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你可望不可得的人

张千弦，不是殷朝的人。
  他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有一个老板，不是当今皇帝，而是一个不知名的神。
  或者说，不是老板，而是父亲。
  神明制造了张千弦，同时给予了张千弦三样物品。
  第一样，就是张千弦一直挂在腰间的铃铛，名为“恍惚”。
  当张千弦使用神明的力量时，“恍惚”就会响起。
  第二样是两个骰子。
  名为“阴”“阳”。
  阴骰为力量，阳骰为限制。
  阴骰的点数，对应神明给予张千弦的一百种力量。
  每个世界，只能投掷一次，获取的力量，将固定不变。
  阳骰的点数，则是这份力量张千弦可以发挥的程度。
  这个世界张千弦第一次遇到主角，也第一次投掷了阴阳。
  第四个能力，可以发挥百分之四十四的力量。
  看似连一半都没有，但实际上，已经超标了！
  这是一个古武世界，众人都在习武，只凭借常态拥有的肉体力量，张千弦就稳坐最强接近几十年。
  足够用，甚至，多了。
  张千弦有些无语，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为什么啊，空间的力量啊，这是一个古武世界啊。”
  张千弦有些怅然，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今夜看不见一颗星星。
  “上个一群变异的狂热战斗者，给我一个魅力，这个世界用不上力量，给我一个空间。”
  “出货没问题，时间能不能对一下啊。”
  无奈摇摇头，张千弦回头瞥了一眼围观的偷窥者。
  寻常的百姓当然不敢围观，这些都是那些达官贵人的眼线。
  真无聊，成天就知道盯着别人，活着有啥意思。
  一个响指，一匹黑甲宝马出现，张千弦单手扶着疾驰的马背，一跃而上。
  在已经宵禁的夜里，只有那些穿着夜行衣，又把自己耳朵堵上的人才会感觉自己的隐藏天衣无缝。
  最好的隐藏，只有一点。
  那就是皇命制定的违令者死。
  一些消息，需要被隐藏，同时，需要被众人皆知。
  这是皇帝和大臣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知道你们都有小心思，都喜欢窥探。
  可以。
  只要没有证据，我都当作没有发生。
  不过，千万小心，一旦有证据，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皇城之中，敢策马疾驰的人不多，但张千弦，是得到皇命允许的。
  而其余人，自然也知道，有胆子在皇城骑马的人，不是牛逼就是傻逼，自然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这是皇帝自己践踏规则，同时也是皇帝维护规则。
  目的只有一个。
  让所有人的心中，有一杆秤。
  皇宫。
  由整块的白玉石铺设的大厅，地面上是一小匹就价值千金的锦缎，蔓延整个大厅，从门口，直到皇帝脚下。
  而宫殿之中的柱子，都是由百年以上的树木，整根抛光，刷上最好的漆打造而成，一共十根，每根之间几乎没有色差。
  而最高位，则是一个和大殿相比，有些朴素的龙椅。
  不要误会，以前的龙椅，自然无比奢华。
  但因为不久之前，南方突发旱灾，殷朝小小经历一番困难。
  而一个南方的大臣，不满皇帝的治理方案，刺杀之时被张千弦斩杀，血溅三尺，弄脏了之前的龙椅，新的龙椅还在制作。
  “陛下。”
  张千弦站在皇帝面前，只是低下头。
  对此皇帝很不满意，但没有说什么。
  十大高手，皇城只有张千弦，但一个张千弦，顶的上几十个十大高手！
  皇帝轻抿一口西域上供的美酒，他最喜欢的就是夜深人静之时，听那些让人身心愉悦的消息。
  “苏氏，灭了？”
  “跑了一个。”
  皇帝瞬间咳嗽，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千弦。
  这世界上，有人能从他手中逃脱？
  故意放走的么？
  还是另有深意？
  皇帝不敢随便在只和张千弦独处的情况下，责骂对方，如果张千弦有一丝叛逆，他的人生就到头了。
  “爱卿……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惭愧。”
  张千弦抬头看着老皇帝，虽然不过四十，但已然老态龙钟。
  除了暗疾，最大的原因，就是年轻时的勾心斗角，和年长之后更甚的心机。
  老皇帝快死了。
  苏家虽然叛国，但不至于满门抄斩，至少，不至于所有人都杀掉。
  按照律法，苏家所有的直系斩杀，其余的贬为奴隶，也足够了。
  更何况，那个老家伙曾经也立下不少功劳，不然他可没有资格和机会，去当叛国贼。
  身居高位，知道的东西很多。
  有时候知道的一些事情，比他们的存在更有价值。
  真正需要抄家的原因，是老皇帝求长生的药，被已经斩首的苏大人送给了敌国。
  一个将死的皇帝，哪怕只是一个期望的长生，被断绝，也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爱卿，可否为我寻回神药？”

  张千弦戴着面甲，缓缓摇了摇头。
  “天下之大，无人不向往长生。”
  “长生之药依然丢失许久，寻回药，臣做不到。”
  “但若是杀了吃药的人，臣可以。”
  张千弦是在和老皇帝明说。
  你就认命吧。
  你离死，不远。
  虽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长生之药有没有用，不过，接头人从苏大人手中接走药，张千弦不认为是一无所知的情况。
  长生药被别人知道，并且拿到了。
  你可以心死了。
  老皇帝似乎要崩溃，瘫坐在暂时的龙椅之上。
  “爱卿，我不想死。”
  “我还没有夺得天下！”
  “北辰，南疆，十方蛮夷在我手中只剩两个苦苦挣扎的，我不想死！”
  张千弦看着老皇帝崩溃的神情，叹了口气。
  十方蛮夷？
  明明都是诸侯国。
  明明大殷也在其中。
  明明你才是最早反叛，自立为帝的。
  明明，被你称为蛮夷的国家，那八个是我灭的。
  “爱卿！”
  张千弦叹了口气，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了。
  连年征战，殷朝也正好需要休整一番。
  而老皇帝，过于好战。
  他不是不好，只是现在的殷朝，他不合适了。
  张千弦走上前去，看着满心不甘的老皇帝，缓缓摘下面甲。
  剑眉星目，毫无老态。
  皮肤甚至比一些后宫的妃子，还要细腻。
  二十多岁的面容，甚至换身衣服，在学堂之中都丝毫不会违和。
  亦如，初见。
  “陛下，这世界上，有长生，但，与你无关。”
  老皇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皇城的夜晚极其安静，只有第二天才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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