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忍无可忍还得再忍

有机警些的人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如僵尸。他们疯狂拍打窗户和大门，果然纹丝未动。

        窗子被死死封住，大门倒是没钉死却也无法撼动。绝望顿时迅速蔓延，死亡带来的恐怖，让此处立刻成为人间炼狱。

        不远处盛开的海棠花下，少年靠在树干上临风而立，衣袂翻飞。惨叫声并未影响他赏月的好心情。

        这才是江重年，视人命如草芥，心狠手辣无人能及。喜怒皆在一瞬之间，他从不把人看做人，而是随手把玩的物件。

        树根下堆着凋零的海棠花瓣，风一吹便满院子跑。总有花开，总有花落。严槐序走入屋内，他的怜悯留给自己足够了，没有多余的慷慨分给他人。

        一日好睡，风尽百花香。严槐序醒时天色尚未大亮，昨晚的哭喊声已经消失。山光悦鸟性，美好得如同正常的一天。

        左胸的烦闷毫无理由，严槐序自嘲一笑，他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楚怀和江重年当初这么对他时，可没人大发善心施舍怜悯。

        “严公子，您醒了吗？”

        外头的人听到屋内人翻来覆去的声音，开口询问。但他说完话后，里面并未有人回应。正当以为是自己幻听时，好听如玉石相撞的声音响起。

        “伺候梳洗吧。”

        国色正在往盆里倒热水，严槐序已经穿好了衣物，他从铜镜中看到对方的身影，缓缓问道：“昨晚好想听到些声响。”

        “少爷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地方，没想到还是得打扰到了公子安睡。”

        男子看上去神色冷静，严槐序目光不屑，这群人跟着为虎作伥，什么坏事没干过，脸上自然没有其他异样。

        “白天伺候，晚上还要跟着做体力活，你们可辛苦了。”

        严槐序再暗讽这些处理尸体的‘丰功伟绩’，不料国色竟然脸红起来，嘿嘿笑了，“大少爷才辛苦，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现在还在忙呢。”

        江重年什么时候亲自上阵了？他们究竟残害了多少人，尸体竟然到现在还没处理完。

        “你不去帮忙？”严槐序眼神带上些防备，难不成国色是江重年特意留下，好监视自己一举一动。

        国色眼里闪烁着雷光，愤愤不平地说道：“小的去了一趟，被小倌们以长的太丑赶回来了。我丑但是我很温柔，那群不识货的家伙……”

        后面一长串的抱怨，严槐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紧紧握住掌心的布料，“难道那些小倌都没死？！”

        “公子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可怕的字眼！”国色连夜旁听了江重年几堂道德法治课，孺子可教现在已根正苗红，“江府可都是正经人，最讨厌打打杀杀了！”

        严槐序嘴巴抽了抽，整个京城最为非作歹就是你们江府好不好。

        “那昨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是这么一回事……”

        空气缓缓耗尽，黑暗的深处好似潜伏着一头巨大的怪兽，稍不注意便把他们通通吞噬。

        无用的嘶吼过后，大家筋疲力尽躺在地上，泪水无声地留着，等来随时而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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