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有求椋月,佑心草
临近午时,迟云歌匆匆吃了些绿花花的蔬菜垫肚子便携着花宁奔向了泛华亭。
哼,不让我在璃歌居吃的油腻,那好吧……我去泛华亭吃!
想到泛华亭里面的那些肉食,迟云歌立马就原地满血复活了,匆匆加快了步子,迟云歌已经远远的看见了站在那泛华亭边上的椋月和公子卓了。
远远看去,两人此时仿佛是在说什么,一个身形纤弱毓秀,一个身形挺拔玉立……这看着,怎么像一对小姐妹站在那里的呢?
额,好吧,这也纯属是迟云歌自我的YY。
“呵呵,卓公子果然风趣。”
“是国君说笑了才是。”
也不知道公子卓是说了个什么好听的笑话,反正迟云歌一走近便听见椋月那爽利的笑声。
“椋月国君这是笑什么呢?”
迟云歌在前,花宁随后,一主一仆慢慢的行至了椋月和公子卓的身边。
“刚刚卓公子与我讲了一个笑话,本君觉得逗趣的紧,要不王后也 听听?”
回身,今日一身雪色长衫的椋月堪称妖孽!
“算了不听了,卓公子的笑话可能云歌听不懂,我们入席吧。”
摆摆手,迟云歌说完便第一个往泛华亭里走去。
“好吧,入席。”
和公子卓对视了一眼,接着椋月和公子卓也双双入席就坐。
泛华亭立于御花园的最中央,周围绿树环映,小草可爱,绿树,嫩草,这泛华亭的周围是一片幽绿之色……就正好衬得公子卓这个红衣妖孽的与众不同。
今日泛华亭内三人,公子卓红衣加身,椋月一袭雪白,迟云歌一身明黄,这三人的颜色映在这绿幽幽的一片里倒也真是分外好看,像是那万绿丛中,盛开了三朵各色的漂亮鲜花。
因为公子卓和椋月都没有带丫鬟来,所以这倒酒布菜的重任就落在了一身白衣的花宁身上。
“昨日宫宴,云歌多谢椋月国君出手相救,免了云歌失颜于天下的窘迫,云歌在这里……以茶代酒,向国君说声谢了。”
因迟云歌是女子身份,所以敬酒是也只能以茶代酒。
“王后客气了。”
执起漂亮的磁玉杯,椋月一仰脖将杯中的酒饮的一滴不剩。
“国君豪爽!花宁斟酒!”
饮尽杯中的青心茶,迟云歌笑。
这男子虽是温润,但是也大方,毫不扭捏,而且迟云歌听说他还洁身自好,至今为止他的椋失国后宫都还是空空如也,这样的男人……哎,简直好男人楷模啊!
“是。”
上前,花宁为椋月斟了一杯酒,然后再为迟云歌添了一杯茶。
“卓公子,随意吃啊,云歌看你似是有些扭捏?”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但是迟云歌看公子卓貌似都没有怎么动过,而且公子卓就连酒,都喝的甚少。
“没有扭捏,王后想多了。”
像是为了应证公子卓的话一般,只听得公子卓的话音一落,随后公子卓手中的那杯酒也便应声而消了。
醇香馥郁,这北漠的酒,原本公子卓是怎么也喝不够的,只是今日,公子卓却是喝的有些不安心。
“好吧,看毒医这样子,云歌若是不将今日我宴请你们的缘由说出来,毒医这酒……怕一直都不会喝的心里舒坦吧。”
吟吟一笑,迟云歌说的坦然毫不掩饰。
“可以这么说。”
而公子卓回的也毫不扭捏。
“其实,不瞒二位,今日云歌邀约你们二人其实是有事相求。”
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迟云歌的眸色也顿时严肃了起来。
“哦?何事?”
椋月对迟云歌说的‘有事相求’很感兴趣。
“听闻椋月国君手里有五棵‘佑心草’,不知……云歌说的对不对?”
‘佑心草’,椋失国国宝,放眼整个天下也不过十棵,此草乃药中之王,吸天地之精华,具有佑心,护心之作用,是很好的心疾之灵药。
“怎么?王后娘娘还对我椋失国国宝有兴趣?”
“是啊,有兴趣,云歌想让国君割爱一棵‘佑心草’,或卖,或赠,或换……要求随便国君提,云歌只要一棵‘佑心草’。”
佑心草,护心,佑心,刚好可以给天生便有心疾的鹊儿用。
迟云歌从很早之前便知道椋失国有这样一个宝贝,迟云歌也从很早之前便打了求一棵‘佑心草’的主意。
迟云歌既是占了那个死去灵魂的身子,那么答应那个离去灵魂说要照顾好鹊儿和昔人的承诺,迟云歌自是不敢忘。
这是迟云歌欠下的,她要还。
“本君可以多问一句,这‘佑心草’娘娘求了是给谁用呢?”
椋月看迟云歌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心疾的样子啊。
“是我的丫头,叫做鹊儿。”
“……”
不知怎的,当迟云歌说完,正倒茶的花宁手一抖,怔愣了片刻。
娘娘……原来邀约他们是为了给鹊儿求药?
“嗯……就是上次把墨打翻那个丫头?”
公子卓记得,上一次迟云歌画《美人公子图》的时候,就是那丫鬟打翻了浓墨,害的公子卓不得不被迫出手英雄救美……
“是啊,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从小便跟着我了,这次嫁来北漠之前,璃国御医为她诊过一次脉……”
“那御医怎么说?”
椋月倒是诧异,为了一个丫鬟求药?
“御医说她自小心疾缠身,痊愈的可能性小,只能指望着用药物缓解疼痛,但是……是药三分毒就这么一直缓着也不是办法,御医说若是十年之内不能找到灵药救治,那么我那丫头必死无疑。”
这也是……迟云歌为什么就算北漠和亲这么奸险,也要带着鹊儿来,这不仅是因为舍不得鹊儿,更是因为把鹊儿带在身边,迟云歌才方便照料与她,才方便在求得灵药的第一时间救助她。
若不然,璃国和北漠相隔了千万里,等迟云歌求到灵药回璃国,鹊儿怕都在璃国被无视死了。
“王后对你那丫头可真好。”
这一点,让公子卓联想到了,迟云歌来北漠之前将昔人嫁与裴毓的行为,她……对她的丫鬟,貌似都很好。
“欠下的债,要还的。”
既是用了迟云歌的身子,自是要为她尽好人事,她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王后欠了那丫头的债?”
对于迟云歌这话,椋月是十分不解的。
“是啊,鹊儿待我那么好,这感情债,是要还的啊。”
欠那个灵魂的,迟云歌说成了是欠鹊儿对她悉心照顾之恩。
“哦,原是如此。”
点点头,椋月也为迟云歌的善良而感触,只是感触是感触……这佑心草,却是不能给。
那佑心草可是椋失国国宝,天下也不过十棵,所以这等珍贵的东西,椋月是说什么也不会给的。
“那王后既是向椋月国君求佑心草,那又宴请我作甚?”
公子卓自觉,手里可没有什么佑心,护心的宝贝。
“呵呵,不知卓公子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云歌说……日后可能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虽然当时公子卓没有应下说要帮迟云歌的忙,但是迟云歌却是记得这句话的。
“哦……王后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便……”
至此,公子卓不得不说,其实这王后,心机颇深啊。
帷幄千里,早作打算,这性子,倒有些像……连城翊。
“是,云歌从那时就打了佑心草和让卓公子帮忙的主意。”
其实,这时间呢,也可以说是更早。
“娘娘很坦然。”
温柔一笑,今日的阳光衬得椋月整个人温润如玉,皎洁好看。
“是啊,有求于人,云歌不想拐弯抹角的磨磨蹭蹭,如此椋月国君也便给云歌一句明话吧,这佑心草,国君到底要怎么才可以给云歌一棵?”
迟云歌自然知道这佑心草求来不易,但是迟云歌也不会放弃,这欠的……要还啊,那可是命。
“这佑心草,乃是我椋失国宝,珍贵异常,虽然我是椋失国君,但是这关系到国宝的大事,也不是我一人就能做主的。”
这江山,自古便不是一个君王可以撑起全部的,若不然君王们也就不用娶那么多妃嫔巩固势力了。
“那国君考虑考虑,若是想好了,国君便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嗯,好本君考虑考虑。”
也许只是说说,考虑考虑可能也只是场面话罢了。
“国君是可以好好考虑,也许我们还可以借此达成一次合作呢?在这乱世,多一个可以一起战斗的朋友,总比多一个随时可能捅你一刀的敌人来的强。”
迟云歌劝人的方式有些不同,但是也很实在。
在这乱世,多个朋友是要比多个敌人强。
“那这么说,我这一次若是没能帮助王后的话,那王后就会变成可能随时捅我一刀的敌人了??”
执了一杯清冽的酒,椋月的嘴角笑意盈盈,但是眼底却是温柔不复,有片刻的冷凝。
“不会,椋月国君可是与云歌有恩呢,云歌不是那种人,只是这乱世……北漠群雄割据,而现在璃国又利用我与北漠和了亲……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国君,司峤让我和亲北漠就是为了拉拢北漠,然后想要趁机吞掉你椋失国,虽然椋失国国力不弱,但是这若真是打起来了受苦的,不还是百姓吗?”
不知道,迟云歌这一番明里暗里的话,椋月国君听懂了多少。
虽然来和亲的迟云歌是一颗棋子,但是只要这颗棋子稍微乱一点步伐的话,也是可以祸乱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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