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抉择

【国见英：明天，是和白鸟泽。】
  【夜月：压力是会有点呢，总之加油吧。】
  【国见英：嗯，收到夜月桑的鼓励就有干劲了。谢谢。】
  夜月放下手机，躺倒在床上。
  昨天和青城的比赛输了，大家都陷入了某种低沉状态。而明天还有课。
  像是正在追逐着天边云彩的少年，却忽然一下踏空，直接坠入一尘不变的凡间。
  连带着她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肚子空落落的。晚饭和中饭都没吃。现在开始饿了。她叹了口气，准备下去给自己做点吃的。
  刚打开门，就看到神奈站在自己门口。
  “神奈？找我吗？”
  神奈笑容恬静娴雅，“嗯，稍微……”
  “有什么事吗？”除了自己搬来的时候，可没见她主动来找过自己。夜月有些疑惑。
  “……”神奈静静地看了她几息，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饿了吗？让我来做些食物给月吧？”
  只是这样？神奈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嗯！恰好我饿了。”
  “比赛……怎么样呢？”
  “输了啊！明明都这么努力了的说，明明实力差距其实不大呢！”她看着神奈纤纤细细的窈窕背影，撑着脸和她抱怨起来。
  “啊啊啊——托这次比赛的福，大家都陷入了低谷期，连带着我也心情差了起来。”
  “嗯——这种情况真的会很不甘心呢。”
  “是吧是吧……”
  “……那个呢，夜月酱？”
  “什么？”夜月正吃的两腮食物，疑惑的看向神奈。
  今天的神奈怪怪的。
  她缓缓在自己对面坐了下来。
  明明对方是一如既往温柔亲切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夜月一颗心突然提了起来。
  “大概，再一段时间后，阿零会被调到其他地方。我，也会跟着去，所以……”
  “……”夜月轻眨红眸，下意识避开她温柔地目光，“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啊对了，这套房子是神奈名下的啊。那个，我要准备搬出去才行……”
  “没关系。送月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好像应该至少道个谢？
  “什么时候走？”
  “还不知道。”
  “啊——这么说起来，阿凌最近一直都很忙呢……呃，那个，阿零什么时候回来一趟吗？我想和她聊一聊。”
  神奈平静而温和地注视着面前视线闪躲的少女，“过几天。别担心，我们不会太快离开。”
  “……嗯。”夜月顿时没了食欲，兴致缺缺的扒拉两下饭，勉强自己再吃了几口就上楼去了。
  一个猛子扑进枕头里。
  啊啊啊啊——
  烦死了！
  最近事情怎么这么多啦！
  情绪小小地爆发了一下。
  夜月开始骚扰起有一阵子没见过面了的阿零。
  【夜月：你要被调动去哪里？】
  【夜月：不要突然吓我，这种事情麻烦提前和我说一下啦！】
  【夜月：一定要走吗？】
  【夜月：走了还会回来吗？】
  【夜月：要去多久？】
  ……
  阿零那边似乎在忙。
  良久后，对方那边默默地回了个“？”。
  接着就开始逐条逐条的回复夜月的问题。
  【阿零：还不知道去哪里。】
  【阿零：抱歉，下次会提前说。】
  【阿零：必须走，抱歉。】
  【阿零：大概不会回来。】
  【阿零：不确定多久。】
  【阿零：或许去了那边还会再被调动去其他地方。】
  ……
  阿零回得很有耐心，即便是一些发送重复了的消息，也乖乖的逐条回复，没有一条消息是错漏的。
  看着自家阿零一会就给了回了27+的消息，夜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下子给她发了那么多的消息吗？
  发的时候她可没觉得有那么多来着。
  放下手机，深深的叹出一口气。
  最近叹气的次数实在有点多，会不会变老啊？
  夜月摸摸自己精致的脸蛋。
  算了，管它呢。
  学校这边。
  随着三年级表态会继续陪着大家征战春高，大家心情又高涨了起来。
  失败的伤痛没有淡忘，而是起飞失败的乌鸦在原地积蓄着力量，准备下一次的横空。
  而这样的斗志昂扬，在监督老师带来了东京合宿的消息后达到了最高潮。
  是由枭谷学院组织的，包括音驹在内，数所关东高校所组成的合宿。
  “这样子的合宿，一般没有门路是很难以融入的，但是这次多亏了音驹猫又教练的从中周旋，要好好感谢他呀！”
  “噢噢！”
  少年们彻底振奋精神。
  这样的气氛从少年们的身上蔓延开来，作为经理的夜月和清水洁子嘴上也不由自主地带上浅浅笑容。
  “……”夜月轻轻扯了扯清水洁子的袖子，表示自己等会儿，有话想单独和她说。
  清水洁子有些疑惑，但还是保持安静，没有惊动这些激动的少年，点了点头。

  因为有话想要说，这次结束训练后，两人是一起回去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夜幕降临。
  “夜月，之前说的话是？”有了之前的一出，清水洁子的心情明显也好了很多。
  “那个啊，我，想增加经理的数量。”夜月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复。
  清水洁子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话题，不过也煞有其事的思考起来，“如果增加经理的数量的话，大概会轻松很多。明年我也要毕业了。”
  清水洁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么，加油宣传试着吸引新的成员吧。”
  不过，当她看向夜月那不同平常的表情时，面色也跟着严肃起来。
  夜月好像不是因为经理的工作太繁重一类的原因，才想增加经理的数量的。
  难道……
  清水洁子轻声询问，“怎么了吗？”
  “……”夜月挠了挠脸颊，“我还在想……”
  她重复了一遍，“我还在想。”
  “抱歉啊。”暂时没办法告诉别人。
  心情有些低落下来。
  “……”清水洁子低下头，脑中一瞬间也闪过了不少思绪，不过她没有询问详细情况，“等夜月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嗯，对了。我记得，清水前辈刚开学的时候，有做过招收经理的海报呢。那个，还有吗？”
  夜月再次抬起头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有的。别担心，找新经理的事情，我会去做。”
  夜月告诉自己，想开点。
  这种事情，考虑太多也确实没啥用，毕竟只有两个选项而已，选择一个，必然要放弃另外一个，再如何的思考，也不会多出一个全新的两全其美的选择。
  随遇而安就好。
  清水洁子定定地看着这位自己认可的后辈，轻轻点头。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阵子。
  “那么，我要走这边，清水前辈，再见——”
  “夜月。”
  “什么？”突然被叫住，夜月止住脚步，疑惑的询问。
  “我们不要紧的。不会有事的。”清水洁子有些严肃，“不用因为乌野的我们，影响自己的选择。”
  “……啊——”夜月挠了挠头，“嘛——其实也不是特别严肃的事情啦。只是在犹豫要不要跟着神奈她们一起转学离开。”
  “神奈……”清水洁子跟着喃喃，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依稀记得那好像是夜月很重视的友人，“大概什么时候？”
  “不知道，也许就在这一两个月。”夜月有些不安，有着那两人在的环境是自己的舒适圈。
  “神奈还有阿零。那两个人虽然看上去很可靠很能干，但却实际上一个是生活笨蛋，一个是虽然温柔但也让人有点放心不下。而且大概……我也已经习惯了那两个人的存在。”夜月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我不太擅长安慰人。”清水洁子抱住自己一只手臂，视线看向另一侧，“被人拜托商谈烦恼什么的，也没有过。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如果夜月是因为我们在烦恼要不要离开的话，绝对没有问题。只要我们打进全国，夜月就可以在电视上看见我们。”
  清水洁子握住拳头，双眸熠熠生辉，“不会有事的！夜月只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即便是排球部的大家，也不会希望自己成为夜月的妨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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