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这事?也哭?
周子晨有些气急败坏,“你没毛病吧,我这是关心你好吗?”
“谢谢,不过不需要。”
说完,闫景修掏出车钥匙就准备去前面的停车场开车离开,却被周子晨一把拉住手臂。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答应。”周子晨依旧不死心。
“她还小。”
‘所以你是为了帮她父母照顾她对不对?我就说,你们年龄差这么多,怎么可能适合过一辈子。好吧,你自己有谱就行,别真就这么白白耽误自己一辈子。”
原来,他只是为了答应母亲临终前的愿望么?
为什么心突然好难受,揪心的疼。
她是年龄小,甚至在领证前的一晚上,在听到闫景修说,“如果未来她遇到了喜欢的人,他会全身而退成全她”。
那时候,说真的,她动过心。
只不过,当时她的工作刚有起色,在团队当中的建议也能被尊重,她没有去想感情的事。
他们之间,像是朋友,偶尔还会互相开玩笑逗一逗对方,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琐碎小事拌嘴,然后冷战几天。她不确定这样的感觉算是感情里的哪一种,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把他当成了依靠,像家人,像港湾。
尤其是在听到他们两个人对话时,她甚至觉得心尖酸涩的厉害。
如果换成两年前,自己听到周子晨在背后这么说,她不管手上拿着什么,那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砸在周子晨脑袋上。
可现在,她孤身一人,就连砸人,她都没有底气。
她不确定有人会义无反顾的替她撑腰,更怕会闯祸。
低头,蛋糕上鲜艳的“两周年快乐”五个大字,此时却格外显得刺眼。
原来是责任,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的照顾,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的,她应该一直明白的。
车也被拖走了,网上约的滴车怎么还不来?怎么全世界都在欺负她没了爸爸妈妈。
忽然觉得好委屈,忽然觉得脸上划过一抹湿润。
迈着脚步,踏在雪上,她想回家。
向左到家的距离会更近一点,可她就像绕远路,直接向右走。
雪越下越大,道路上寥寥无几的汽车在雪地里艰难的前行,更谈不上有什么行人。
积雪堆在肩头,融化在衣衫上。
闫景修开着灿烂的小甲壳虫在雪地里前行着,突然手机上发来一条消息,说前方道路被封,没办法他只得调头绕行。
道路上本来就没什么车辆,开了一段路,闫景修皱着眉头,看着前方不远处一点一点移动的人影。
那不是欧阳雪吗?
她不是开着自己的车出去的,怎么现在一个人在路上?
他按了喇叭,那人没反应,他又连着按了几下喇叭,就见欧阳雪往边上靠了靠,根本就没有回头。
这丫头是不是没常识,不知道下雪天不能靠边走吗?何况公路上的护栏就是三条铁链子,万一真滑倒摔下去怎么办?!
突然心头一股火气,闫景修停下车,迈着大步朝欧阳雪走过去,伸出长臂拉了她一把。
“你在这干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
她没想到,会是闫景修,遭了,她手上还拎着蛋糕。
想也没想,直接将手里的蛋糕甩在很远的地方,只希望他没有看到蛋糕上的字才好,否则她又闹笑话了。
闫景修蹙眉,她一向不会浪费粮食,甚至他们外出吃不完的食物,都会吩咐服务员打包带走。
而刚刚,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将手上的蛋糕甩掉。
“你怎么在这?不是要谈项目吗?”
欧阳雪努力扯出一个她认为还算正常的笑容,殊不知,在闫景修看来,是多么的强颜欢笑。
可是,他的眉心为什么骤然闪过一丝紧张,是担心吗?
她扬着头,雪纷纷扬扬下着,飘进了她的眼眶,雪瞬间融化,她下意识闭眼的时候,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突然就笑出了声,“闫景修,你的车被我蹭坏了······”
闫景修这才松了口气,“就这事?也哭?”
欧阳雪随手比划着天空飘来的雪花,“雪花飘进眼里了嘛,再说,走保险也要花好多钱!”
男人也不理会她的话,说完便转身朝车里走去,一直到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启动引擎,欧阳雪都没有动弹一下,车上的男人摇下车窗,“不回家么?”
欧阳雪这才低着头跑过去,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她还在抖动着身上的积雪。
在外面雪地里走了那么久,一时间没有适应车里的暖气,感觉鼻子一酸,像是要打喷嚏一样,于是正伸手去够前面的纸巾时,完全没来得及,喷嚏就打出来了。
关键方向还十分准确无误的对准闫景修的右胳膊。
额,这就很尴尬了。
何解,在线等!
“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就这么一直盯着被她的喷嚏“污染”的右胳膊衣服上,良久才说:“这是新衣服。”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池洁君有意无意触碰到他右胳膊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丢掉这件衣服了。
不是他太苛刻,只是他心里那道坎太明显了。在舞台上,无论什么程度上的亲密触碰,只要合理,他都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可他和池洁君早已结束,并且和欧阳雪结为连理,无论他们的结局如何,就当前而论,他秉持绝对衷心。
可欧阳雪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在她看来,闫景修就是介意自己的喷嚏脏了他的衣服。
系好安全带,她将脑袋侧向一边,不想去看身边男人的脸色,“衣服我会赔给你。”
“随你。”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再也没有开口讲过话。
雪越下越大,几乎都快要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欧阳雪突然就沮丧起来。
真是苦了她的小黄甲壳虫,这么恶劣的天气里,还要陪着自己一起难过。
这辆车,她开的极少,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开着车到城郊区的河边或者小树林里。
父母走了,她的家也没了,家族争斗,她的父母是输家,她也进不去欧阳家族,和闫景修的关系,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所以,小甲壳虫就成了她唯一的归属。
闫景修余光从后视镜看到副驾驶上的女孩儿,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侧着身子看向窗外,看样子像是在看汽车的轮胎。
她居然?
在心疼这辆车?
这么恶劣的天气,她难道不应该注意力集中,操心操心他们的驾驶安全问题吗?
闫景修哪里知道,欧阳雪只是有些感慨,并没有想太多。
而开车的男人就烦躁了很多,这难道就是大家说的---代沟?
好在闫景修的车技高超,路上遇到不少车,都因为地面太滑而无法前行,而他们虽然用时比往日多了一个小时,可还是安全到家了。
欧阳雪不跟他说话,他自然也没必要开口。
把车停好在车库,闫景修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欧阳雪犹豫再三才开口,“我车,没有什么损坏吧?”
她的意思是,下雪天在外面呆了那么久,零件什么的,需不需要去做个维护。
谁知男人直接下车,用力关上车门就朝着电梯走去,留下冷冷的三个字,“自己看!”
欧阳雪呆呆站在原地,脚上的鞋子早就被地上的积雪沾湿,又冷又难受,直到电梯门“嘭”,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
欧阳雪:“怎么莫名其妙还生气了?”
叹了一口气,甩甩小脑袋,她一定是今天想太多了,不能够让自己理智一点。
还好,这种混乱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是其他事挤开,顾不上再去想。
三天后,结束了短暂的休息,欧阳雪就匆匆进入工作阶段,闫景修作为演员会比她们这些幕后的制作人晚一点进组。
欧阳雪每天都是开会,完善台词剧本,以及改善。
她离开家的那天,本想着认真好好跟他说一句下次见。结果当她醒来,急匆匆跑下楼,行李箱都没有往楼下拿,男人不知道去干什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非常正式的样子,而且表情极为严肃。
她忽然很失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远远开车离开的影子,眼眶一酸,差点没掉出眼泪。
她是个聪明人,应该把那忽闪忽现的苗头掐灭,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所以在进组开始的工作的一周后,她整整瘦了五斤,为了表扬自己,还去买了一件长款羽绒服,美滋滋的挂上工作证上工了。
一周后,不少演员陆陆续续开始进组,因为公司的职员较少,她们或多或少都一人担任多职,欧阳雪一大早就从酒店出发到机场接机。
早早赶到机场,机场的人纷纷攘攘,大厅时不时传来催促登记的通知。她索性找了一个最接近出口处的商店,点了一份面吃着,反正她来得早,一点也不慌不忙。
很快就听到她需要接的演员的航班,欧阳雪起身到洗手间整理一下,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
刚接上人坐车准备回酒店,欧阳雪就接到同事大冰的电话,说谢楚晗的航班本来是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到达的,结果因为一些粉丝过于热情,工作室便使了一个烟雾弹,将他的航班提起了。
于是两人沟通好,欧阳雪马上下车,返回机场去等谢楚晗,同事大冰在酒店门口接车上这些演员。
但还好车上的这些演员都是之前一直合作过的,他们也没说什么,倒是欧阳雪,急匆匆的跑回机场。
气喘吁吁跑到出口处,抬手看了眼时间,还好来得及。于是从侧包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很快出口处乌央乌央拥着走出来不少人,最先出来一个熟悉的男人,欧阳雪蹙眉,才想起来,闫景修也是今天的航班,因为她接机的人员里不包括他,所以习惯性的选择屏蔽。
闫景修一出现在出口处,就看到正门口的那抹身影。
只是,她有这么讨厌自己吗?一看到自己就皱眉。
欧阳雪刚要抬手跟他打招呼,男人便一个眼神也没多给,就直接走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客气有理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孩,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并祝他排练顺利什么的,说了一大堆,他就耐心站在那里等人家说完。
一直等了好久,接机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欧阳雪还是没等到谢楚晗,不禁有些担心。
她又没有对方的联系电话,一直都是大冰和他的团队沟通的,于是点开工作群,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群里的最后一个成员就是谢楚晗,想从群里加一下他的微信,以便之后有事好联系。
后来想想,又从群里退了出来。
还是算了,这次只是替大冰过来接人的,这些事也不需要她来做。
[以为关上心门就可以避免,可最后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还是低估了他的魅力。
---欧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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