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建立新秩序
几个月前，前任安西都护郭孝恪被楼兰金身佛陀军斩杀。
因何被杀至今暂未查明。
其负责掌管的那件象征西域和平稳定的楼兰国宝——西域弥合环就此不翼而飞。
前些天，龟兹王又被楼兰金身佛陀军斩杀。
疑似他与突厥密使的私密来往，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今天在游击将军府议事厅，于阗大将军也被楼兰金身佛陀军斩杀。
原因不得而知。
狄仁杰、芭比娜和茂本初聚在一起商讨此事。
原本始终不得其法，感觉乱无头绪，却因为“弥合神”的说法，使得案情峰回路转，豁然开朗。
狄仁杰大胆推断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前安西都护郭孝恪被杀身亡之后，金身佛陀军趁机盗取了楼兰国宝——西域弥合环，并且围绕这件宝物产生了弥合神的说法。接下来，金身佛陀军便按照弥合神的旨意行事，先后斩杀龟兹王和于阗大将军。”
芭比娜插话道：“哎，狄仁杰，你的意思是，弥合神或许已经被某人操控啦？”
狄仁杰用肯定的语气说：“仙道法修行，都是为了得道成仙，或者成神。无论是哪一种神仙，其实都是修道之人的意志。我想，西域新神——弥合神应该也不例外。”
茂本初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我来西域有些年头了，有关弥合神的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凑巧的是，郭孝恪负责掌管的楼兰国宝——西域弥合环不知所踪，也是最近的事。”
芭比娜补充道：“还有金身佛陀军！已经和楼兰古国一样，消失了几十年，怎么突然又出现啦？”
对此，狄仁杰有话说。
“有关楼兰金身佛陀军再次现身的说法，我和芭比娜将军今天也算是亲眼看到了。但是，此金身佛陀军是否为楼兰金身佛陀军？恐怕还是不能轻易定论。我依然认为，或许是有人冒充也说不定。”
茂本初对此说法表示肯定。
“既然西域新神都出现了，金身佛陀军或许也是新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西域大肆传播弥合神的说法。”
“新神？弥合神？西域弥合环？”
狄仁杰琢磨着，忽然眼前一亮。
“哎，哎，茂将军，芭比娜将军，你们知道一位新神的诞生往往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新旧更替，吐故纳新，新神替代的自然都是旧神。”
“新神替代旧神？”
茂本初和芭比娜都有些懵懂。
求解的目光投向狄仁杰。
狄仁杰耐心地解释道：“新神的诞生，通常意味着新的开始。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既然西域出现了弥合神这样的新神，那么他替代的又是谁呢？”
芭比娜似乎更糊涂了。
“谁呀？就算有了弥合神，也没见西域三十六国的信仰有所减少啊！”
狄仁杰胸有成竹，敲了两下桌子，以提醒对方注意。
“不，其实已经在悄悄改变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郭孝恪死了，龟兹王死了，于阗大将军也死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平衡局势正在不经意间悄悄发生着变化，等到某一天，你可能突然间发现，西域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西域了，而是一个全新的西域，你再也无法掌控的强大西域！”
此言一出，芭比娜和茂本初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
被于阗大将军押送至游击将军府的突厥密使就像一头饿狼。
见人就咬，恶语相向，极具攻击性。
手铐、脚镣等常规桎梏手段已经不足以限制其行动。
游击将军茂本初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给他佩戴大牲口用的嚼子，铁链约束其口舌，效果还是不错的。
狄仁杰、芭比娜和茂本初来到审讯室。
被绑在刑具上的突厥密使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宣泄着不满与愤怒。
他身材矮小，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狄仁杰的胸腹。
看上去就像是位幼稚孩童。
一头浓密的长发遮挡了半边脸。
不过，当他看到西域唐军女将芭比娜时，忽然瞬间安静下来。
狄仁杰本来以为他认识芭比娜，才有如此表现。
待看清对方色眯眯的眼神时，一切都清楚了。
这个不知死活的突厥密使，被关押在游击将军府的地牢里，可能随时丧命，却依然贪恋女色。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芭比娜的纤细腰身，垂涎三尺的丑态毫不遮掩。
芭比娜也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生气地挥起拳头猛捶他的脸。
几拳下去，突厥密使便口鼻冒血。
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直呼惬意。
叼着铁嚼子，含糊嚷嚷着。
“啊！爽啊！太爽了。用力，用力啊！打是亲，骂是爱，这位女将军拳脚凌厉，毫不留情，莫非是看上老子啦？好啊！好啊！等老子腾出手来，就把你抱到床上去，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人间乐事，什么叫做金刚不坏之躯。我保证你就此乖乖听话，再也离不开老子了。天天洗干净，早早躺在大床上，哭着喊着要跟老子睡觉！”
回答他的，是芭比娜更加凶狠的拳头。
一番操作猛如虎。
突厥密使登时鼻青脸肿，看上去比之前承受的酷刑还要惨。
狄仁杰见状一时恍惚，忽然想起了那位倒霉的突厥将军阙特。
在墨山国远郊，他曾计入敌营，与突厥将军阙特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自己故意使些手段，让对方尝尽皮肉之苦。
眼前的一幕，又何尝不是当年的翻版呢？
狄仁杰感到几分好笑，上前将愤怒的芭比娜拦下，并近距离观察突厥密使的脸。
眼睛肿得像包子，已经面目全非。
但是狄仁杰依稀还能看出突厥密使的本来面目。
竟与几十年前的突厥将军阙特有几分相像。
狄仁杰好奇地问道：“哎，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也是你们突厥人，他叫阙特，是一位统帅数千突厥铁骑的突厥将军。不知你可认得？”
“阙特？”
“对啊！你认识他吗？”
叼着铁嚼子的突厥密使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
“老子就是阙特！”
狄仁杰仔细打量着对方。
发现这位突厥密使虽然与突厥将军阙特有几分相像。
不过，他顶多也就二十出头。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突厥将军阙特少说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不可能越活越年轻啊！
狄仁杰耐心地提醒道：“五十年前，我曾与突厥将军阙特在墨山国远郊接触过。虽然你跟他相貌有几分相似，但是你肯定不是我说的阙特。难道你是突厥将军阙特的后人？”
听到这番话，自称“阙特”的突厥密使忽然朝狄仁杰投来阴狠的眼神。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像见到了仇人一般盯着对方。
之前色眯眯、贱兮兮的神情骤然消失，代之以怒火中烧的凶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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