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楼兰古城消失之谜
此战可谓大获全胜，共捕获包括龟兹国相那利、突厥大将军阙危在内的西域弥合会成员数十人。
安西都护府议事大厅内，人头攒动。
除狄仁杰、柴哲威外，芭比娜、茂本初、塔依汗、艾比布拉等数名西域唐军将领在场。
柴哲威满心欢喜，当即决定将这些谋逆者统统押送长安城。
并拜托狄仁杰全程跟随，以为照应。
“狄郎，此去长安，千里迢迢。我西域唐军一部负责护送你，另有一部来押送嫌犯。柴某认为，不妨合二为一，集中行动，不知你一下如何？”
“没问题，听你的。”
狄仁杰爽快地答应了。
反正自己也是要回长安城去，不妨卖柴哲威一个人情。
深感愧疚的录事参军芭比娜主动请缨，承担该项任务。
此前，因为轻信突厥密探阙特的一面之词，导致她先后对塔依汗、茂本初等西域唐军将领产生猜忌，进而采取不当行动。
幸亏柴哲威早有安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芭比娜抱歉地说：“柴都护，都是我太过大意了，让阙特轻易钻了空子。让塔依汗、茂本初等人蒙冤，或逃离，或入狱，实在是不应该啊！请让芭比娜将功补过，千里押运嫌犯赴长安。”
“可以。”
柴哲威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或许他早就有此打算。
“狄郎初来西域，便是芭比娜将军负责其安全防卫。此次狄郎回长安城，由你来护送，顺便押运嫌犯，可谓一举两得。”
说着，柴哲威又转向狄仁杰询问。
“狄郎，你以为芭比娜将军能否胜任？”
狄仁杰一乐，“哎，柴都护，这是你们安西都护府自己的事情，狄某就不必多嘴了吧？不过，芭比娜将军目标明确，敢作敢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不愧为西域唐军巾帼英雄……”
芭比娜感到抱歉，急忙打断了他。
“哎，哎，狄仁杰，你不要再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非要让芭比娜丢脸吗？”
狄仁杰一本正经地反驳道：“芭比娜将军美人计收服阙特，妇孺皆知啊。”
芭比娜脸红了，悄悄伸手，狠狠掐一下狄仁杰的胳膊。
狄仁杰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柴哲威见状哈哈大笑。
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阙特本就是小角色，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柴某倒是通过这件事情，更清楚地认识到几位属下的功过是非。”
接下来，柴哲威对安西都护府几位将领一一点评。
其中，对游击将军茂本初的评价颇高。
“茂本初将军蒙冤入狱，却始终是一副淡定从容的大将风度，视死如归，不与命争。单是沉稳如山这一点，便是柴某始料未及。更何况，你还特意指点狄仁杰，为其办案提供重要线索。有勇有谋，实在难得。由茂本初将军统领西域唐军一部，镇守龟兹重镇，掌管游击将军府，可谓实至名归，万无一漏！”
茂本初惭愧不已，抱拳施礼。
“不不不，柴都护过奖了，敝人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坚毅果敢。”
柴哲威一乐，“听口气，你是另有想法呀！”
茂本初也不讳言，解释道：“之所以逆来顺受，都是因为对柴都护误会太深。我以为你是趁此机会来清除异己，并大力扶植自己的心腹势力，以便在安西都护府扎稳脚跟。”
“果然误会不清啊！”
柴哲威哈哈大笑。
“不过，要说心腹势力，你茂本初倒要算一个。”
“我是柴都护的心腹？”
“对啊！柴某倒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不知茂将军给不给敝人面子？！”
茂本初感动不已，摇头感慨。
“既然柴都护掏心掏肺，茂某还有什么可说的？！从今往后，我茂本初便是柴都护的心腹势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
柴哲威拍了拍茂本初的肩膀，目光移到了旁边的艾比布拉身上。
作为游击将军府副将，游击将军茂本初的副手，这位蓝眼、阔鼻、大胡子、身材矮壮的于阗人表现倒是中规中矩。
不过，柴哲威对他的评价是：
忠诚有余，遇事不够冷静，应对也不够灵活。
尤其他在一时冲动之下刺伤突厥密探阙特的表现，更是太过莽撞。
多少也有“因小失大”之嫌。
“艾比布拉将军，与茂本初将军搭档多年，感情极深，默契有余，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主将身陷囹圄，你便像丢了主心骨，毛糙多余，做事不顾后果，显然还需进一步磨炼。”
艾比布拉抱歉地笑了。
“柴都护品评在理，敝人统统接受。”
柴哲威继续道：“身为游击将军府的副将，当本部主将出现不测，不能统领游击将军府众将士之时，你应该怎么办？你应该及时站出来，设法稳定军心，替代主将的位置，确保西域唐军阵营岿然不乱，积极应对复杂的敌情，而不是自乱阵脚。”
“是，多谢柴都护提点。”
柴哲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念艾比布拉将军足够忠诚，以及对同僚的深厚情谊，这一次不奖不罚，官职不升不降，以为教训。”
艾比布拉抱歉致谢。
“多谢柴都护体谅。经此一事，艾比如梦初醒，感触颇多。话不多说了，尽管看我今后表现。”
“好。”
柴哲威最后又来到塔依汗的面前。
这位前安西都护府录事参军，此时垂头丧气，脸色灰暗。
是啊！
就因为一场误会，在芭比娜带队抓捕之时，他选择了逃之夭夭。
而没有像游击将军茂本初那样直面所有的一切。
塔依汗的表现令柴哲威大为失望。
“啊！塔依汗将军，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此消失在西域的大漠黄沙之中。”
“惭愧，惭愧。”
柴哲威神情严肃，盯着塔依汗的眼睛。
“你的表现最为糟糕！就算柴某被你怀疑与西域弥合会有关，与龟兹国相那利等人勾结，你作为西域唐军高级将领，难道就只能选择逃避吗？”
塔依汗摇摇头，一阵长吁短叹。
“唉！唉！柴都护，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实在不清楚该怎么办啊！你是安西都护、西州刺史，在西域地界还不是高高在上？一手遮天？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自保尚且不易，又该如何是好？”
“柴某有任何嫌疑，你都可以向圣人，或者兵部，或者其他途径报请长安城解决。”
“可以吗？”
“不可以吗？”
柴哲威忽然明白了什么，点头表示理解。
“啊！塔依汗将军，我好像明白了。你是忌惮自己龟兹降将的身份，怀疑不被各方认可并信任对不对？”
这句话戳痛了塔依汗的心。
他的眼睛湿润了。
作为一名龟兹降将，有着不光彩的经历，虽然目前在安西都护府任职，统领西域唐军一部，但他始终没有安全感。
仿佛这里只是他的临时驿站。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难以言说的深深自卑。
塔依汗就像惊弓之鸟。
稍有风吹草动，便是一身冷汗，似乎随时大祸临头。
柴哲威理解塔依汗的心理，一声长叹。
“唉！艾比布拉将军，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是一名西域唐军将领，就应该勇敢地担负起责任来，而不是时刻逃避，谨小慎微。鉴于你之前的怯懦表现，柴某决定将你官降一阶，担任西域唐军果毅都尉，以为惩戒。不知你能否接受？”
艾比布拉抖擞精神，抱拳领命。
“全听柴都护的安排，就算入狱悔过，我也认了。”
柴哲威还想说什么，看到两位老人进了门。
是古稀之年的阿依古丽，以及前楼兰古国的国相哈里克尔。
狄仁杰见状急忙迎上前去。
阿依古丽心情复杂地说：“狄仁杰，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探查楼兰古国消失之谜，今天见到哈里丞相，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了。”
所有人都看向老哈里克尔，目光充满了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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