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买宠物
学园祭结束的下午，全班同学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起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为了听到顾客们的惊声尖叫，但在经历一整天的忙碌收拾之后，那点热情就自然而然地消磨光了，他们无一不期待起后面几天的春假。
“终于可以休息了。”
石田笼摆正桌椅，身心疲惫地一屁股坐下去，他负责在后台控制鬼爪一类机关的开关，需要他时刻盯着监控屏幕，注意动向，时间一长是真的觉得自己快瞎了。
……明明打游戏一整天都完全不累的说。
“嗯？宇时，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动作好快。赶着回家吗？我也好想早点走，但是东西好多好乱……不过还好终于要放春假了，可以在家多睡几天，之前买的游戏也可以玩了。你呢？有什么打算没？”
“去意大利旅游。”川平宇时平静地说，一点也不像是期待激动的样子，但语气很松快。
他脸上的特效妆已经洗干净了，正在用纸抹去还残留着的一些水渍。
想到可以远离荒木庄的室友们一阵，回归不用做采购员的生活，他觉得轻松极了。
就是需要和老板先请个假。
白发高中生看看时间，背包一提，就准备离开。
“玩得愉快哦！”身后，石田笼大声祝福道。
“当然。”他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今天来了一个眼熟的顾客。
川平宇时正踮着脚尖，擦拭柜上的灰尘，听到动静一回头，认出这个茶色头发的男人是之前d伯爵外出、他路过宠物店看到的那位。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卡其色衬衫，下搭蓝色运动裤，脸上是清爽的笑容，看起来像个随性的阳光大男孩。
只不过，川平宇时的目光移到他的腰后，行走之间，隐隐从衬衫下摆透出鼓起的一块。
这次也带了枪吗。
高中生并不意外他的老板会被便衣警察找上门，毕竟之前的顾客大多来时神情惨淡，走时遮遮掩掩，然后不日就出现在社会新闻版面，死于非命。
这要是引不起警方的注意，他都要怀疑日本政/府是不是和d伯爵有py交易什么的了。
在他腹诽的时候，d伯爵正在招待这位自称安室透、希望购买一只宠物犬陪伴的客人，“松狮犬怎么样？它们有独特的蓝舌头，集美丽、高贵和自然于一身。是原产于中国西藏的犬种，在唐朝的时候，很受中国皇帝的喜爱，曾经还有一个中国皇帝拥有十万猎人和2500头松狮犬的说法。”
“又或者德牧、博美、泰迪……”d伯爵滔滔不绝地仔细介绍了一番，最后带着神秘的微笑道，“我们这里，什么宠物都有哦。”
“是么？”安室透扬起一边的眉毛，感兴趣地说，“真是了不起。我的要求也没那么麻烦啦，只是想养个可爱的孩子，最好安静听话一些。”
他这话说得暧昧不清，既可以指宠物，也可以指另一种宠物。
如果真像他想到那样，他相信老板听得懂他的暗示。同时，他还轻佻地看了一眼端茶过来的俊秀少年，坐实自己的“心怀不轨”。
“……”
果然，被认为是人贩子的接头商店了。
川平宇时听见熟悉的嬉笑声，柜台上的白猫懒洋洋地晃着尾巴，那个无礼的客人却什么异常都没察觉。
安室透一面思索这间店铺内是否拥有暗室，一面仔细观察宠物店老板的微表情。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d伯爵仿佛什么暗喻都没听出来，继续介绍着边牧、京巴、比熊等的区别。
不过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犯罪者往往狡猾警惕，轻易不会暴露。
能直接找到关键证据是最理想的幻想，既然做不到，那就先隐晦地敲打一番，他相信越是慌张的情况下，出错的可能越大，他的机会才越多。
涉/黑经验丰富的前警方卧底冷静地思考，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话。
他详细打听着d伯爵的进货渠道，显示出恰如其分的兴趣，尤其关注饲料、工具这几个方面，似乎真的是上心的主人。
而宠物店老板对此颇有心得，他对市面上的每种宠物用具都了如指掌，还能准确说出细微的偏好。
安室透默默记下来，心中的疑云挥之不去，就目前的接触来看，d伯爵虽然身份成迷，言行举止却没有任何问题，似乎真的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思忖着，鼻端萦绕着馥郁的异香，让人联想到深林中生长的甜浆果、神殿前盛开的鲜花。
“……”
他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既然是宠物店，为什么会点着这样浓郁的香呢？
尽管对宠物不甚了解，他也是清楚一些动物的习性的。和人类退化的嗅觉不同，它们往往灵敏得过分，是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适然生存的。
这香绝对有古怪。
小麦肤色的男人眸色沉凝，趁着店主不注意，悄悄扣下了一小块缓慢燃烧着的香烛。然后自然而然地抽出一张手帕，假装袖口蹭到的水迹，实则将烛快捏进了帕中。
川平宇时：“……”
兼职工默默看着客人的奇葩行径，那焰火差点就触碰到了他的手背，但他的动作实在是胆大心细，一点端倪都没有显露。
这就是现实中的谍战片吗。
高中生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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