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偏离我视线一米我都忍不住要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陆北柠恐怕真的无法相信这句话出自周隐之口。
也亏得身后的百叶窗帘严严实实地挡着,不然她还真要转身看看这男人用什么表情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但幼稚归幼稚。
他这破天荒的反应,倒是歪门邪路又歪打正着地击中她心头最软的那块肉。
陆北柠嘴角浮起一抹没辙的弧度, 难得耐着性子回他:【那你要怎么才能不难过】
周隐回得痛快:【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周隐:【你得照顾我】
这霸道又莫名娇滴滴的语气……就好像他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陆北柠简直想翻白眼。
可想是这么想, 等午休时, 她还是良心不安地去楼下超市给周隐买便当水果和牛奶, 然后一抬眼,就在货架的镜子里,瞥到自己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晕。
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那个不谙世事, 对爱情没辙又臣服的陆北柠才会不自觉浮现出来的神色。
陆北柠怔然出神几秒。
哪知身后忽地响起一道低淡清越的男嗓, “不照顾我就算了,现在连消息也不回。”
熟悉又磁性的嗔怪, 陆北柠猛地回神, 然后就看到身形高大清峻的男人负手, 姿态慵懒地站在自己身后。
周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看着她的神色也不像往常那样似笑非笑,本就白的皮肤倒是少了一丝血色,多了一丝苍白。
却因此多出一股俊美的羸弱,引得周遭女生若有似无地侧目。
陆北柠心头闪过一秒内疚,解释道, “我下来是给你买午饭的。”
周隐不相信地挑眉, 一边用受伤的手,漫不经心地在货架上拿酸奶。
“哎, 你别——”
陆北柠赶忙过去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偏偏周隐躲开。
陆北柠有点儿生气,“你手都伤成这样了, 就不能老实点儿么。”
“老实不了。”
周隐又用那种让人无法招架,饱满又炙热的眼神看她,“我在追你,陆北柠。”
“……”
“你偏离我视线一米我都忍不住要找。”
这话杀得峰回路转。
陆北柠脸色倏地发烫,又气又恼,直到回了公司都不想搭理周隐。
周隐瞧着她真不理自己,反倒有种噤
<若寒蝉的意味,摒弃吞声地把她爱吃的东西都放在她桌上,剩下零星的,可怜巴巴的一瓶奶和便当,才是他的。
也真是应了他那句:是我在追你。
所以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享受你对我的好?
品琢出他心中所想,陆北柠突然有些心口泛酸,又想起他非要拎着东西回来,导致纱布上渗出的红血丝。
没忍住在钉钉上嘱咐他:【吃完记得换药】
那边周隐本来一丁点儿胃口都没有,正速度极慢地回着外文邮件,直到午休时间过去,他才看到陆北柠发来的消息。
原本因受伤略有乏力的精神瞬间得到纾解。
他揣着一颗年少时都不曾有过的,面对爱情忐忑的心,几乎是斗着胆子,问了她一句:【晚上可以送我回去么?】
两个小时后,他又发:【我有些发烧】
……
陆北柠整个下午都被项目2组纠缠着,为首的就是那个2组组长。
高志国大概是跟他说了陆北柠跟周隐真实的关系,2组组长再和她沟通时态度格外和顺,一言一行也都很恳切,主要目的就是想让陆北柠担任接下来的2组限定美术指导。
毕竟高志国原话说了,周隐恨不得把这祖宗供起来,你让人给你画画,那还不如麻溜滚蛋辞职。
辞职是不可能辞职的。
盛海在北浔也算比较正规且有发展前景的公司,2组组长拖家带口在这边扎根,岁数又大,根本不可能说挪就挪。
于是就只能死皮赖脸地跟陆北柠卖惨讲条件,达成最后的口头协议——陆北柠在前期制作原画到建模这段期间,帮忙指导美术2组,也会在这期间帮忙招聘新的符合玩家喜好画风的原画师。
至于奖金方面,他会主动去跟周隐汇报她的有关工作量。
陆北柠倒不在乎那点奖金,也不觉得周隐会亏待她,只是纯粹不想因为她的不配合,影响盛海的发展。
另一方面也确实如高志国所说,她一个马甲估值就上千万的漫画作者,背地里一个月大几千块钱给人做原画实在不妥,再者也怕不小心暴露画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两方来说,这已经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工作量。
2组组长先是带着她一起给美术组开了个会,而后又发给她一堆文件,让她写修改意见。
陆北柠又是那种一旦工作脑子里就只有这点儿事的
<疯魔型选手,等彻底把几份修改报告发过去,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习惯性点开钉钉一看,这才看到周隐那两条消息。
陆北柠几乎在看到他说发烧的那一瞬就紧张起来,匆忙回了句可以,又问他在哪儿,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回应,这才起身推门进了身后的总裁办。
周隐就在那里。
不动声色地靠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弯曲撑地,身上盖着他常穿的那件薄呢大衣,在已经下沉的暮色中偌大又死寂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孤独孑然地沉睡。
这个场景,几乎一下就让陆北柠联想到六年前,那段分手之前的时光。
周隐也经常一个人靠坐在办公室的破沙发上休息,休息够了,就起来继续写他的廉价代码。
有一次被陆北柠逮到,看到他烟灰缸里成堆的烟头,气得直哭。
周隐一面说自己没事,一面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对自己,也会戒烟,却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陆北柠已经滋生了替他分忧的决心。
她不要让他一个人孤独地走夜路。
那段人生经历回忆起来,算是她这辈子经历过最晦暗也最酸涩的时刻,以至于陆北柠完全受不了此刻的氛围,也不管会不会惊醒周隐,“啪”一声开了灯。
白如昼的光亮洒进眼底。
没睡实的男人缓缓撩开眼皮,看到是她后,稍稍坐直身子。
等再抬眼时,发觉陆北柠的眼眶不知何时红了。
周隐想说话,却呛上一口气,咳了两声。
陆北柠紧绷着唇线,几乎是责备的语气,“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祸害自己,不祸害就难受。”
周隐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训自己。
这种对待最亲密的人,才会有的谴责和气势汹汹,却反倒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熨帖之感。
那是他在根源处对陆北柠最深的依恋。
她是他想要的家。
在陆北柠温热的手,覆在他发烫额头上的那一刻,周隐不假思索地握住她,“我错了。”
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型犬类,他虔心看着她,“现在可以陪我回家吗?”
-
大概是为了方便,周隐就住在离cbd大楼不远的一处高级公寓里,装潢设计什么都是现成的,他来的时候只需要拎包入住。
陆北柠把他送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找体温计,然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都
<是空的。
这让她对周隐的火烧得更旺了。
偏偏这家伙仗着自己生病,疯狂在她软肋上蹦跶,一回到家,连衣服都不会换似的,就这么靠坐在沙发上。
陆北柠不得不过去帮他脱掉外套,又把里面的短款西装褪下来,送到卧室,让他好好躺下。
想着他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陆北柠无奈穿上外套,打算给他买点吃的东西上来。
哪知刚走到门口,这男人就不知何时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紧紧贴在她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上,简直就是一道挣脱不开的枷锁。
后背贴到男人温热胸膛的瞬间,陆北柠更是吓了一跳。
周隐像是烧糊涂,但又残存那么一点理智,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力气不小地箍着她,嗓音发哑,“你去哪儿。”
陆北柠挣脱不开,无奈地说,“去给你买点吃的,再买药。”
周隐力道依旧不松。
陆北柠又不敢碰他的手,只能轻声哄他,“我真去给你买药,你看你烧什么样了。”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周隐如梦中呓语,嗓音气音般磁沉飘忽,却字字锥心,“哪怕一次。”
陆北柠眼睫轻颤,侧首看他,“周隐——”
男人冷白的皮肤透着明显的红晕,唇瓣发干,双眸下是滚烫的执拗,“你说一声想,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那一刻像是被他拽入浮屠清梦,陆北柠喉咙哽涩得厉害,那口压在心底的讨价还价,也被他炙烤般的体温冲淡。
像是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袒露剖白。
陆北柠眼眶发热,听到自己因莫名委屈而轻颤的声嗓,“想过……”
想过很多次。
有时候是不甘心,有时候是愤恨,有时候是怀念,有时候是难过。
也有很多时候,会不自觉地弯起嘴角,觉得年少时飞蛾扑火般爱过这样一个出尘绝凡的人物,也不失为一种深刻的人生体验。
要说唯一没想过的,大概就是暌违六年后,周隐会重新回到她身边,且在烧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一刻,依旧固执地抱着她,跟她讨要一点真心。
似是对这施舍般的两个字满足。
周隐深深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呼吸这她身上如解药般的甜香,声音哑得厉害,“想过就好。”
平平无奇的四个字,有多卑微,只有陆北柠
<知道。
那天晚上,周隐到底听了她的话。
在陆北柠叫来相熟的家庭医生没多久,打着吊针安然沉睡,手上的纱布也是重新换过上了药。
陆北柠走的时候,给高志国打了个电话,让他第二天去周隐家帮忙照顾一下。
高志国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单身汉一个,只是担心周隐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是他,会很不痛快。
“哪有事事都痛快的。”
陆北柠瞥了眼即便睡熟了也要紧牵着她手腕的男人,没好气地说,“生个病而已,又死不了。”
反正磨来磨去。
他就知道磨自己。
不过话虽这么说。
陆北柠晚上回到家,心里也还是惦记,第二天一大早就给高志国打电话。
高志国又无奈又好笑,“妹子啊,你说你,担心就自己过去照顾嘛,还折腾我,他看到我指不定多失望呢。”
陆北柠也来劲了,“你去不去?”
“去去去。”
高志国可伺候不起这对祖宗,“这家伙可是我衣食父母,我能干瞪眼吗,我就是不懂你们俩。”
陆北柠说:“不懂什么。”
“当然是不懂你俩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复合,”高志国语气还挺幽默,“在公司时候,他看你那眼神都能噼里啪啦起静电,你也舍不得他,为啥不赶紧和好享受大好时光,这么多浪费时间啊。”
陆北柠被他惹笑,“你以为谈恋爱是买东西那么简单。”
高志国哼唧一声,“那咋。”
陆北柠抿了下唇,没说话。
“行,我也不问了,”高志国不敢深说,“反正周隐那边你放心吧,我这就买早餐给他送过去。”
挂断电话。
陆北柠总算放心,但却忍不住反刍高志国的那些话。
直到来到公司,打了卡,在前台坐下,她心里才透出一个澄明的答案,那就是她还没气够,也还没有完全相信周隐。
当年他不带一丝留恋地说分就分,简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要是那么轻而易举地原谅,都对不起曾经痛哭那么久的自己。
……
周隐这场病来得远比想象中厉害。
第二天虽然醒来得早,但就像做了一场异常疲惫的梦,浑身酸软乏力,喉咙也干渴得厉害。
可即便这样,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也是翻
<来覆去地在屋子里转悠找人。
结果二百来平的大平层,愣是一点儿那姑娘的身影都没找到。
要说唯一残存的痕迹,就是他昨晚拽着她手腕时,袖口蹭上她的一点余香,清清甜甜,眷恋又难忘。
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周隐紧绷着神色,给她发了个信息,问她上班了没,结果陆北柠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钉钉那边一直显示着未读。
偏偏来看他的人又是高志国。
那张病态的俊脸,可谓是一腔满满的期望结结实实地摔了空。
高志国感受着他嫌弃又不爽的白眼,自个儿解围,“你也别不乐意,人妹子说了,哪有事事都让你痛快的。”
周隐没说话,抿着泛白的唇喝了口牛奶。
低头一看手机,她还是没回。
周隐总算明白,为什么曾经陆北柠会在他忙得没时间回消息时埋怨他。
也像一夜之间生了七窍玲珑的情根,共情到那些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暗气暗恼又患得患失的烦躁。
高志国见状,好心安慰几句,“追姑娘嘛,就是得有耐心,承受得住打击,所谓软磨硬泡,死皮不要脸,我当初追你嫂子就是这么追下来的。”
周隐冷眼一斜,哼笑了声,“然后呢,离婚了。”
高志国嘴巴一闭,“算了,你爱咋样咋样吧,反正我就是给你来送饭的,等会儿打点滴的来,你自己打啊,我可不陪你。”
周隐眉头一簇,“什么点滴。”
高志国:“就昨天妹子帮你叫来的家庭医生啊,给你打消炎针,说安排了几天,让我看着你,老老实实在家休息。”
周隐脸上那抹不爽更深,“她这意思是这几天都不来看我?”
高志国摇头,“那不知道,你问她。”
周隐没说话。
就这么靠坐在实木餐椅上发了会儿呆,助理那边来了电话。
说帝都那边空运过来的行李以及选好的宠物都到了北浔,当然还有他本人,问他现在是直接去新房布置,还是过来找他。
周隐头疼得厉害,随口吩咐助理先去新房布置,忙完了再过来。
没多久,昨天那位家庭医生到了,高志国一看是个岁数不算大的漂亮姑娘,当即开始套近乎,等针扎好,把人送走时还说呢,“这小陆也真是大方啊,真不怕这医生和你单出碰撞出什么火花。”
周隐视线盯着硕大的点滴瓶,“你以为我是你么,
<看谁都能起心思。”
高志国故意气他,“可拉倒吧,我看小陆就是不在乎你。”
这话说得周隐生生哽住,又气又闷,偏偏还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可不就是不在乎。
不然哪里会放任他这么久都不管。
掌心那两处伤口隐隐作痛,再加上还在低烧,周隐身心都十分不痛快,本想在沙发上修养一会儿,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却又抵不过心里的纠结和惦记,两次三番地看手机。
结果还是一样,未读。
男人犟脾气上来,憋着一口气,也不管陆北柠能不能看到,胡搅蛮缠似的发了好几条有的没的,而后手机一丢,算是破罐子破摔地皱着眉躺平休息。
-
拖2组组长的福,陆北柠一天都没怎么在座位呆着。
基本上不是在2组,就是在面试的小会议室。
就这么忙到中午,去吃饭的路上遇到刚回来的高志国,陆北柠这才想到周隐那茬,赶忙过去问了两句。
“他啊,状态就那样吧,”高志国故意把周隐说得可怜兮兮的,“带死不拉活的,听说你这几天都不去,整个人都蔫吧,还往我身上撒气,骂我呢。”
陆北柠心一紧。
午饭吃得都心不在焉。
下午总算没什么事,她回到座位上,这才看到周隐很久之前发来的信息——
盛海-周隐:【手疼】
盛海-周隐:【难受】
盛海-周隐:【洗不了澡】
盛海-周隐:【想见你】
饶是这两天领略了什么叫周隐式撒娇,陆北柠在看到这几条消息时,也还是忍不住心神晃荡。
下班之前,她给宋行舟打了个电话,这位爱情专家把她看得透透彻彻的,“心疼就去,又没人拦着你。”
陆北柠纠结地抿唇。
宋行舟笑,“难不成我还给你发个赦免令,说陆北柠同志,你矜持得可以了,我批准你去看看你的心上人。”
陆北柠不乐意了,“你这人,跟你求助,怎么阴阳怪气。”
宋行舟叹了口气,终于正经些,“你就当去看个病号,不用那么扭捏,买点吃的喝的,安慰他一下大可走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当场发烧再缠你一次。”
几番话下来,陆北柠都觉得自己矫情。
但她本也就这样,小的时候矫情,长大了矫情,
<就连当初决定追周隐,都矫情了好多天。
自我和解一番,陆北柠总算轻松些,下班后在楼下的进口超市买了几样不便宜的水果,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周隐那儿。
只是刚到小区,她就不受控制地想到昨晚周隐抱着她不撒手的样子,要不是昨晚医生突然来了,周隐就顺着她的耳朵亲下去了。
当时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没躲。
就这么不知不觉回忆着,陆北柠来到周隐家门口。
按了两声门铃,没人开门。
但猫眼里的灯却是亮着,里面隐约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陆北柠给周隐发了条消息,他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就这么等了几分钟,陆北柠耐性耗尽,直接输进昨天无意间记下的密码,解锁开门进去。
然而屋里的场面却是与昨日不同。
原本空荡的客厅内多了好几个硕大的行李箱,沙发上也放着男人的外套,当然重要的不是这,重要的是,不远处的浴室里,传来两个男人交织在一起的说话声。
一道嗓音低沉磁性,另一道嗓音调子偏高,又有些微妙的沙。
作为常年混迹于二次元的资深半宅,陆北柠脑子不知为何,一下就蹦出某些bl漫画的限制级画面。
偏偏这会儿又传出哗哗水声,以及十分不耐的一句,“啧,轻点,疼。”
熟悉又低磁的嗓音。
陆北柠心头一凛,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
只见明亮的浴室的门没关,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站着,高的自然是周隐,男人赤膊着上半身,短发半湿,身上削薄精瘦的肌肉清爽诱人。
矮一些的,一身标准衬衫西裤,正帮周隐穿居家服上衣。
也就是这个瞬间,余光捕捉到门口那道明晃晃的身影。
周隐神色腾变,那张被水汽熏得微红的俊脸不可思议地对上陆北柠的目光,身后的助理被吓到似的,动作停下一动不敢动。
陆北柠面色酡红,把水果往地上一撂,转身就走。
周隐反应过来什么,不顾受伤的手,骤然把身后的助理一推,阔着长腿,三步化作两步拽住陆北柠的胳膊,把人抵在门上。
男人扣子没来得及系,胸膛敞着,未干的水珠顺着腹肌的肌理线条,一颗颗往下滑入精瘦却有力量感的腰际。
盯着他那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鱼线和腹肌,陆北柠无意识咽嗓。
偏偏
<周隐越靠越近,近到呼吸都侵占她,漆深的眸子也沉得蛊惑,“什么时候来的,嗯?”
那语气里,俨然交织着欣然和怨怼,眼神也像猎人望着觊觎已久的猎物那般危险。
陆北柠身子紧贴门板,脑子像是泡水短路那般,磕磕绊绊挤出一句能把男人气疯的话,“看不出来啊周隐。”
“……”
周隐略一抬眉。
“这么多年过去,”陆北柠偏过头去,“你口味变化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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