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02.重逢相聚之日
“你去了郦城?什么时候去的。”霍承澄问她。
刘岁安想了一想,“大概是五年前吧!我跟师父游历到了郦城附近三清镇,三清镇离郦城不远,当时我和师父是要去三清山上采白英果,白英果只生长在郦城附近的三清山。原本我和师父计划的是采完白英果后就去往南走,当晚我暂住在镇子上的客栈,之后听客栈里的旅客说,郦城那边又发生了战事,北齐率领一批小队来郦城骚扰,虽然不是大规模的战役,但是我方将士死伤也不少。我和我师父听了之后就决定去一趟郦城,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帮忙的。我也想着霍家军也驻守在郦城,子羡阿兄王爷肯定都在,顺便去看看你们,结果去的时候问了军营中的人才知道,陛下紧急将王爷你们召回了咸阳。”
原来是那个时候,当时朝中发生答案,严相一家一夜之间被灭门,秦帝震怒,将远在郦城的霍问天召回。当时霍承澄也在郦城,秦帝下旨召回的不仅仅是霍问天还有霍承沅和霍承澄两个人。若不是如此的话,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在郦城相遇了吧!
霍承澄一笑。一次的错过就是五年的光阴,不过若是那个时候他没走,两个人重逢了,他也未必能够将她留下,她的脚步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还停留,到头来重逢还得是五年之后。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最起码能见上她一眼了不是吗?
在郦城的那段日子最是刻苦铭心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战争是什么样的,残酷,血腥还有死亡充斥着整个郦城,我看到每个百姓战战兢兢的活着,甚至我还听见过他们祈祷希望明日不要有战争。当我看见那些满是伤痕的将士时,整颗心都在滴血,王爷,他们也是人,也是别人的孩子,也是别人的丈夫,也是别人的父亲,可如今为了家园他们不得不走上战场,他们会手上,也有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
刘岁安的感情或许是伤感,对于战争她是悲情的,但是对于霍问天来说,战场那是热血儿郎挥洒热血的地方。“儿郎,就是要站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若不是有这些儿郎们在,我们又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吃饭呢!虽然战争是残酷的,残忍的,但是只要家人安康,国之安康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护国实则就是在护家。”
“王爷说得对,是我的想法狭隘了。”
“不是你的想法狭隘了,你想的其实也没错,若是没有战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又该多好,可是娐娐你要懂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因为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一旦得到了绝不会满足,只会想要的更多。”
刘岁安说道,“王爷,我从来都不懂这些。这些年来跟着师父走遍大江南北,一心一意都扑在了治病救人上,我觉得医术这条路是永无止境的,我想一直走下去。”刘岁安再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学医在医学这条道路上她会永不停歇的追求下去,终其一生的所爱,这样挺好的。
“哎呀!只要你喜欢,你觉得可以的话,那就走下去,我们所有人都是支持你。”霍问天拍着胸脯说。
霍承澄试探的问她,“你这次来还走吗?”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期盼,他想刘岁安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但又不想她在离开自己,这种纠结他实在说不出来,大概是和她分开太久了,他想要她留下来,可当她看到她说学医的时候那眼神中的光芒,他又不想让因为自己的自私将她强行留下,他不想她的眼神中失去光芒,他想要那束光还在。
刘岁安想了一想,说道,“暂时不离开,最起码要一年以后吧!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我也想回家待上一段时间,好好的休息,正好王妃的寿辰将近,我就想着回来陪王妃过寿辰,顺便好好陪你们一段时日。”
一听到她会在这里待上一年,霍承澄笑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开心坏了,这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你笑什么?”
刘岁安看不明白,霍承澄因为什么开心,楚川王妃他们可是心里清楚的很。“他啊!是听说你暂时不走,开心的。”
“这有什么开心的,至于笑成这样吗?”
“至于不至于,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至于,你能待在我身边一年,我也很开心。这些年年纪越来越大,就想要你们这些小辈陪在身边,热闹热闹。”
“那我就多待一段时日,多陪陪您。阿母已经不在了,我无法在她膝下尽孝,您就如同我的母亲一样。”
“你阿母的事情。”一说到魏氏的事情,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魏氏是在刘岁安离开咸阳后的第二年出的事,当时是守在魏氏小院的护卫发觉不对劲,因为往常魏氏都是很早便起来了,会在院子里捣鼓她种的那些菜地,之后会去做饭,做好了饭会叫上他们一起用膳。魏氏的生活非常简单她平常若非要上集市买点东西绝不会出院子,但是那日特别的反常,到了晌午时分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守在门外的护卫觉得不对劲,于是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其中一个人进屋去看看,结果一进屋发现魏氏悬梁自尽了。
两个护卫被吓得不轻,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其中一个人跑去楚川王府汇报这件事,另一个人则在这里守着等着王爷前来。
霍问天当时刚从宫中出来,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赶了过去,一道那儿立马看到挂在悬梁上的魏氏,还有旁边放着的一封遗书,遗书上面的内容大概写的是自己受不了丧父之痛,如今女儿又离我而去,觉得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意义,决定一死了之,诸如此类的话。
“我坚决不相信你阿母是能够写下那样遗书的人,你阿母是怎么样的人我在了解不过,她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将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呢!”
魏氏的那封遗书除了霍问天霍承沅霍承澄还有楚川王妃见过以外,只有京兆府府尹张平见过,就连刘岁安都不曾见过。为此霍问天还让张平守口如瓶,绝不能让这封遗书流传出去。他不相信魏氏是自杀的,更不相信魏氏会写下这样的遗书,如果这封遗书一旦流传出去,毁掉的将是刘岁安整个名声,咸阳城的人会唾骂她是个自私自利不顾母亲丧父之痛的不孝女,他不信魏氏会用自己的死来摧毁自己的女儿,没有哪一个母亲会这样做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魏氏被杀的,而杀她的这个人就是伪造这封遗书的人。
霍问天私下里盘问过,魏氏出事的前一天,出去过,她当时跟护卫说家里的盐用完了去买点回来,到了晚上才回来。当时霍问天就想不通为什么要买盐要买到晚上过。
于是,他又问以往魏氏出门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到晚上才会的时候。
两个护卫回想了一下,一同摇摇头都说从来没有过,以前魏氏出门买东西,买了就会回来绝对没有到晚上才回来的时候。
霍承澄说道,“半夜回来的那个人肯定是凶手,魏伯母一定是在出门买盐的时候遇害的,那人不仅假扮成魏伯母的样子,还伪造了魏伯母的字迹企图伪造成魏伯母自杀的现象,给娐娐扣上一个不孝女的罪名。我擦过当年魏伯母去买盐的那家店铺,按照老板所言魏伯母买完盐之后就离开了,路上遇到了卖橘子的小贩又买了一些橘子回去,之后遇到一个小乞丐,魏伯母心生怜悯,给了那乞丐一些钱之后就离开了。我找到那个乞丐,问过他魏伯母当时是朝那个方向走的,那个小乞丐给我指了的方向正是宁荣候府的方向,也就是说魏伯母当时买完盐之后就打算回宁荣候府,没打算在街上逗留,而她遇害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在小乞丐之后。我看过那条路,有一个条小路人烟稀少是个极好动手的地方,如果在那个地方杀人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的话,那么魏伯母极有可能就是在哪里遇害的,只是凶手……”
霍承澄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根本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霍问天和楚川王妃两个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这小子私下里偷偷的做了这么多的调查。
“对不起,娐娐,是我没用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替你找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刘岁安摇摇头,“这是怎么可能怪你呢!杀害阿母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自是心有不甘,可是这件事怪不得别人,我知道你尽力了也尽心了,要怪只能怪那凶手隐藏的太好了,不过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有一天一定能够抓到那个凶手,为我阿母报仇。不过,我想我阿母了,明日我想去见见我阿母。”
霍承澄看得出她的沮丧,握住了她的手,现如今他握住她的手不再像儿时那般需要两只小手握住,她只需要一只手,一个手掌便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那我明日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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