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辅导
03
虽然他学习倒数，成绩没什么退步的空间，好歹也是快高三的人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次的易感期两天就过去了，可能是脑子里又有了跃跃欲试的新想法，星期一上学的时候，柴邈尤为神清气爽。
段千祉也是春风满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不属于他信息素的味道，他拉下校服拉链，指了指里面穿的短袖，很修身，炫耀地说道：“小晏晏的。”
柴邈敷衍地表示羡慕，手上拿书的动作一顿，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杨黎他们在哪儿被发现的？”
“就学校操场，两个人放学后去那儿散步，还手牵手的，偏就倒霉的遇上了灭绝师公。要我说啊，这两人也真是，天都没黑，那么招……”段千祉说到一半，发觉不对劲了，柴邈从来不关注这些八卦，今天才来就追着问，难道……“你喜欢傅安安？”
眼里带了些不可置信。
柴邈还很犹豫的样子，好像真在认真思考什么，说：“她不行，得换一个。”
段千祉一头雾水：“什么换一个？”
柴邈却一脸高深莫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段千祉还想追问，却被上课铃打断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将剩下的问题憋了回去。
他的这位同桌作妖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出什么事儿都不奇怪，但他还是小声提醒道：“他们正是热恋期的时候，你不要横插一脚，不好。”
柴邈斜着眼瞟了他一眼，不屑地挑了挑眉。
很快，段千祉就知道柴邈作的什么妖了。
距离上一次才过了几天，柴邈又被请去了办公室。
高二二班的人再一次被灭绝师公抓到了早恋现象，虽然只是有早恋的苗头，也一定会被牢牢扼杀在摇篮里。
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看得出来，柴邈心情非常愉悦。
柴邈才坐下，段千祉就叫道：“你疯了？灭绝师公才抓了一个，只会对你这个更严！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人？beta还是omega？”
柴邈对谁都拒绝得明明白白，何时多了个喜欢的人，他们在学校形影不离的，怎么会连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过？
“突然有的，”柴邈没骗他，确实是昨天中午才和那位beta商量好的，“想着你今天就会知道，就没告诉你，算个惊喜？”
段千祉：“……”
惊吓还差不多，这不就是顶风作案么？！当事人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
虽然微信里没有新消息，但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这次柴邈仔细检查了一遍鞋柜，确认没有多出另一双鞋后才心满意足地进了屋。
戚敛坐在餐桌前，桌上摆了两碗素面，看来今天他并没有很多时间准备晚餐，是匆匆赶回家的，脸上还带着遮掩不住的疲倦。
柴邈这才有些心虚：“哥哥，工作忙完了？”
戚敛抬眼，示意他坐下，听不出什么语气，说：“你谈恋爱了？”
柴邈：“老师跟你说了？”
戚敛和陈扉是明天飞回来的机票，谁也去不了学校。这次两家的家长都没去，胡瑶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他们。
戚敛眉尾上扬，微微点头，说：“先吃饭吧。”
柴邈乖巧地拿起筷子挑面吃。
戚敛：“牙还疼吗？”
柴邈：“疼，在吃止痛药。”
戚敛皱眉：“不是让你有事就请假？”
柴邈：“你不是给我挪到这个周末了？”
“……”别的地方怎么没这么听话？戚敛边吃边问道：“崔家老二？”
“哥，你消息这么灵通？”柴邈故作惊讶道。
崔家和戚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人都互相认得。崔洵是崔家的二少爷，因为和他年龄一样，又是同校不同班的，就走得近了些。
崔洵一听要他帮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崔家对这个小儿子比较宠溺，加上对方又是戚家的人，也识趣的没有多管。
戚敛却咧嘴笑了，说：“我和校长说一声，把你们换到一个班？”
柴邈：“……”
不是，怎么不也得说他两句不务正业吗，然后强制他们分手，两个纨绔子弟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
他的好哥哥，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柴邈埋着头吃完面，拿纸擦了擦嘴，随口说道：“哥，你这几天还是别走了，学校那边可能天天都会让你去，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好久没得到回应，柴邈看他吃完了，便端起两个碗去厨房洗。
做饭不洗碗，这是家里不成文的规矩。
打开水龙头的一瞬间，他听见戚敛说了一声“好”。
两个碗用不上洗碗机，挤点洗洁精就刷了。洗完碗出来，戚敛已经离开了餐椅，在阳台抽烟。
戚敛抽烟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风韵，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又被清风拍散。
柴邈能在氤氲里看见他朦胧的轮廓。
戚敛转过身的时候瞧见柴邈在客厅看他，做贼似的将嘴里叼着的烟给掐了，又在外头站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没什么味道了再推开落地窗的门进来。
他一般不在柴邈面前抽烟，怕教坏了小孩。
只有心情非常郁闷的时候才会跑到阳台去抽上一两根。
柴邈：“你有心事？”
“生意上的事，”戚敛随便找了个理由，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八点了，“没作业？”
“……”柴邈偏过头去，他学习差不是没有理由的，上课没认真听是一方面，作业从来不写又是一方面，今天连书包都放在车上忘拿了，“有……吧。”
戚敛一看他这样就更来气，和谁不好和崔洵，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不是，有我这么个标杆在前头，你就不能追着赶着？！”戚敛气笑了，虽然他大学没读完，但是成绩在那摆着啊，从小到大，哪一次的成绩没眼看？
学习差没关系，态度得端正啊，谈恋爱没关系，反正也影响不了学习，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柴邈认错倒是很积极：“哥，我错了，我以为你今天不回家的。”
什么意思？意思是戚敛在家他才会乖乖写作业。
戚敛果然听出了话外音，沉默片刻，又说道：“明天给你请个家庭教师。”
柴邈：“？？？”这不纯纯要他命？
还未来得及拒绝，门铃声传来。柴邈打开门一看，是管家孙叔，手里提着书包，慈祥地笑道：“少爷，你把书包落车上了。开回清越才发现的，就送晚了些。”
柴邈心情很复杂的看着那个书包，叹了口气才接过，“辛苦了，孙叔，回去路上慢点。”
清越是他们原来住的别墅的地址，离这里还有些距离，一去一回的也要时间。
跨越半个城市，作业还是稳稳当当地回到了他手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戚敛靠在沙发上看手机，转头见柴邈拎着一个书包垂头丧气，眼睫下垂，薄唇微抿，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自己做错了事，还委屈起来了，心说：操了，长得好看也是种本事。
让人看了就不忍心责怪，可以无限挑战底线。
“把作业拿出来，我教你。”戚敛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得干点实质性的事情，“非得找个人管着你。”
柴邈眼睛一亮，兴致冲冲地走过去，将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摆在茶几上，听了后半句，朝他笑道：“哥哥，除了你，谁还能管得了我？”
柴邈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颗虎牙。
戚敛眼睛半眯：“你还挺得意？”
真是个小混蛋！
他先去泡了杯咖啡提神，毕竟今天听到小混蛋早恋的事情，把收尾工作全交给了陈扉后买的最早的一班航班回来的，几乎没怎么休息。
戚敛到底是个学霸，虽然有些题型和他上学的时候有所改动，但能迅速换一个新思路出来，甚至可以省略很多步骤，直接求得答案。
柴邈想让戚敛早些休息，听得认真，却也偶有失神。
只要他稍稍偏头，就能看到戚敛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听的声音围绕在他耳边，竟会觉得不真实。
除了咖啡的香味，还有草莓信息素的味道。
甜甜的，柴邈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戚敛在每一个他所擅长的领域，都是闪闪发光的。
柴邈理所当然地想，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哥哥，眼里哪能容下别的人呢？
额头传来一阵痛，是戚敛拿笔敲的，“你开什么小差？”他指了指习题册的那道题，问：“算出来y等于5，最终答案是什么？”
柴邈连忙去算，得出了结论。
戚敛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去看下一题。
柴邈基础差，好在一点就透，又是理科生，作业答案没那么多字，写得也快。
理化生的作业写完，柴邈看着戚敛连打了几个哈欠，忙催他去睡觉，还不忘暗戳戳说道：“有哥哥在，我一定能好好学习。”
戚敛没推辞，他是真的困，咖啡也顶不住的困。
全部作业写完，已经到了十一点。柴邈看着作业发怔，原来写完作业是这么有荣誉感的，他从来没这么认真写过作业，更别说写完了。
难得的一次荣誉感，还是戚敛帮他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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