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知乐难得醒得早，一觉睡醒推开门出房间，听见厨房已经有动静了，大概是盈月在忙活早饭了，她想到昨天的事，便去厨房寻盈月问问。
“早啊，姑娘。”盈月见知乐过来了，“早饭快好了，姑娘去坐会儿。”
知乐倚在桌边，观察着盈月的一举一动，直到盈月忙完了，发现知乐在看她，疑惑地看了回来之后，知乐才问道：“昨天你进过莳戚的房间吗？”
盈月想了想：“进过，昨天下午有个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莳公子的，你们都不在，我就去放他桌上了。”
“送信的是什么人？”知乐追问。
盈月回忆道：“是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来岁。”
知乐不再问了，很显然孩子只是谋划的人的挡箭牌，并不能根据这点查到些什么。知乐怕在厨房妨碍盈月做饭，就走到院子里，她心里想着事，走几步就停下站定在那里继续想。墨深瞧见她站在烈日下，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扰她，他长舒了一口气，走到知乐身边。
“你站在这儿不觉得晒吗？”
知乐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一下。刚走进屋，想起了昨天那些打手说的话，跟墨深说了一下她要出去，也不理会墨深让她吃了早饭再走，就去了唤雨楼。
墨深知道叫不住她，叹了口气，去了厨房，倚在门边看盈月做饭。
“盈月。”
“怎么了？”盈月手上忙着，没转头看他。
墨深盯着她手上利索的动作：“这几百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盈月熟练的切菜动作突然被打乱，差一点就要切到手的时候，墨深手一指，一个法术过去将她手里的刀弹开。
“公子……”
“别叫公子。”墨深打断道，“盈月，我们之间可以什么都不变。”
“可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盈月黯然道，“不可能不变了。”
“盈月，我不是他。”墨深沉下目光，“我对你好，是把你当家人，所以我们之间可以什么都不变。”
“客官，几位？”掌柜的很是热情。
知乐靠在柜台边，问道：“掌柜的，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下午楼上那边第二个包间的客人是谁？”
“呦，客官您要这么问，我们这望风楼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那么多，我还真想不起来。”
知乐摸了摸身上，掏出几两银子放到柜台上：“麻烦您仔细想想，后来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进了那个房间。”
掌柜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开始回忆起来，他看见一个店小二从柜台前经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桌子：“小五，过来！”
唤作小五的店小二忙跑过来，恭敬地问道：“怎么了掌柜的？”
“那天不是有位公子在楼上那边那间客房，让你伺候着，你后来说那位公子很奇怪。”掌柜的指指知乐，“你跟这位姑娘交流一下，看看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小五应了掌柜的话，招呼知乐坐到一边。知乐问道：“刚才听掌柜的说，有位很奇怪的客人，你跟我说说。”
“好嘞客官，那天那位公子长得很清秀，个头不高，也不说话，吩咐我做事都是用动作示意。后来来了几位身材高大的人，他们隔着屏风交流，那位公子有什么话都是写在纸上，让我递出去。”小五边回忆边阐述道。
“那你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知乐抓住小五说话的重点，追问道。
小五愣了愣，支支吾吾道：“那纸都是折起来交过去的，我看不见内容，不过他们商量了价钱，那些人还问了地址什么的。”
知乐听了小五的话，验证了那个打手没编瞎话骗她。按照他们所说，幕后之人长相清秀，个头不高，也不说话，会不会是个，扮成公子模样的姑娘？
“姑娘，姑娘？”小五叫了知乐两声，知乐看了小五一眼，对他点点头：“我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去忙吧，谢谢。”
小五鞠了一躬：“客官您客气了。”
知乐出了茶楼，不想这么快就回家，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一会儿，她很想放松下来，但是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件事情。
“阿姐！”
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知乐下意识回了头，竟然看见阿筱朝她跑来，她有些惊喜：“阿筱？你怎么来了！”
阿筱缠上她的胳膊：“我一猜就知道九叔是来找你的，便缠着他要一起来。”
客九从后面跟上来，打量了她一番，担忧道：“你没事吗？”
“我能有……”知乐突然意识到客九来找她的原因，“就动了那一下，你也能知道？”
客九叹了口气：“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三百年前请我来帮你给钟元石下禁锢就是单纯想要折腾我了。”
知乐没理他，摸摸阿筱的头，问道：“你们从族里来的？”
“从斛南山来的，你走没多久这小丫头就自己跑到斛南山去了，真是管不住。”
阿筱撒娇道：“阿姐，九叔带着我飞奔了一整个晚上，我都累死啦。”
“好，辛苦我们阿筱啦。走，回去吃好吃的。”
莳戚听见有人敲门，猜是知乐回来了，立刻去开了门。
“客族师？”看清知乐身后的人时，莳戚愣了一下。
客九摆摆手：“别这么客气，叫我客九就行了。”
阿筱打量了一下莳戚，问客九道：“这是谁呀？”
客九回道：“你猜呢？”
“我猜是姐夫！”
知乐脸不自觉红了一些，看了莳戚一眼。他好像很是满意，还跟阿筱点了点头。阿筱看见了，笑嘻嘻道：“看来真是姐夫！阿姐有情郎了！我有姐夫了！”
“你这丫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鬼精，赶紧进屋吧，正好赶上午饭。”知乐拉着阿筱进了院子。
“墨深，盈月。”知乐带着几人走进正厅，叫住忙着端菜的两人介绍道，“这是客九和阿筱。”
墨深一眼看穿客九是妖族，阿筱是凡人，他好奇道：“这小丫头是？”
“我收养的。”知乐直白道。
墨深点点头，想要自我介绍：“我是……”
“是我请来的管家。”知乐自然而然地接道。
墨深无语。
“盈月，去加两副碗筷。”知乐招呼客九和阿筱坐下。
盈月应下，去拿来碗筷，扫了扫桌上的菜，说道：“我再去厨房添两个菜吧，你们先吃。”
客九盯着墨深看了半天，悄声问知乐：“他是天界的吗？”
“不用那么小声，我听得见。”墨深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是。”
客九又看了一眼厨房方向：“那位姑娘呢？”
“买来的丫头。”知乐回答。
阿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附过去感叹道：“阿姐，你请个天界的人当管家，派头不小啊。”
墨深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微笑解释：“我不是管家。”
知乐仿佛没听见墨深的不满，给阿筱夹了一只大鸡腿：“那是，你阿姐是什么人。”
没等墨深火气上来，知乐便迅速岔开话题对客九道：“你们就在这住一段时间吧。估计我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斛南山，省得你在山上呆久了闲着没事把我的洞填上。”
墨深插话：“填了就填了呗，你这归宁园又不是不能住。”
知乐赞成地点点头：“能住啊，你踏实住着，哪天我得闲了，就去天界把你的仙居炸了。”
阿筱没忍住笑出了声，墨深语塞，只能瞪知乐一眼宣泄不满。
“对了，正好有事问你。”知乐问客九道，“你记不记得斛南山脚下那个凡人的墓碑？”
客九回忆一下，反问：“你是说，那个被误当成妖族的姑娘？”
“对！墓主人叫什么你还有印象吗？”知乐期待地问道。
“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就你非拉着我去看了一次，还是远远地看的，那还能有什么印象。”客九摇摇头，仔细回忆后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过好像是叫苏什么什么……什么月！”
“苏什么月？”知乐重复道。
“这谁想的起来。”客九摇了摇头。
墨深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知乐心不在焉地地夹了一块肉，长叹一口气：“蛛丝马迹罢了，没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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