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挖坟
沈欢喜今晚没让蒹葭留职，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
她心里清楚，白天没让楚寒川讨到好，晚上他一定会来。
可是等着等着，沈欢喜就困了，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时候，沈欢喜感觉好像床边坐了一个人，她闻着熟悉的味道，知道是楚寒川，嘟囔了一句：“再让我睡会。”
“呵。”一声冷笑，“就你这个样子，还敢睡觉不关窗。屋子里若是闯了贼人，你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声音阴阳怪气的，让本就寒凉的夜又降了温度。
“我知道是你嘛。”沈欢喜嘟囔着，声音带着睡意，像是撒娇。
盯着半张脸还埋在枕头里的小姑娘，他冷哼，“说谎。”
“真的。”沈欢喜不睡了，磨磨蹭蹭爬了起来。“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了。”
自己身上有味道么？
被她这么一说，楚寒川下意识地低头轻轻闻了一下，却只闻到了一股香甜气息。一股闺中女儿独有的，暧昧的气息。
再抬眼，看到小姑娘只穿着一身薄衣，虽是还没有长开，但已经可见肌肤凝白如玉。一双眸子在夜里，似是明珠，璀璨熠熠。
楚寒川别过头去。
“把衣服穿上。”
沈欢喜便磨磨蹭蹭地从枕头下面掏出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衣服，开始换。
楚寒川听见脱衣服的声音，皱起眉头。
“你都不懂什么是避嫌么？”
“怕什么？小女子日后定然是王爷的人，何来避嫌一说。”
楚寒川深吸一口气，自己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千金小姐，能说会道这一点，倒是和她哥一个样。
于是他格局也打开了，谁怕谁啊。他转身过来，也不避讳了，就这么直直盯着沈欢喜换衣服。眼神还略带打量，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在等着沈欢喜尴尬。但是眼前的女子和旁人就是不同，她不慌不忙穿上了那身衣服，一点都没有因为男人打量的目光而扭捏。
那柔软的腰肢，乌黑的长发，束发时手臂高举，因为这个动作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一节莹白玉臂。他之前听沈安说沈欢喜不再沉迷于大家闺秀那一套做派他还不信，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如此。
他仿佛又看见，当年一个红色的奶团子跟在自己身后跑的样子。
“好了。”
沈欢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只见小姑娘身着一身劲装，头发高高束起，很是英气，不施粉黛却更显英气。她的眉本就生得浓密杂乱，因之前想像其他贵女一样留起水弯眉而修剪过，但是那种眉型并不适合她，甚至让她看起来有些傻气。之前她病了，眉毛重新长了回来，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舒心多了。
“你很懂啊。”楚寒川说得讥讽。心里开始好奇她一个闺阁姑娘是哪弄来的这一身。
“那是当然，我说了我很在行的。”沈欢喜从来不管楚寒川那些阴阳怪气的调调，很是自喜。
沈欢喜推门出去，就看见院子里的梨树下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袋子。看那轮廓，是白天的那位仁兄没错了。
隐在暗处的魅风为沈欢喜默哀，自家主子这让人无语问苍天的恶趣味啊。让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埋尸就算了，还真要埋在人家的院子里，害，有生之年，自己能看见未来王妃么？
没想到，沈欢喜很是上道，撸起袖子，拿起尸体旁边那个铲子就开干。
楚寒川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喝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茶水，幽幽地说，“你就不想问问，你因何落水？”
“你想说的话早就告诉我了，不想说还非要我问，啧。”沈欢喜在那里嘟囔。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挥铲如风，楚寒川不再说话。
就看沈欢喜挥着铲子虎虎生风，很快就挖好了一个足够埋人的大坑。然后手脚并用爬上去，再一脚把那尸体踢进坑里，又挥着铲子虎虎生风地把土填了回去，将那块地恢复成了原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拖沓，果真如她自己所说，很在行。
他狐疑地看着沈欢喜，“你哥知道你这样么？”
“怎么？人人都要会一点技能嘛。”沈欢喜一幅很是骄傲的样子。
“沈姑娘的技能倒是……别致啊。”
暗处的魅风也无语。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看见未来王妃的模样了。
沈安还没有睡。
案上的烛火摇曳了一下，书房里出现了一个人。
“王爷最近很闲？还有空跑去别人家妹妹的闺房里。”
“我不闲，能帮你查案？”
“怎么，您还闲到半夜去别人家妹妹的闺房里亲口和别人家的妹妹说案子的结果？”
沈安一口一个别人家的妹妹，楚寒川心里膈应。就你有妹妹！
“你妹妹今天白天来醉春楼了，是你告诉她的？”
沈安点点头。
“你妹妹还说，倾慕我已久。”
沈安脸黑了。
“你妹妹还说，要把你们家小厮的尸体放到她院子的梨树下埋了，当养料。”
沈安的脸，黑得发紫。
“所以我找人扛过去，埋了。啊，还是你妹妹亲手埋的。”
“楚寒川！你……”
“哈哈哈哈。”楚寒川突然笑了起来。
“……”王爷，有病就治行么。
“你知道么，你妹妹说她挖坟很在行。刚才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确实很在行。你们伯府，每天都教女儿些什么？”
他当做玩笑说，但是沈安却因此想到了沈欢喜的那个梦，也因此想到了她这样的原因，突然心里有些酸涩，脸上便显示出了落寞。
楚寒川并不是看不懂别人脸色的人，发现好友脸上的表情，便也收敛了起来，转移话题道：“你身边的暗卫能力还是差点，魅影一个人就都给拦住了。”
“哼，扔回营里去再修炼修炼。”
于是，为了转移话题，可怜的沈安的暗卫，就被扔回营里，重新训练去了。
“你查到什么了么？”沈安收起了心疼妹妹的心情，问起了正事。
“人找到了，但是死了。”
“呦，失手了~”
“但是我在他的临时住所里找到了一样东西。”楚寒川听着沈安说话的调调，撇了撇嘴。“但是看起来你不是很想知道了，本王就告辞了。”
“诶~”沈安伸手去拦，“你大半夜来人家府里，难不成真的就只为了见别人的家的妹妹吧？”
楚寒川被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往桌子上撇了一根断掉的香。
“这是？”
“我派人查过了，这是静慈庵的香。”
“静慈庵？就是那个挺有名的尼姑庵？”
“是。”
沈安捏着桌子上的香，看来看去，“但是，这只能说明他去过静慈庵吧。烧香拜佛什么的，倒也是正常，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我派人去静慈庵看过，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尼姑庵，但是，守卫却十分森严。我的人，没进去。”
“你的人都没进去？”沈安这个时候不得不正视起来。“那确实很可疑，我过一阵找个机会去看看。”
然后他拍了拍楚寒川的肩膀，“谢啦！”
楚寒川后退一步，很是嫌弃地扫了扫他刚才拍的地方，“那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啊，还有一件事。”沈安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嘱咐道：“别打我们家酥酥的主意。”
楚寒川回头像看傻子一眼看着他，“你觉得，亲眼看到她挖坟埋人之后，我还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么？”
“你这么变态，说不定就喜欢变态。”
魅影魅风在暗处鼓掌，总结得好啊沈公子！
“呵呵，放心吧，我就是死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喜欢你妹妹。”
沈安便放心了，点点头，将人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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