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对酌
中秋这天，是方晏知的生日，恰好苏砚的腿拆了石膏能走了，白景策和叶稚颜都很开心。
饭桌上有一块精致小巧的蛋糕。
苏砚望着那块蛋糕，心中感动，又总是会因为替代了方宴知活而惶恐。
老宅也因此小热闹了一阵。等到安静下来时，苏砚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辰和圆月，心中五味杂陈。
“要吃月饼吗？”
苏砚回过头，见着白珏现在门前，头顶的灯将男人照得十分高大。
中秋，确实要吃月饼，苏砚笑了笑：“白先生想吃吗？想吃我就吃。”
不知为什么，按理来说他应该叫白珏做哥，可是对着白珏那冷淡的面容，他喊不出来，故而一直叫做白先生。
庭院里的灯将少年的笑容照得清晰，甜却不讨好，恍惚间，白珏又将眼前之人与那心中人重叠。
剑眉拧了下，挪开目光，白珏转身亲自去拿月饼。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白珏转头，见着少年跟了进来，一怔，询问道：“怎么了？”
苏砚咬了咬唇，目光灼灼，带着些许期盼：“我想喝酒，白先生，可以吗？”
白珏眉头锁紧，把苏砚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想拒绝，但或许是少年的目光太灼热，白珏将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微微一点头。
来到酒窖，白珏示意苏砚自己挑喜欢的拿。苏砚不懂酒，但也知道，白珏的酒肯定都是好酒，他奔着喝醉了去的，略过了果酒红酒，直奔烈酒去了。
白珏眉头一拧，嘴上虽说让苏砚挑喜欢的拿，但念着苏砚受伤刚愈，还是拉住了人。
“你不能喝烈酒。”
苏砚本来心情就有点低落，想要一醉方休，被白珏这么一扯，回过头望着白珏的眼神有些幽怨，小声抗议道：“刚刚白先生说了挑喜欢的拿，怎么说话不算话。”
白珏松开了苏砚，自顾自从酒架上拿了两瓶不烈，但也能使人微醺的果酒，解释道：“你伤刚好。”
苏砚看了看白珏手上的果酒，有些遗憾地望了一眼最里头那些烈酒，跟着白珏出了酒窖。
白珏找了两个精致的小杯子，又拿了些零食和月饼，道：“去你房间。”
苏砚瞟了一眼白珏手里的零食，男人依旧是衬衫西裤的打扮，衬衫上两颗扣子敞开，线条流畅的锁骨若隐若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高梳的头发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一副商业精英的样，抱着一袋子零食，实在是很有违和感，但又莫名的让人觉得这样的白珏气场柔和了些。
这些零食，是苏砚来了以后，白景策让家里的佣人给他买回来吃的，白景策和叶稚颜或许是真老了，越发喜欢有活力有生气人和物。
虽然苏砚大多时候也都是安静的，但对比白珏那总是冷冷淡淡的面孔，明显苏砚要朝气蓬勃些。
因此两位老人也乐意宠着他。
夜风徐徐，两个还谈不上是朋友的人，在露台上沉默对饮。
一旁的月饼只是象征性地摆在一旁。
苏砚心中有事，白珏亦然。
小小的杯子装不下多少酒，但喝着喝着，也很快见底了，第二瓶打开，苏砚捡了颗蒜香青豆吃着，目光一错不错望着白珏。
不得不说，白珏长得真的很好看，不输娱乐圈的那些人，气质上更是碾压大部分人，往人群中一坐，就算不说话，白珏也是那颗最闪耀的星。
“白先生，你有喜欢的人吗？”苏砚手撑着头，一边捡着青豆在牙间咬着，一边目光灼灼望着白珏。
白珏握着酒杯的手一滞，轻轻点了头，又怕苏砚没有意会到，说道：“有。”
苏砚闻言笑了一声，小小的梨涡展现，他眼神有些涣散，看着很是迷糊。
“那白先生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你们在一起了吗？”
白珏猛然灌了一杯酒下肚，带着些许甜味的果酒并不能压下他心中的苦涩，有些后悔没让苏砚拿洋酒了。
他望着远处，目无焦距，沉默良久，才沉沉道：“没在一起，他后来有了男朋友。”
“男朋友啊……”苏砚重复咬着白珏吐出来的话，夜风吹得有些凉了，苏砚吸了吸鼻子，半取笑道，“白先生这么优秀，喜欢的人肯定优秀，肯定是白先生太冷淡了他才没和你在一起。”
像是认同了苏砚的话，白珏‘嗯’了一声。
苏砚趴在桌上玩着酒杯，继续道：“白先生，有喜欢的人要去追，这年头，没有挖不倒的城墙，对喜欢的人要热情啊……”
白珏将杯底的酒喝净，抬头看向天空，浩瀚星海，满天的银光。没有机会去追了，那颗星辰，如何都摘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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