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惊讶，我竟然算错数

曾经，我是开朗活泼的男孩。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笑着面对，甚至于连平常走过平平常常的路面都会不经意地带着微笑。如果碰巧遇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更是会忍不住拍手称快。

后来，有一个长得平常、不被我留心观看的女同学问我为什么微笑，我说我没有，之后我就很少有微笑的时候了。虽然偶尔遇到好笑的事情可以笑得畅快淋漓，但每每笑罢，总有些不满足。如今听到同卒的话，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同情。

“弑天者，您在听吗？”同卒问。

对方实力远远高于我，而且随心所欲地禁锢着我，我如何敢继续默不作声？

“在听。”我忙而不慌，解释道：“只是不知道脑袋也能遗留下来，感到很震惊而已。”

同卒：“呵呵，这么说，您对封印的事情还不很清楚。是否需要我代为解释呢？”

我微微一愣，坦言说：“如果您愿意，那是我的荣幸。”

接下里，同卒就以近乎教科书式的口吻给我介绍什么叫封印、怎么封印之类的事情。其实包括同卒在内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封印原指古代官吏在农历春节前将代表权力与地位的印绶封存起来，暂停办公的仪式。不过，不知道这个历史细节也没关系，并不没有妨碍同卒活得好好的，也不没有妨碍同卒被封印。

根据同卒的说法，封印分为4种：

第一，封印特异能力，主要是制造天谴空间，也可以是剥夺使用特异能力的条件；

第二，封印天谴者，主要是因为有些天谴者太强大，无法被杀死，只能慢慢消耗其实力；

第三，封印转生兽，主要是因为有些天谴者想要得到部分转生兽的特异能力，不得不借用封印转化；

第四，封印神仆异宠，主要是因为有些天谴者太强大，无法被杀死，不得不借用封印将其转化为神仆异宠。

无可否认，这4种方法在某程度上并没有严格地区分开来，尤其第4种方法，完全就是第2、3种方法的混合情况。稍微混合一下就作为独立的方法单列出来，这不仅体现了同卒在文字使用能力上的薄弱和在逻辑严密程度上的粗疏，还从反面反映出同卒真的以为我对封印之事一无所知。不过，现在不是教师资格证评定演讲，不用过分讲究。

我不能直接看到同卒的面貌表情，却可以从那话里字间听到他似乎轻轻笑着。结合他教科书式的口吻，我忍不住感慨：果然就算有错也是教科书式的错误啊！

“什么教科书？”同卒问。

“噢，没、没事。”我尴尬说道：“咳，很感谢您的解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同卒轻笑“嗯”了一声，见我没有接话，缓缓问道：

“弑天者，您不好奇我为什么被封印吗？”

“嗯，不好奇。”我如实答道。

“呵呵，我好奇。”很奇怪地说着，同卒以请求般的客气口吻说：“作为交换，您愿意给我解释为什么不好奇吗？”

见那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我稍微想了想，如实说道：

“被封印也好，被判入狱也好，都是某个人在某个时间里做错了某件事所导致的惩罚。虽然那样的惩罚具有狭义上的偶然性和宏观上的必然性，但从积极的社会意义来说，大可不必深究那个人为什么被封印。”

“入狱？人？”同卒疑问：“那是兽族对封印的称呼吗？”

做了小半辈子的人，转生为天谴者的经历不可谓不深刻，但是时至今日，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接受人类被纳入兽族的观念。同卒的问话，让我略有尴尬：

“额，也可以那么说。”

同卒：“既然您不想知道，我就直说我在这里等您的目的吧。可以吗？”

“可以。”

我淡淡应着。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寡情冷漠酷拽的人，只是我会莫名其妙地在很多时候表现出清醒理智严肃的模样。这，可能是导致我被很多人误以为写字好看、深谋远虑、自命不凡、很多车撞的根本原因。

所幸的是，同卒似乎没有介意，仍以教科书式的微笑口吻说：

“我希望跟您合作。”

“噢，怎么合作？”我问。

同卒答：“我想成为诳兽领帅，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请相信，我的语气是平静的，我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好奇。难以想象，同卒的语气竟然比我还要平静，仿佛他所说的事情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凭着兼职作者对文字的斟酌和谈判专家对交易的要求，我不置可否地说：

“在作出决定之前，我想知道什么是诳兽领帅、你希望得到我怎么样的帮助。”

“那是当然。”同卒兀自说道：

“首先让我解释一下天谴世界的大概形势吧。天谴者和转生兽之间会相互争斗，异族、兽族的天谴者和转生兽之间也会有相互争斗，因为记忆交错和族类归属的关系，整个天谴世界的争斗是混乱的。

“在混乱的争斗当中，转生兽主要有两种不同的态度，一种是跟天谴者合作，一种是跟转生兽合作。那些跟天谴者合作的转生兽，基本都是异宠，只有少部分的诳兽。而跟转生兽合作的，诳兽和异宠的数量相差不多。”

“慢着，”我客气插话：“请允许我提个问题。”

对于我无礼插话的行为，同卒似乎仍未在意，只道：“请说。”

看来，这个同卒还是挺有涵养的，我暗记心中，继而问：“按照您刚才的说法，转生兽在数量上，是异宠比诳兽要多，对吗？”

我对数字是很敏感的，同时对模糊的数字、与数字有关的细节也很敏感。对于刚刚提出来的问题，其实我心中已有把握。正如以前做完习题会跟对照参考答案，就算再有把握，我还是会问一下。

“不，数量上，诳兽比异宠要多，而且，要多得多。”

同卒的话，让我大为惊讶。正如做完习题发现自己全部做错了那样，很惊讶、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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