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滑稽又温馨
精神病患者们缩在里面瑟瑟发抖，苏泽希隐在人群中看着这场闹剧。
那名医生先是站在讲台上，讲了很多专业知识，然后告诉台下的人这项技术是多么厉害一定会帮助他们变成正常人之类的巴拉巴拉，希望他们能够配合。
如果不配的话，他们就会以病的太厉害为由将人禁锢，进行电击甚至开颅手术。
这种开颅手术，是从中世纪传来的，专门用来记录精神疾病的，因为那时候是没有消毒和麻药的，病人不仅仅需要忍受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后来由于死亡率太高被禁止研究。
流传至今，由于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一些研究学者认为那个时候死亡率那么高，完全是因为手术环境落后，死亡全是术后感染引起的。
在禁止的情况下，还是有很多疯狂的研究家偷偷研究，当然，大部分是用小动物进行实验。这里的主治医生应该是不满足于用动物进行实验，而是想通过人体做实验。
他的研究方向就是躁郁症精神病患者的治疗，因此每次出现暴躁攻击性强的患者总是第一个先被进行实验。
流程大概是，先用电击进行条件反射训练，排除对方是否是心理疾病，若不属于心理疾病将会归为生理疾病，那这时候就需要进行开颅手术了。
通过钻取工具，手动在脑袋上开一个圆洞，从脑中摘取一部分脑组织，再进行缝合。而大脑是个十分精密的组织，根本无法详细确定摘除的组织是否是正确的。
恐怖的是，因为医疗条件的先进，摘除一部分脑组织的患者并不会死亡，而是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失语症、失忆症、肢体不协调等等。
甚至为了确定摘除的位置是准确的，这些医生很少给病人进行全麻，而是让他们留有意识，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脑子被钻开挖出，期间还要被强迫回答医生的各种问题。
因为大量的人体实验，确实为医学进步做出了不小贡献，这也是这个主治医生那么权威的原因，十次手术，总会有一次手术是有一些效果的。
医生们已经拿出了电击需要的设备，在李建身上进行电击，因为疼痛李建更是大喊大叫，仿佛真的是有些狂躁症的样子。
这些电击的电量并不会让人死亡，只是想通过电击让患者疼痛感，越是狂躁越被电击，久而久之，患者会因为恐惧电击而停止狂躁安静下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患者是属于心理疾病，并不需要进行开颅手术。
因为李建本来就是正常人，也并不是躁郁症患者，只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很快就被电的没有脾气，不再挣扎反抗。
那些医生看起来有些失望，折腾了一上午，抬了抬手，放开了李建，将所有患者赶去另外一个房间自由活动。
说是自由活动，这不过是这些医生和护士懒得管他们，也不管他们在一个空间内是否会引发冲突，锁上门就走了。
苏泽希此时才深刻意识到，这些精神病患者完全就是这些医学家养的猪，好为他们的医学盛宴提供食材。
不管是什么病，每天都要进行服药，长期服药的话即使病情没有那么严重也会得精神病，若是发个疯或者真疯都能成为他们的试验品。
不小心弄死了也不错，反正签订了遗体捐赠，他们可以卖器官，还能为他们的医学研究提供经费。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是错误的，他们觉得患有精神病的人已经是被社会抛弃的人，是垃圾是废物，不会为社会产生任何价值。
还不如用来做研究，顺便将遗体利用起来，将他们的价值最大利益化，这样也全了他们这些废物为人类社会奉献的伟大。
因此，看向他们的时候并不会将他们当做人看，而是为自己的研究进度感到狂热的兴奋。
苏泽希的心情有些沉重，尽管他觉得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但这里这些想法完全和他价值观不相容而且十分排斥。
只要是活着的生命都应该是值得被尊重的，不应该就这么替他们做主，成全他们的牺牲。
“飞飞，小朋友别不开心，这个送给你，等我的家人来接我的时候，你要不要去我家里玩。”
苏泽希坐在那里想事情，小屿坐在一边并没有打扰他，而是过来一个老爷爷，手中拿着一个他刚折好的纸飞机，脸上笑的很是慈祥。
“谢谢爷爷，你家在哪里？”
苏泽希连忙收拾好心情，看着完全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的老爷爷，有点奇怪他为什么在精神病院中。
“我家在外天空，我出来旅游不知道怎么遗落在这里了，不过我已经给我的家人发送了信号，很快他们就来接我了。”
老爷爷很高兴，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信......信号？”
“对啊！就像这样发送！”
老爷爷双手并拢，紧握着伸出手指对着天空指来指去，口中还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然后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伸开双臂像小年扇动翅膀一样突然在房间里跑老跑去，嘴里喊着回家咯回家咯。
苏泽希：......
好吧，可以理解，嗯，很可爱。
苏泽希扶了扶额头，看着一屋子奇奇怪怪的人，有点头疼，在【过去】的时空，能拯救这些人吗？
哎，他自己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李建似乎被电的不轻，暂时没有过来找麻烦的意思，王文杰性格活泼开朗（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已经完全和这些病人玩到了一起。
暂时没有什么危险，苏泽希也就放轻松，仔细观察的身边的人的身份卡，因为他们不是怪物，因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大多是介绍病患，苏泽希这才好奇的点开小屿的身份信息。
小屿没有觉醒意识前，其实并不是精神病患者，他是被精神病的，因为他出生在豪门，他的兄弟为争夺财产将年幼的他扔进了精神病院。
小屿还未成年，因为属于主神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各方面都是优异常人的，刚成年的哥哥担心他会影响他继承家族产业，早就对小屿产生了不好的观感。
后来在假丑恶的影响下，小屿的哥哥利用的各种关系，成功让所有人相信他的弟弟精神有问题，所以送来了精神病院治疗。
家族的关系本来就是利益牵扯，父母看到小屿不堪的样子，自然是放弃了他，专心培养起长子。小屿就这么被不管不问的扔了进来。
小屿再聪明年龄也在那里，没有监护人他什么也做不了，被教训了很多次后，只能尽量少吃护士给他的药。
次数多了也有被发现的时候，那时为了惩罚他的不听话，又因为哥哥的吩咐，小屿每个治疗项目都至少体验了一次。
甚至连开颅手术都被做了一次，说苏泽希有心摸摸小屿的头，一定会摸到他后脑勺有一小块软软的圆洞。
也就是那次开颅手术，小屿觉醒了意识，知道自己是游戏中的人物罢了，甚至在另一个时空的怪物身份他也知道了。
一开始的他震惊，不相信，逢人便问便说，所以医生和护士们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哥哥，他哥哥更是无所谓，疯了更好，这样永远就没有威胁到他的可能了。
自从觉得小屿真疯了之后，那些医生和护士检查了一下，发现并不符合他们的研究方向，而豪门的孩子没法真的给卖了，只要小屿不捣乱就当小狗一样仍在精神病患者中养着，反正豪门会有大笔的钱支付，充盈他们的研究经费。
苏泽希没有来的时候，小屿的意识就这样游荡在每个游戏的关卡中，承受这无止尽的痛苦，一旦有玩家重启，他就要被拉进来重新承受一遍剧情。
人物介绍中没有的部分，苏泽希全动用自己的能量查看了，越看越心疼，他这才意识到小屿的意识是同时出现在每个关卡的反派boss上的，所以，每个玩家登入一次，他就会分一部分意识进入到boss的身体中。
上个关卡好不容易收集的一点全都被苏泽希使用了，耗费了很大力气让这个承载了十几亿用户的游戏出现重大问题，不得不关停维护。
同一时间，其他所有玩家都被弹出了游戏，网络上骂声一片，而苏泽希才不会管这些，他现在需要在维护结束前将所有关卡打出true ending解决，永久关停这个游戏然后将小屿的数据从游戏提取出来。
苏泽希的能量不够，只能一关一关的自己摸索，要是有上个世界储存的能量，根本就不需要费这个力气，直接将爱人的数据提取出来就好，但现在爱人的数据太分散，只能靠这种笨方法。
游戏关停维护那一刻，小屿似乎是有感一样认真盯着苏泽希看，而苏泽希因为再一次透支了能量只能脸色苍白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是你吗？”
听见声音苏泽希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小屿。
“是你来帮助我解脱的吗？”
小屿一开始答应了和苏泽希在一起的时候，还很纠结，毕竟人和一串数据谈恋爱想想就知道有多滑稽，他甚至会觉得苏泽希只是图新鲜，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抗拒不了这个温暖。
小屿甚至不知道游戏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现在的他只是觉醒了意识，所有认知都是游戏内的设定给的，并不像后来黑化跳出游戏进入了全息世界的数据库核心时，掌握了整个世界。
现在的他只是贪恋苏泽希给他的不一样，给他的爱，所以一直不停的追逐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杂念，这一串数据的想法十分纯粹。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苏泽希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就是这个游戏最大的boss，数据被动用他是能感知到的，其他boss分身上的痛苦没有继续传来，让他感到前所唯有的轻松和惊喜。
“嘿嘿，你男人厉不厉害，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带出去的。”
苏泽希缓了一会，没控制又开始皮了起来，笑着调侃着小屿。
“希希...”
小屿一把将苏泽希抱在怀里，这个世界的设定小屿已经是成年的状态，比苏泽希还要高出半头，苏泽希埋在小屿的胸前破天荒的有些害羞，偷偷摸了摸小屿劲瘦的腰，不知道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后知后觉的感到周围的声音安静了下来，苏泽希抬头一看，王文杰带头用手蒙着眼睛然后把眼睛的位置留出来偷看，其他患者更是有样学样就这样看着他们俩。
苏泽希轰的一下，脸色爆红，慌张的将小屿推开了。
然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结婚！”然后其他患者更是起哄一起嚷嚷着“结婚！结婚！”
这些精神病患者还真不能用平常人的脑洞去思考，听到结婚竟然都开始傻乎乎的准备结婚的东西。
比如....房间内但凡是带点红色的全被拆了下来，苏泽希想阻止都不行，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
“文杰，你也跟着起什么哄啊！”
苏泽希咬牙切齿的拽了拽也跟着找东西的王文杰。
“嗨呀，学长，人生在世，不就是要享受当下吗？好不容易找到了爱人，未来也不确定能不能真的活着出去，当然要结婚啦！”
王文杰一遍说着，一遍摆放着桌椅，然后有人将红色的锦旗披在了苏泽希的肩膀，似乎是准备放他的嫁衣。
苏泽希有点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些场景，然后无奈的看了看身边冲他微笑的小屿。
“我很想娶你，希希，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个时候桌椅已经围好，其他患者安安分分的坐在座椅上将两个新人围住充作宾客，有些患者甚至可爱的将红纸剪成长方形贴在了胸前。而所有红色布置到了两个新人身边，看起来又滑稽又喜庆。
王文杰自告奋勇的充当了婚礼主持人，笨拙的模仿着自己参加过的那些婚礼，倒也有模有样，而台下的“宾客”们十分的捧场。
“今天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我们欢聚一堂，共同来庆贺一对有情人的结婚庆典，非常荣幸和大家共同见证这一神圣又浪漫的时刻，在此，我代表两个新人对所有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感谢！”
“好！！！”台下掌声不断，纷纷叫好着。
.......
看着大家闹哄哄，像个小孩子们一样，又拍手又尖叫的，苏泽希心里热乎乎的，但是他能感受到他们的世界有多纯粹，祝福有多真诚，因此哪怕十分滑稽，苏泽希还是开心的配合着走完了全部流程，之后就连起哄接吻，也接的心砰砰直跳。
但，很快...门就被踹开了，进来了两个护士破口大骂，指责他们吵闹还破坏物品，骂的很难听。
上一面快乐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就陷入的冰点，那些患者瑟缩的躲在座椅上，不敢继续吵闹，但是嘴里的疯话也继续小声嘀咕着。
“这群疯子，怎么又玩起结婚的游戏了，你看这些东西，全让他们呢扯坏了，这群老不死的。”
另一个护士也赞同她的话，将手中的餐车又推了出去，“既然这样，那中午就别想饭吃了，赶紧去隔壁，下午的治疗要开始。”
护士看没人动，十分暴躁的扯着一个患者就往旁边的大教室推去了，然后其他的患者也被轰着赶着全走了进去。
苏泽希走在最后面，清楚的听见了那个护士说要将他们的饭分分带家去吃，而且似乎已经是常事了，这里的精神病患者看样子经常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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