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最后的选择
帝阳宫，后花园。
东方羽带着千仞雪来到了池塘处，两道身影，已胜过这里万千景色。
千仞雪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跟着他走，他要带她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两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主动开口, 东方羽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带她去哪，只想着带着她走一走。
驻足后，东方羽看起鱼儿来，渐渐，像是忘记了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微风徐徐而来，吹乱了她的心。
“你刚刚登基不久, 不宜离开天斗帝国。”终于，他还是开口了。
千仞雪走近与他并肩，目光眺望远方, “我知道。”
东方羽沉默了一下，“想跟我说什么？”
闻言，千仞雪侧目看向身侧的他，“我不想等了，可以吗？”
听到她说不想等了，东方羽蹙眉不语。
见到他这个反应，千仞雪心脏微微一抽，有些……疼。
很久以前，她一直以为心痛只是一种表达心情的形容词，如今，她却是彻底信了。
心，原来真的会痛。
它会让你感到窒息，会让你陷入无助。
“不是说好了等统一大陆再说么？”东方羽没有看她，依旧在看鱼儿。
千仞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问道：“不能不等吗？”
早知道的结局，等待无非是放缓了它的速度。
她不想等，那是她想试图改变原来的结果，也许，她可以成功呢。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爱不爱她，亦或是爱没爱过，她是在做最后的尝试。
只要他点头，那么她一切都不想管了，她会带着他离开武魂帝国，离开比比东，到一处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的地方，幸福一生。
对，她的爱让她放下了尊严，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他在一起，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东方羽终于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又是这种眼神？他记得，比比东也这么看过他，那一次，是在他夺权之日。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东方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千仞雪摇摇头，“回答我好吗？我真的不想再等。”
听到此话, 东方羽心情一下子陷入了低谷，他确定了，千仞雪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东方羽很想抽自己两巴掌，他现在后悔的要死，他后悔招惹千仞雪这个傻姑娘了。
既然不爱，就不该说爱她。
不管结局如何，千仞雪都会是他最对不起的人。
当初妖女兽的预言，如今成真了，他终究要面对这个问题。
“对不起。”除此之外，东方羽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说爱她么？他不敢说，他不配说。
千仞雪没忍住，还是流下了眼泪，那是无声的悲伤，没人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有多难过。
她突然好恨，她为何偏偏是比比东的女儿？如果不是……那该多好？
就因为她是比比东的女儿，所以她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她的结局？
是他给了她渴望的温暖，为何现在给她绝望的也是他？
“东方羽，你好好看着我。”千仞雪有些哽咽道，她还在做最后的尝试。
闻言，东方羽转过身，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真的很好，她的容貌足可以成为无数人的梦中女神，她给的爱也很好，如果是上一世的他，绝对是不会拒绝的。
作为女朋友，她有家世、有实力，还有容貌，而且还专一，可以说是十全十美了。
但他不能答应，因为他喜欢的由始至终都是比比东，比比东各方面其实没有她好，比比东有的千仞雪差不多都有。
也许正是因为千仞雪太过完美，所以他无法动心。
对于他来说，千仞雪真的太过完美了，完美的不像话，就像是假的一样，更像是夜空中那可望不可及的一颗星，是最亮的一颗。
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又岂是他可以摘取的。
而正是因为比比东不够好，正是因为她有缺点，两人的距离很近，甚至是随手可及，所以他爱她。
想到这些，东方羽神色复杂了起来，“我……”
“我爱你。”千仞雪忽然说道。
“什么？”东方羽下意识愣住了。
千仞雪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盯着他再次一字一句道：“我说……我爱你，千仞雪会永远爱着东方羽。”
东方羽侧过脸，尽量不与她对视，因为他心虚，他的心彻底乱了。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看清楚我是谁，我叫千仞雪，也是当初的雪清河，更是你的雪大哥，当初是你告诉我说，你说你爱我的。”千仞雪哽咽着颤声说道，脑海中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
“怎么我对你动心了，你反而不爱我了？”
她记得他带她看了一场烟花，那夜烟花很美，她很幸福。
她也记得他为她弹奏了一曲，名字叫做“终于等到你”，她还是幸福。
但现在她不幸福了，因为他不爱她了。
东方羽重重一叹息，心脏在隐隐作痛。
他不明白他的心怎么会痛，他并不爱千仞雪。
“对不起。”
还是这三个字，千仞雪终于哭出声，直至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千仞雪无力的瘫坐在地，不断微微摇首，吐词不清的呢喃道：“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
东方羽也想哭，但他不配，“你很好，你比任何女人都好。”
千仞雪抬首，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问道：“那你为何不喜欢我？喜欢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我……我不知道，是啊，你明明那么好……”东方羽仰头不再看她。
远处，一道倩影静静伫立，她的眸中也出现了泪雾。
他与她的对话，她都听见了，但她不能去出面阻止东方羽的选择，因为她同样也不能失去他。
在她与千仞雪之间，东方羽只能选一个，虽然他最后还是选了她，但她心情并不开心，反而很失落。
她也不是为自己失落，她是在为千仞雪失落。
而在三人无暇他顾之际，杀戮之都上空，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浮现。
罗刹神来了，她之所以会来，那是因为她在此之前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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