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收入麾下
司业愤愤上前，目光首先落在阮璟身上，这是二品大官的儿子。
他又看着如花，虽长得丑了点，但是身材健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严槐序和看不清脸的傻鹌鹑身上，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先生不问事情原由，凭什么训斥我们。”江重年脑瓜子还嗡嗡着呢，还没缓过来先挨一顿骂。
江重年话一出，司业的语气更加不好了，“你懂不懂什么事尊师重道？送你们来国子学是读书明理，不是和夫子们强词夺理。”
司业看不清江重年的脸，但看着简单朴素的穿着，想着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子弟。严槐序更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贵人。
阮璟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他要是再不快点解决，万一传到大官爹耳朵里，到时候可不好做了。
“你们现在给阮公子道歉，快点。”
江重年被司业无缘无故一顿责骂，心中不甘，气血上涌竟眼前一黑。
“少爷！”如花眼疾手快，立刻扶住江重年。他感觉到手掌心一片温热，拿出来一看，竟是黑红交加，方才的砚台打破了江重年的后脑勺，无人察觉。
阮璟目瞪口呆，他上去拍拍江重年的脸，声音焦急，“重年，你快醒醒！”
严槐序像旁观者一样站在原地，他很快冷静下来，虽然心底某处仍在慌乱。
“快去叫太医。”
江重年的意识尚存些许，他拉着阮璟的衣袖，这群人中只有他有威望。努力控制意识，挤出最后一句话。
“别让我爹知道，帮我瞒住……”
说完，江重年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如花震惊的抱着江重年，号啕大哭，“少爷你怎么就走了，让我黑发人送黑发人，呜呜呜呜，老天爷你没有心，我可怎么和老爷交待啊……”
“重年还没死呢，你在这儿号什么丧，快点去叫太医！”阮璟气得一脚踹过去，愧疚让他更加暴怒，转而恶狠狠对众人说道：“今天这件事谁敢说出去，别怪我翻脸无情。”
司业站在旁边细细咀嚼着‘重年’，这名字好生熟悉，瞧着和阮璟的关系看似剑拔弩张，实则亲切紧密。
他随即抓过旁边的学生，“重年到底是谁？”
太学生正看得津津有味，猛然被拉扯，见是司业，恭敬且言简意赅地答道：“他姓江。”
“江重年……”司业猛然回过神，“难道是那个江重年？！”
天塌下来不过如此，要怪就怪江重年来国子学的次数屈指可数，否则他怎会认不出来。
得罪江重年比得罪阮璟还要可怕，前者更加小肚鸡肠、锱铢必较，况且还有个位高权重的爹。
这下又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了。司业跌坐在地上，等待死亡宣判。
阮璟见严槐序面色看着江重年面色平静，胸中万千波浪翻涌。这人到底给江重年吃了什么迷药，连命都不要。
但是这种付出值得吗？严槐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提动容。
“他为了救你才会头破血流，你看着难道无动于衷？”
严槐序斜眼撇去，“你不砸砚台，会有这么多事？”
阮璟自知理亏，愧疚才让他更加暴躁，要不是江重年护着，他敢保证今天严槐序休想走出大门一步。
鲜红混合墨汁一起往下流淌，地上星星点点，不像血，更像是墙上的墨梅图。严槐序揉搓指尖，上面一片冰凉，不是人的肌肤该有的温度。
不少人往前簇拥，想在阮璟等人面前面前讨好卖乖。一个个装出关切地模样，七手八脚地替江重年处理起来。
动作慢了没有抢到好位置的人，则在一旁咒骂职责严槐序，在他们嘴里，这人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放肆混账。
唾沫星子漫天飞扬，被咒骂的主角悄悄离开此处，背影寂寥。
这是稻花油菜干荚时节，节令来到小满。村庄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景。蓊蓊郁郁的歪脖子树下是所简单稍旧的茅草屋，顶上露出几处光秃的屋脊。
白衣少年的到来，让庭院顿时生动起来，也显得格格不入。粗布麻衣的农人夫妇见到少年来了，热情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少年冷冷点头算是打了个照面，他径直走入屋内，夫妇则在门外做些手工活。
推开门，只见床上躺着一位青年男子，面色惨白，手臂上裹着层层绷带。
他很警觉，在少年踏入院子的那一刻，他便已经苏醒。
“你精神看上去不错。”严槐序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好像是多年的朋友般熟络，“想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男子并不言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许久，他才缓缓点头，声音沙哑，“多谢你出手相救。”
事情还要从半月前说起，他和兄弟们护送一批货物，不料在路上遭遇埋伏，势单力薄很快支撑不住，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但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数不胜数。奄奄一息之际，忽然看到神秘的白衣公子。
这显然不对劲，荒山野岭怎会突然出现陌生人。男子很快将此人化为敌方阵营，他悄悄摸出腰间最后一枚暗器，准备殊死一搏。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暗器也不小心落在地上。
白衣公子收回手上的软鞭，笑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然想杀我。”
李修没来得及说什么，直接晕了过去。
没想到醒来出现在农户家中，询问得知真是那位白衣公子出手相救，还给了不少钱让他们帮忙照顾。
可是……李修抬起头，审视着严槐序一举一动，在脑海中翻找关于此人的信息，却查无所获。
他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除了手臂上最深的一剑，这都得益于白衣公子带来的上等金疮药。
而且他们明明是第一次相见，白衣公子却神情淡然，好像先前已经见过。
“你为什么要救我？”
严槐序把弄手中折扇，开门见山，“我想将你纳入麾下。”
上一世楚怀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莫过于李修，他拳脚功夫不算上流，但暗器与轻功无人能敌，最后建立庞大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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