在双方武力差异不大的时候，是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入山口后，对犹站在原地的杨雄叫道：＂杨雄今天这个仇我记下了，你干了灭人满门的事，不日就要传遍江湖，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江湖中生存，你神戟门拿什么脸在江湖上立足。＂

狠话放完话慢慢退进入山口，进了树林茂密＊处，这才转身入山。

凌子靖提着剑走到杨雄身边问道：＂要不要追？＂

要是放任小苍山盗匪回山，灭门之事必定传出去，凌子靖担心对杨雄影响太大。

杨雄摇头道：＂不追了，这个仇没必要扩大，只要蓝阳没事，蓝岳要出面也找不到理由，灭门的事又不是我们干的，是非公道在人心，自会有人要担的。＂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其余的锦鲤堂帮众，打了一场漂亮胜仗，都是兴奋又意气风发地来到杨雄身边，纷纷鼓闹着要进山追击。

杨雄骂道：＂你们的阵法在空地上能发挥，进了山里阵势还摆得开吗？你们一个人能对五个盗匪吗？通通都给我闭嘴，不要胜了一次就不可一世。＂

他最看不惯这些人的就是稍微有点一点小成就就飘了，没想过自己有几斤几两。

众人都被杨雄骂的讪讪不敢说话。

杨雄叹气道：＂去把马都找回，回堂口去。＂

众人转头去寻马去。

凌子靖拿起手中剑看了一会，一股锋利寒气扑面而来。剑的锋利他见识过了，不过这种好剑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拥有，将剑回鞘交还杨雄。

杨雄什么都没说将剑收回，走到马边将剑插回马鞍边的剑囊里，上马等待众人齐了后打马回岳阳。

众人一路快马奔驰，中间不过小憩两回休养马力，风尘仆仆赶回到堂口已是夜色降临许久。

杨雄与凌子靖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叫上万春与孙鹏来到凌子靖初至岳阳当日便去光临的银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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