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也算是驸马(下)
任恺了回家,把这一回合的始末对齐长公主学了,并叹息说,“这一手棋,不仅没有赢,反倒让贾充那货捡到了便宜——那厮倒和皇帝成了儿女亲家!”
齐长公主微微一笑,说,“常言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贾充那个丑八怪的女儿能瞒皇帝多久?有她露馅儿的那一天,到时,看贾充如何交代?”
任恺点点头,附妻子一个笑意,只等着看好戏了。
…… ……
话说贾充不是等闲之辈,事情已到了这个程度,他就不能听之任之。既然和皇帝攀上了亲就得贴糊上去,就得和皇帝日益亲近,还得扩大污友圈,大肆结党营私。
而以任恺为首的,包括庾(yǔ)纯、张华、向秀、和峤等则惺惺相惜,朝廷上的两大派形成水火之势。
晋武帝司马炎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了调和矛盾,他把贾充和任恺请到皇宫,设宴款待他们。
席间,司马炎说:“朝廷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大臣之间要和睦相处。”
贾充和任恺听后,赶快表态团结一致共同为朝廷效力。
从此以后,贾充、任恺表面上虽然碍于司马炎的面子,互相推崇、尊重,内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深了。
…… ……
贾充一心专宠,想把任恺从皇帝的身边赶走,以便陷害他。
贾充的心腹为他出主意说:
“任恺担任侍中要职,掌管国家中枢机关,天天和皇帝在一起,颇得信任。我们要想办法让他远离皇帝,然后再设法算计他。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升官,让他去做选拔官吏的官,这个职务看起来很高很荣耀很有实权,实际上,真正的大权在皇帝手中,吏部尚书就是一个发放官帽子的办事员而已。
“况且,那么多的官员,三教九流,很难调和,稍有不慎就要得罪人,就会给我们留下整他的把柄。”
贾充依计而行,在司马炎的面前极力称赞任恺的公正无私,并保举任恺担任吏部尚书。司马炎看到贾充举荐任恺,也非常高兴,表扬贾充任人唯贤,举荐得人,当天就任命任恺为吏部尚书,加奉车都尉。
任恺的官职升了,但实际上担任吏部尚书以后,琐碎的事情多了,见到皇帝的机会变少了。
当天,任恺把贾充计害自己的事情回家当齐长公主学了,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走入了雷区,需谨小慎微才是。”
任恺说,“我秉公循章,兢兢业业,看贾充那厮奈我何?”
公主点点头,说,“只好这样。”
…… ……
任恺担任吏部尚书后,抱定为国选才的宗旨,恪尽职守,公平待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自己也尽可能不与其他大臣们走得太近,和皇帝交流的机会也明显少了。
任恺升职离开中枢机关,司马炎的身边便完全被贾充和他的狐群狗党所围绕,贾充和荀勖(xù)、冯琛等人一起乘机诬陷任恺。他们从小事开始说起,先说任恺生活奢侈,腐化堕落,再说任恺私自使用御用器具,是僭越之罪,是大不敬,是犯上作乱等等。
司马炎开始也不相信,但是时间一长,说的人一多,由不得不信。司马炎由疑惑到怀疑再到厌恶,便渐渐地疏远了任恺,任恺再想见到司马炎就更困难了。
贾充最后又使用了狠招,唆使尚书右仆射、高阳王司马珪控告任恺。
司马珪乃皇室贵族,司马炎也不得不重视,终于罢免了任恺,让他赋闲在家。
这第三个回合,就以任恺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任恺被罢官后,朝廷派专人搜查他的家,查明他家里的所谓御用器具原来是任恺的妻子齐长公主在曹魏政权时得到的赏赐物品。
任恺虽然被罢了官,但是诋毁他的言论不少,反而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了。
…… ……
面对这样的局面,齐长公主给他出主意,让他远离皇帷,离开是非之地。
经过运作,任恺的好友吏部尚书山涛在朝堂之上,极力保举任恺为河南尹。山涛了解任恺的为人,也知道任恺是国家栋梁之才,能在新的职位上,干出出色的成绩。
没想到,因为当地发生案件,任恺又被罢官。
再后来,又逐渐晋升为光禄勋,属于比较清闲的高官。
任恺素有知人善任的社会评价,更因为他在吏部尚书任上勤勉公务,公正廉明,因此得到朝野上下的一致称誉。贾充的朋党们不甘心,又告发任恺与立进县令刘友私通关节。司马炎交给吏部查明真相,任恺对无中生有的事情坚决否认。
负责调查的尚书杜友、廷尉刘良等人也是忠正之臣,知道任恺是被贾充等奸人陷害,因此,都想帮助他澄清事实,所以故意延迟时间,等待机会,而贾充等人却趁机把任恺、杜友、刘良全部免官。
…… ……
任恺被罢官,非常愤慨,索性纵酒行乐,自暴自弃起来,每顿饭都要花掉一万钱,还说没有可以下筷子的地方。晋朝的权贵、富豪们互相斗富,比生活的奢侈,任恺也成了其中一员。
齐长公主特别担心,百般调摄,甚至选来俊美的侍女服侍,也无济于事。
借着任恺过于自我堕落的机会,贾充一再罗织罪名,加害任恺,终于让晋武帝司马炎完全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因为朝廷有时宴请大臣,任恺出席,司马炎见到后对他还是颇为关切并表示安慰,任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流泪而已。司马炎念及旧情,后任命任恺为太仆寺卿,再转为太常寺卿。
当初,魏舒虽然在地方做太守,也属于朝廷重臣,却一直没有机会遇到任恺。任恺担任侍中时,举荐魏舒为散骑常侍。后来,魏舒职位越来越高,最后做到司徒,位居三公,皇帝命任恺参拜魏舒。
魏舒虽然以胸怀宽广得到时人的称赞,而任恺也有经世之才,魏舒高居三公之位,任恺只是散卿,大家都为他愤愤不平。
任恺郁郁不得志,竟然郁闷而去,享年61岁;齐长公主在任恺去世的当晚,无疾而终。
…… ……
任恺的儿子任罕,字子伦,继承了良好的家风,他的才能不及父亲,以谦谦君子著称,是社会名士,历任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兖州刺史、大宏胪(lú)寺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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