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公婆
新婚夜，楚云天果然没有露面。
一对大红喜烛在微风的吹动下，闪闪烁烁地摇曳着，乔安然坐在椅子上，瞧着桌子上方婉晴派人送来的早已凉透的饭菜，双手托着下巴想心事。
“三娘不吃饭也不睡觉，是在后悔嫁进来吗？”月儿端详着她的脸问道：
“我在想，楚云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拜堂的时候我替三娘看过了，姑爷长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是吗？”乔安然扭过头看看簇新的床铺：“今晚你陪我睡吧，反正也没有外人。”
“不不不，”月儿笑着摆手：“若是姑爷半夜回来，看见我在这里还不得发脾气呀，我可不敢惹他。”
“他不会来的。”乔安然悠悠地说：“我初来乍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陪着我，我会害怕的。”
月儿抿嘴笑道：“三娘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现在倒怕了？”
“嗐，你这个丫头，就算是不怕也得装作柔弱的样子给他们看，我倒是想看看楚云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我就在门口打个地铺，今晚哪都不去，寸步不离地陪着你。”月儿悄声说道。
乔安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说今天都是她的新婚之日；
拜堂的时候楚云天迟迟不到也就罢了，洞房都没进他就脚下抹油溜了，晚上又把她孤零零地丢在这里，看来人人都说楚云天是个无法无天、不讲任何规矩的浪荡子，一点儿都没错呀。
以前的三任新娘子估计都“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乔安然想到拜堂时候看见的那双脚，那双脚是楚云天留给她的唯一印象了，她连他的脸都没见过呢。
乔安然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三娘，三娘。”月儿轻声唤道：“今天是新婚头一天，得早点起床梳洗了拜见公婆呢。”
乔安然伸了伸懒腰：“我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新妇，想必楚家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三娘别说傻话，”月儿制止了她：“你是明媒正娶的楚家少奶奶，只管端起少奶奶的架子来，谁也不敢乱说话。”
乔安然呵呵一笑：“你学的倒是快。”
“那可不！咱俩在这里都是外人，我不帮着你，帮着谁呢？”
梳洗完毕，乔安然命门外伺候的丫头带路，领她去见楚家主君楚雄和主母方婉晴。
乔安然昨天没机会一睹公婆的模样，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看清楚。
楚雄个头不高，看起来病恹恹的样子；
方婉晴颇有几分姿色，穿着也甚是华美，端坐在那里，很有当家主母的架势。
“你来了？”方婉晴率先开口：“住的可还习惯吗？”
“多谢婆婆记挂，一切都好。”乔安然乖巧地回答。
她依规矩给公婆奉了茶，斜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
“深儿、秀儿，来见过大嫂。”方婉晴招呼着身边两个孩子；
一个十三四岁的的男孩子走过来，规规矩矩给乔安然行了一个礼；
“云深是云天的弟弟，今年十四岁。”
方婉晴指着另一个女孩儿说道：“这个是云秀，云深的妹妹，今年十岁了。”
乔安然给小姑子和小叔子见了礼。
楚云秀长得很清秀，跟方婉晴颇为相似，她走到乔安然面前开口问道：“大嫂，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大哥呢？”
乔安然微微一笑：“你大哥贪睡，想必是还没有起床呢。”
“以前的新嫂子都是愁眉不展的，怎么大嫂你总是笑眯眯的？”楚云秀又问道；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凝住了。
乔安然面不改色笑着说：“那你是喜欢愁眉苦脸的大嫂，还是喜欢笑眯眯的大嫂？”
“我当然喜欢笑眯眯的大嫂。”楚云秀一本正经的说：“愁眉苦脸的大嫂过不了几天就会跟大哥吵架，我还没认清她们的脸，她们就会离开这里了。”
这句话又像是给死水一般的前厅里扔了一块石头，众人都屏息凝气，没有一点儿声音；
“那就是了，”乔安然摸了摸楚云秀的头发：“你好好看清我的脸，记得再见我的时候别认错了。”
方婉晴嗔怪道：“秀儿，你总是没大没小的，大嫂刚刚过门，别吓着她了。”
楚云秀眨眨眼睛：“大嫂，你害怕吗？”
乔安然淡淡一笑：“怎么会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坐在一边的楚雄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咳了几声说道：“云天任性惯了，你要多多担待。都是一家人，若是有什么委屈，说给你婆婆听，她会给你做主的。”
方婉晴莞尔一笑：“其实云天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你跟他相处久了后知道了。”
乔安然站起身一一答应着。
好不容易跟公婆叙完话，乔安然和月儿一起回房。
快走到她住的院子时，她隐隐约约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哪来的笑声？”乔安然站住脚步问跟在身后的丫头，丫头名叫红杏，是方婉晴特意指派来伺候她的。
红杏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乔安然更好奇了，难道这楚家后院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吗？
“带我去瞧瞧。”她吩咐红杏道；
红杏听了这话连连摇头：“不行啊少奶奶，夫人吩咐过，谁也不能到后院去。”
“为什么？”
“那里是大少爷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踏进去半步。”
“包括我？”
“包括少奶奶。”红杏偷眼看了乔安然一眼：“少奶奶可别怪我。”
乔安然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的两扇红漆大门紧锁着，隔绝了与这边的联系。
“平时大少爷都是一个人住在里面吗？”
“也许是吧。”
“也许是？”乔安然蹙了蹙眉头：“莫非里面还有别人？”
红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少奶奶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乔安然不再追问下去，红杏很明显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碍于规矩不敢明说，算了，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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