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抓
姜暮提防地看着混乱的局面，拉着伊稚往角落躲，她总觉得不太对劲，这群人吵架太不正常了。伊稚那个缺心眼儿的还在啃着糖人，姜暮看他一眼，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路过混战的地方时，不知道被谁突然撞了一下，姜暮摔倒在地，看着人群将伊稚挤了出去。
“伊——”姜暮还没喊全，被人捂住了口鼻，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打架的人互相挑衅着要去外面打，撤出当铺后不见了踪影。
伊稚缓了口气，看到姜暮掉在地上的糖人儿，没看到姜暮。他想了想刚才那群打架的，顿时感觉不妙，跟着追出去，却没有在大街上发现那群人的踪影。
马车的颠簸让姜暮清醒过来，四周的黑暗让她适应了好一会儿，她伸手碰到了一块木板，往上抬只能抬起一条缝隙。
大概是个箱子。姜暮确定自己被人抓了，只是暂时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要钱还是要命。
马车走到城门口，前一辆被守城禁军拦下，连箱子都要打开检查。
驾着马车的人看了一眼，又折返回去。
“头子，我刚去打听了，说是最近流民较多，所以需要仔细排查，今夜咱们是出不去了。”
“真倒霉，我瞧着这丫头细皮嫩肉的，卖了说不定还能换点银子。她那身衣裳，价值不菲啊。”
姜暮听着外面的对话，心里一阵阵发慌。她确定这群人不是来要她命的，但是不知道要把她卖去哪里，如果离开京畿，离开皇宫，她就没办法保证自己性命无虞。
她在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了伊稚给她的那把小匕首。御街到城门只有一条大路，如果要回城只能原路返回。她用匕首支出来一条小缝隙，将箱子里为数不多的稻草团成小团，走一段路往外扔一个。
伊稚看着天黑下来，人还没有找到，有点着急。当铺老板虽然有人，但是毕竟是姜国王城，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他决定回趟宫，找奉夏想办法。
“我的小祖宗啊，你们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了？”奉夏听完伊稚说完，着急道，“你还记得当时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吗？”
“记不大清了。但是我听说近日皇城戒严，进出城都要严查，抓走姜暮的人估计出不去。奉夏姑姑，您有什么办法吗？塔丹的人不能在城内大规模地寻找，我没办法，只能来找您了。”
“采青，采兰，你们过来。”奉夏朝两个侍女招招手，又看向在伊稚身边站着的那个侍从，“林衢你也过来，我知道你有武功，你们三个随伊稚殿下出去，务必要找到五公主。”
“是。”
姜暮被拎出来，像扔小鸡崽一样扔到了柴房里。她借着光看清了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一个瘦长高挑，一个长得很强壮，另一个中规中矩但有些驼背，还有个小个子隐没在瘦长个儿背后，他站出来说话姜暮才发现他。
“小丫头，别想着通风报信，识相点就告诉我们你家是哪个大官府邸，”小个子扬了扬手中的书信，“我们只需要钱财，若是没有钱……就别怪我们把你卖到山窝窝里了。”
“那可是吃人的地方。不会有人伺候你，把你当丫鬟使，山里天一黑什么豺狼虎豹都有，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说不定那老虎一口就可以——”瘦长个儿吓唬着她。
但是他们的确说了件让她害怕的事——离开皇宫，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别杀我，也别卖我，我这就给爹爹写信。但是你们绑着我的手，我没办法写。”姜暮说。
“给她解了吧，这小短腿儿估计也跑不了多远。”小个子吩咐了一句。背上前来解开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瘦长个儿把笔和纸递到她面前。
伊稚顺着御街找，在角落发现一个稻草团子。再往前方岔路走几步，又出现一个草团。
“肯定是姜暮留下的线索，咱们往前找。”伊稚捡起草团子，带着三个人往前走。
岔路虽然多，但是有马车车轮印迹还带着稻草碎屑的只有一条。四人一路追到茅草屋前，发现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车上有个打开的箱子，四周散落着稻草。
采兰上前，在箱子旁捡到一块布料：“这好像是五殿下的衣裳。”
“啪！”
清脆的声音引起四人注意，院门没锁，一行人悄悄溜了进去。
姜暮被这一耳光打得有些懵。
“你真当自己是公主呢？送信的地方是皇宫？还姜暮……你是姜暮？”
小个子震惊地看着她。
姜暮点点头。而后她看见前面几个人的目光从震惊到仇视，她更迷茫了，自己也没有害过人啊？
“就因为你的灾星命格，我们北部宁州府这几年亏损甚多，还遭了雪灾，不少人穷得吃不饱穿不暖，都是你害的！”小个子咬牙切齿地说。
“我祸害谁了吗？”姜暮一听有人提这她命格就火冒三丈，“是我导致的雪灾吗？是我让宁州府知事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吗？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吗？我只是个七八岁小孩子，我能有这手眼通天的势力？！”
“宁州府亏损是因为官商勾结，哄抬粮食价格，低价从你们手中收来再高价卖出去，这是我在皇宫都能知道的事，你们难道不知道？”
“还是因为我是女子，就活该被骂，活该背负这灾厄的罪名？活该受你们的气？”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对面四人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驼背梗着脖子道：“女人本就是带来灾厄的，你这倾覆天下的罪名从出生来就有，并不是我们给你强加的。想必你在宫中也不受宠，不如我把你卖掉，还能赚点钱。”
“好一个女子本就灾厄之身，不知这位兄台家中可有妻女，再不济可有姐妹，再或者，上可有娘亲祖母？”伊稚推开门嘲讽道，“难道她们一辈子辛苦供养的苦劳，就因为你这句灾厄之身而抹去吗？简直是养了群白眼狼。”
“你又是哪家的小子？再多说话你也一并绑了！”壮汉上前一步，扯了扯绳子。
采兰从壮汉背后猛地往他太阳穴一击，壮汉躲闪不及，痛的他发昏。采青拔出短剑，和瘦长个儿打起来，林衢和驼背赤手空拳打起来，驼背出招狠辣阴险，林衢一直在防守。
混乱下小个子想要逃走，被伊稚伸腿绊了一跤，磕在了门槛前。姜暮刚好割开绑住脚的绳子，看小个子倒地要爬起来，扑过去就坐在他腰上。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您放我一马。”小个子求饶道。
“走啊，见官去啊，说我是灾星啊，继续骂，本公主听着呢。”姜暮坐着，“你这身体当肉垫子，真是舒服。”
不一会儿四个人被绑成一串儿，嘴上不住地求饶。
“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饶你们什么？性命？”姜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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