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赔我混沌
这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在此刻的林阳听来宛若天籁，当即转身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而此时，那声音的主人也来到了他面前。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俏生生的少女，身着淡青色长裙，腰挎战剑，肌肤雪白，小脸白得有些病态，脸上挂着一抹恬淡的笑容。
林阳愣了一下，这才赶紧说道，“多谢姑娘！”
“没事，小公子客气了。”少女温婉一笑，递过了两个铜板。
林阳接下还带有处子芬芳的铜板，深吸一口气，忍住了眼中的水雾。
少顷，林阳转身，冷冷地将十个铜板扔给了那老板娘，哼道，“现在行了吧！”
这老板娘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看到林阳手里的铜板，她顿时乐开了花，立马收下铜板，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混沌。
林阳端着有些陈旧的瓷碗，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座儿，他也不顾忌什么，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下来就开吃。
说实话，这混沌的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要打以前，他估计碰都不会碰一下，可现在不一样了。
“咕嘟咕嘟”几个热乎乎的混沌下肚，林阳终于停下来换了一口气，很满足地叹道，“舒服啊！”
一碗混沌不多，也就十来个而已，里面的馅儿更是少之又少，蕴含的天地能量少得可怜，根本填不饱林阳的肚子。
一时饿极的林阳低头望着碗里的清汤，端起来就喝。虽然这清汤寡水没什么能量，可再不济也能填填肚子，不至于那么饿。
这时，他面前忽然多了一道倩影，正是方才那好心的姑娘。
“我看你好像很饿，呐，给你。”女孩递过一大碗混沌，轻轻一笑。在她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随之浮现，那双眸子如秋水般澄澈，时刻都带着笑意，令人心神荡漾。
林阳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混沌就开吃，吃着吃着，他的眼眶就红了。
这一路走来，他不知受了多少苦。在螭龙身旁担惊受怕，在白岩村疗伤行动艰难，见村民被杀无能为力。
短短数月，他经历了前十二年多从未受过的苦。
而现在，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竟愿意帮他一把，虽然只是十二文钱的事，可这在林阳心里，重于千金！
蹲在地上，林阳狼吞虎咽，泪水混合着汤水都被他吃进肚中。
约摸数十息而已，一碗滚烫的混沌就被林阳吃进肚中。
察觉到林阳吃完了，那女孩轻声问道，“小公子，还饿么？”
“嗯……”
林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不自觉地点点头。
“呵呵，好的。”少女捂嘴轻笑，又递过一碗混沌。与方才不同的是，这一碗混沌是温热的，并没有刚刚那么烫。
口中嚼着这温热的混沌，林阳原本冰冷的心里也泛起了一丝热气。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便被人打破。
“驾！驾！前面的人都给老子滚开！”
街道尽头传来了一声怒吼，一头狰狞可怖的斑斓异兽正在狂奔，将不少来不及避让的行人撞飞。在异兽身上，一个面色凶戾的少年在大吼，手中长鞭甩动，掀飞大量行人。
林阳蹲着的地方靠近街道，路边行人很多，本来一人一兽是挨不到他的。可不知怎的，那人长鞭一甩，刚好甩到林阳面前，将他刚吃了两口的混沌打翻在地。
林阳当即眉头一皱，起身看向那人，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背影似乎自己见过一样。
那人也不道歉，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换句话说，他都不在意打伤撞伤那么多人，还会在意打翻了一个小乞丐的混沌吗？可林阳的脾气却并不好惹。
林阳深吸一口气，对那人喝道，“站住！”
可那人充耳不闻，根本没有搭理林阳，驾驭猛兽继续向前。
林阳见状，目光微冷，单脚一挑，放在地上的破矛瞬间飞起，落在他手上。与此同时，林阳大喝道，“骑虎的，站住！”
这时，那少年似乎听到了林阳的话，勒住座下的异兽，侧着耳朵问道，“小屁孩，你在叫小爷吗？”
周围的那些路人都停了下来，似乎想看那令人憎恶的少年吃瘪，可当他们看到挑衅他的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麻衣的少年时，当即一叹。
“唉，又是个不知死活的。”一个中年大叔闭眼，仿佛认定了林阳会被那凶残的少年打死一样。
林阳却没有管那些人的眼光，走上前去，他略显平凡的脸庞上有怒容出现，指着地上的那一滩混沌说道，“赔我混沌！”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那些路人哄堂大笑。这孩子也太不知所谓了吧，居然让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赔你混沌？
那少年也气乐了，驾驭坐骑走了过来，冰冷的眸子俯视着这个衣着破烂的少年，他咧开嘴，狂笑道，“你让我赔你混沌？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位少女也轻轻拉了一下林阳，示意他不想惹事，但林阳不为所动，盯着那人说道，“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但是你弄掉了我的混沌，就得赔我！”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头铁的人。良久，他止住笑意，对林阳说道，“行啊，来来来我赔你。”
随即，他将一枚小小的晶源扔在了地上，往上吐了一口唾沫，有些玩味地说道，“那去吧，这够你吃一年的混沌了。”
那些路人看见了那枚核桃大小的晶源，眼睛都看直了，根本移不开。晶源是何物？那是战者才能拥有的能量晶核，蕴含着大量的天地能量，亦被战尊境及以上的强者当做货币使用。虽然眼前的这一小块晶源只有核桃大小，但是足够让天阶战者大打出手了！
哪怕上面有一口浓痰，可许多人都有些按耐不住，要不是面前这人他们惹不起，估计早就冲上去抢了。
可林阳不一样，在他眼里，这不是赔偿，而是他赤裸裸的挑衅。此刻，他缓缓闭上了双眸，体内的能量依据炼阳经的路线不断运转，越来越快。
“隐忍，待时而动……”
这时，林阳想到了螭龙爷爷临死前对他说的话，握紧的拳头又慢慢地松了下来。
“捡啊，你怎么不捡？嫌弃小爷吗？哈哈哈哈……”那人没有注意到林阳的变化，说着说着，是一口唾沫吐出，这一次几乎都要吐在林阳的脸上了。
此时，他注意到了林阳身旁的少女，见惯了那些大红大紫的少年突然发现了一位清水芙蓉般的姑娘，心中自然有些异样的心思。
“在下柳戾，敢问姑娘芳名？”柳戾竭力做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可看起来却是那么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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