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主动挑衅

看着江重年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严槐序有些担忧，对如花说道：“你家主子似乎不太舒服，你跟上去看看。”

        如花老实巴交地站在他身后，黝黑的脸上写满纠结，“可是少爷让我跟着你，不许离开一步。”

        “你看那样子像是东西掉了吗？万一有意外你我都担不起责。”严槐序抿嘴一笑，“都到国子学里头了，我还能出什么事。”

        如花稍微思虑片刻，“那公子你先在门外稍作等待，我去看看少爷。”

        “我就在此处等你，放心去吧。”严槐序点头，安静乖巧。

        假象给了如花莫大的错觉，他放下心追逐江重的脚步。壮实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严槐序兴趣十足地打量着熟悉的匾额，昂首挺胸地跨入门槛。

        进入后首先是清幽的书纸香气，东西共十六个座位，不增隔开。架上满满当当的文学珍品，精雕细刻的玉石笔筒，深沉如夜的上好墨砚，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国子学。

        彝伦堂里几乎都是学生，有的在安静看书，更多则是围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和书籍不相关的事。

        谄媚讨好，逗得坐在人群中央的人开心不已。

        当严槐序踏入门槛后，室内突然归为死一样的寂静，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鄙夷、诧异、仇视、轻蔑……偏偏少了一种高兴。

        若是上一世，他肯定低下头不敢对视，默默回到位子上，等待嘲讽来临。

        而现在严槐序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和人群中央的华服公子对视，坦然自若。

        “看着你活蹦乱跳出现，真让人意外又愤怒。居然还好意思回来讨骂，果然是下贱胚子。”华服公子拦下身边鲁莽地想上前给严槐序下马威的人，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严槐序身边，发冠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我是世子爵位，你连封号都没有，岂不是比我还要下贱。”

        “呸，你怎么和璟爷说话呢！”

        “想死呢，我看你是急着去投胎。”

        身边两个官生子立刻往前一站，往严槐序身上吐了两口唾沫，洋洋得意地笑着。

        严槐序拿出手帕擦干身上的秽物，眼睛仍旧死死盯着阮璟。两个杂碎而已，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标。

        “阮家大少爷征战沙场，敌人闻风丧胆真是威风凛凛。阮三少爷整天无所事事，也只能来找我的麻烦，也是可怜。”

        阮璟一时没想到严槐序敢还嘴，眼底骤然浮现两团怒火。他是续弦所生的孩子，大公子为正妻所生，一向因此自卑，如今被严槐序戳中伤疤，更生愤恨。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当然知道，一个靠着祖上功德，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罢了。”严槐序淡定地拿出笔墨纸砚拜访在桌面上。

        阮璟的嘴角愈发向下，这些话平日对他造成不了干扰，可从严槐序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低贱血统的蛮夷，有什么资格对他评头论足！

        等阮璟回过神来，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散发阵阵灼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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