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相见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五条悟没有进入梦境的世界，他试了一切办法。
强行入睡，吞安眠药，甚至强迫昏迷，他都进不去，那个世界拒绝了他，即使六眼极为强烈的要求，他都没办法打开那个世界的一条缝隙。
他无法进入梦境的世界，连窥探都做不到。
高专，趴在桌子上小息的五条悟突然坐直身体。
哨子一脸嫌弃说：“你又发什么神经？”
夏油杰发现五条悟的脸色不对，轻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悟，呼吸。”
五条悟楞了许久，眼神慢慢聚焦，跟随夏油杰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屏住呼吸，他……在教室？
刚刚……是梦？
他好像……忘了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
他刚刚好像看见了……血？
一只略冰凉的手抚上五条悟的额头：“没发烧啊。”五条悟的状态太不对了，“你梦魇了？”
“没事，哨子。”五条悟拉下哨子的手，垂下眼帘，他可以肯定他忘了什么。
脑海里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碎片，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心脏像破了个大洞，风从中透过，不疼，只是很空。
横滨，中原中也无聊的闲逛在镭钵街上，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六年，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混乱的镭钵街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团队，靠着自己特殊的的异能在这里混了一块地方。
“咚——”一声剧烈的响声传来，那是他临时居住的地方！“啧，又是黑手党在火拼吗？”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回去，虽然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重新找一个舒适的住所很麻烦。
回到居住的地方，房子已经被砸坏了，没有黑手党火拼的痕迹，隐约只看见有一个人躺在废墟中。
“喂，砸坏别人家是要赔的！”他走进只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不大，是个小孩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样子，右边的身体像是被巨物压过，左眼大概是受过什么伤，被敷衍的包扎过，额头上绑了一个奇怪的铁片，银白的头发染上泥沙和血污，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知道地上的人还活着。
“你……”中原中也靠近地上的人，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还能活着的人。
地上的那个孩子传来微弱的声音：“……尼桑……”
地下黑医，今天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镭钵街里的重力使者——中原中也。
带了一个伤势极重的人，几乎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森外欧做黑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意志力坚强的人。
手术做了一天一夜，最后也只能勉强吊着命，受的伤太重了，右边的身体像被巨石狠狠压过，多处地方骨折，左眼被利器划伤，眼球已经坏死，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有一道不知名的力量护住心脏，大概连森外欧也没办法吊着那口气。如果那个孩子在就好了。
卡卡西觉得自己死了，他大概死了吧……
被巨石埋在地下，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还好他和带土把琳救出来了，水门老师应该快到了吧，他这样给水门老师丢人了吧，带土和琳应该会结婚吧，真好啊……
他这次可以见到父亲了吧，父亲，我大概明白你的意志了，好久没有见到父亲了，对不起啊，我来的太早了，还没有成为一个出色的忍者。
卡卡西的意识陷入昏迷，迷糊之间他看见了天空，很蓝，像他的眼睛。
一双蓝色的眼睛出现在卡卡西眼前，真漂亮，真想再见你一次，我死了可以见到你了吧，“……尼桑……”
他好像被救了，被那个拥有一双钴蓝色眼睛的人救的。
卡卡西睁眼看见纯白的天花板，带着呼吸机的面罩，身上插满了维持他生命的各式管子，心电监护仪发出缓慢的“滴滴”声。
他活不了多久，卡卡西很清楚，几乎被压烂的半边身体，即使纲手大人在他大概也活不下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真是抱歉啊那个人，用了很昂贵的医药费吧。
任随意识沉沦，卡卡西不想活下去了，死亡对他来说没有那么可怕，如果死亡可以看见父亲和悟，真的好想见悟……
五条悟心神不宁了三天，他始终想不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今天他第一次收到夜蛾单独交给他的任务，去横滨清除一个一级咒灵。
横滨是个极其奇怪的城市，很少能听到横滨有咒灵消息，大概是这里出现了一种和咒术师体系完全不同的异能者，咒灵滋生很少，基本上不超过二级咒灵，对人类的威胁也很有限，横滨几乎不需要咒术师的帮助。
这里有有大量的黑手党，又处于港口，极度排外。
五条悟不是第一次来横滨，一个月前，因为五条家，他来过一次横滨。
一次无聊的宴会。
不过是这里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身体太差，想要和五条家合作。
一个已经快入土的老人，死抓着权利不放，疑心疑鬼，和咒术高层的烂橘子一样。
五条家家大业大，和黑手党合作只是极为微小的一部分，如果不是横滨，如果横滨没有异能者。一个区区黑手党，五条家根本不需放在眼里。
就因为他是五条家的继承人，就因为他还不能摆脱家族，即使他和杰是最强的，他还不能完全摆脱五条家的控制。
所以他才……
才？才什么？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想不起来。
“五条君，已经到了。”辅助监督，恭敬的开口。
“嗯——这种咒灵一秒钟就能解决了。”说着五条悟指尖凝聚着咒力，咒术[苍]。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辅助监督还没有念完帐的咒语，一级咒灵一级被五条悟拔除。术式[苍]击中咒灵，废弃的大楼也由于[苍]的破坏力塌陷。
[恐怖，这就是最强吗？]辅助监督激出一身冷汗，声线颤抖说：“五条君，我还没有放……帐。”
在五条悟六眼的注视下，辅助监督的声音越来越小，“咒灵已经解决了，我要去买茗芽茉莉·蜜桃拿破仑了，再见辅助监督。”
“等等，五条君……”还未等辅助监督出声阻拦，五条悟已经消失不见了。
五条悟走的很急，他在拔除咒灵的时候感受到一道自己的咒力，他自己的咒力在横滨？
很微弱，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去他会后悔。
镭钵街，横滨的贫民窟，一个充满罪孽的地方，连空气都透出一股压抑，这是被遗弃的地方。
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诊所里，五条悟感受到了自己的咒力。
森鸥外今天见到一个意外的人，五条家的继承人——五条悟。“五条君，怎么有空来鄙人的小店？”
“你认识我？”五条悟取下遮挡六眼的墨镜，盯着一身白大褂医生打扮的人。
“五条家的继承人，鄙人有所耳闻。”森鸥外保持微笑的看着五条悟，被六眼盯着也没有任何怯意。
[又是一个老狐狸。]五条悟孩子气的撇嘴，不想与森鸥外这个老狐狸纠缠，他能感觉到他的咒力就在里面的那间房屋里，径直的走过去，见森鸥外没有要拦自己，用力拉开禁闭到房门。
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残败不堪的身体，微弱的呼吸和接近趋平的心电图，都预示着死亡的镰刀将要收割这条年轻的生命。
“……旗木卡卡西……”不自觉的念出名字，这个人他认识，记忆恢复，那是他养的小孩，本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
五条悟不确定的走进病床边，直到摸到温润的皮肤，才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他怎么会这样！”
“五条君，认识？”森鸥外没有错过五条悟颤抖的手，意味不明的笑着说：“这个孩子快死了，吊了他三天的命，看来还是活不过今天了。”
听到卡卡西快死的宣言，五条悟的心脏不免得紧了一下，过长的额发挡住了六眼，看不清神色，“我要他，我今天要带他走。”
“可以。”
咒术高专，家入哨子正宿舍翻着大头书学习，她的反转术式，还是需要巨量的理论支撑才能正确的救人。
“碰——”五条悟踹开家入哨子的宿舍门，还未等哨子发火，就传来五条悟颤抖的声音：“哨子，救救他，求你了……”
五条悟抱着一个重伤的人回来，家入哨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悲伤的五条悟，明明没有一滴泪，眼角发红，语气算得上卑微，五条悟抱着的小孩伤的很重，只是匆匆一眼，就可以判断，这个孩子在死亡线的边缘上，大约在路上颠簸，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开，浸出鲜红的血。
“悟！冷静点！放下他！”家入哨子尽量稳住五条悟的情绪，指挥他放下手中的伤员。
利用反转术式，卡卡西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但还是不够，家入哨子的反转术式还算熟练，但是人体内部的器官，她还是不能很完整的恢复。这个孩子伤的太重了，现在的她还太过勉强。
一直到黄昏，哨子才停止咒力的输送，卡卡西的呼吸也逐渐平稳有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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