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怪雨
“好吧，既然说到这儿了，岳城头顶的雨势怎么散的，从科学的角度上有没有合理的解释？”
“这个不太好说，可是气象云图的变化并不在超级计算机的估算范围内。”
孙梦秋双眼一亮，捏紧手中的一串珠子，“那就是超自然现象？”
“对！”陆东崇说道：“孙老先生，我从其他部门的人嘴里听说……好像是有特殊的监测设备发现了异常。”
“特殊部门？”孙梦秋知道更多内幕，他招呼管家：“怎么没给东崇上茶？”
这是端茶谢客了，陆东崇慌忙起身，弯腰致敬道：“孙老先生，您歇着，东崇走了。”
孙梦秋等陆东崇在视线内消失，轻轻地摆手对下人说：“两件事，先帮我找刘谷友，就在老地方订个桌子，我要跟他见面，另外，打电话给东安省，让他们联络一下岳城县。”
老爷子交办的两件事，第一件比较棘手，刘谷友曾经是某个组织的负责人，现在已经退居幕后，可还是日理万机，这个饭局定在一个月之后，第二件就简单的多……。
上午九点一刻，岳城县领导的电话响了，这位年富力强，未来还有很大升迁空间的中年人像山一样稳重地坐在办公桌后面。
桌子前，有三个五十多岁的部门负责人正在汇报近期工作。
电话一响，整个办公室忽然宁静，桌上有三部电话，响的这个是保密专线。
不等领导发话，三个负责人就退出去了，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心中默念了三个数，然后快速地抓起电话，笔挺地站着，大声说道：“我是徐卫，好，好，请领导指示！”
电话响第一声的时候，徐卫以为是省里在调度询问岳城县灾情，可接听了，他脸上变得更加凝重。
对面是龙国某个组织老首长的亲信，问的也是岳城县的灾情。
徐卫家学渊源，但族中官位最高的也只到了地市级别，还是并不重要职位的副职，他开始紧张，声音颤抖，聊了几句以后，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虚空处，“目前没有相关的材料上报，我会调度这件事情的！”
通话剪短，前后只有二十秒，尽管对方没有强求徐卫进行调查，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放下电话之后，沉重的身体压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垫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按动电话，“通知这几个部门，气象司、水司、民宗司、警务司……，让主要负责人来开个紧急会，不允许请假！”
九点半，岳城政务楼四层的小会议室内，八个部门的人坐在会议桌周围，徐卫推门走进来，第一句就是叮嘱自己的秘书：“不要留任何会议记录，所有参与的人不准向外透露任何消息，咱们坐下开会！”
气象和水司等部门原本是能够猜到一些内容的，当前岳城县天大的事情就是灾后总结评估和重建，可民宗司坐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徐卫说道：“你们都是抓工作的好手，叫你们来是听一听汇报的，不要多谈，只针对这次暴雨灾害，平时的官话套话就免了，就从民宗司开始。”
接到紧急电话，民宗司的人就有些头大，自己的部门是特殊战线，与龙国百姓信仰有关，怎么会牵扯到暴雨，他抚摸了一下油光的脑门，“报告领导，岳城县民宗这一块很稳定。”
越简单，越不会出问题，徐卫点头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他顿了一下，斟酌着，用低沉地声音继续鼓励在座的人，“大家大胆一点，这次不会形成会议纪要，就是百姓之间流传的小事也可以讲。”
可是众人顶着巨大的压力，还是没人敢开口。
徐卫笑道：“我家里的保姆说过一件事，他们村里有个活了一百二十岁的人，死的那一天，正好重孙子出生，巧的是这个小孩身上有块胎记，位置形状跟老人家一模一样。”
众人大悟，徐卫要征求岳城县特大暴雨期间发生的各种奇闻异事。
会议三十分钟后结束，散会前，徐卫再次强调，这次会议就当没有发生过，但具体的工作落实上，又要有所体现。
模棱两可的事儿是最难办的，气象司负责人被单独留下了，并且部门的技术负责人也迅速来到徐卫的办公室。
“我听说这次雨云消散是有人作法，你们怎么看？”
技术负责人第一次来这间办公室，他结结巴巴地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有这种说法并不奇怪，从上到下没人能看懂发生在岳城县头顶的这场暴雨，技术上解释不通。”
徐卫听取汇报的这段时间内，各个部门已经开始行动了，陆沉回到剑山水库，看到水司的那辆越野车就停在楼下，他把摩托车朝地上一扔，跑到大坝的办公室。
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和巡检员们交流，看到陆沉进屋，直接问道：“老陆，你去哪儿了，最近这两天剑山水库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陆沉喉结滚了两下，神色古怪地看看巡检员，随即回答道：“没有，什么叫不同寻常？”
“唉，就是村里乱传的那种神龙出水什么的！”
“噗！”陆沉没忍住，想笑，可看到工作人员端着棕皮笔记本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笑不出来，只能摇头道：“哪会有这种事情！”
他通读了寄存在自己脑海内的《幽玄》，知道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神龙什么的，迟疑间，还是憋住话，缩身站在了那几位四五十岁的老巡检员身后。
县城水库多着呢，水司的人只在剑山水库略作停留，便驱车离开，水库的小头目说要留人吃饭，客套话被越野车喷出的黑烟直接埋住，这个还带着斗笠的男人骂道：“这是疯了吗，怎么还问这个？”
陆沉笑道：“哥，你不觉得这场雨来的奇怪，去得也奇怪？”
在这样的季节，内地出现超出常理的暴雨……，陆沉说出了真相，这场雨是被某种东西招来的，却是被自己给吹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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