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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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幕沉下来，打着闷响的雷，马上就要下雨了。
姚文睿回到书房，褪下喜服，换上便装，伞都没拿一把就往马厩跑。
小厮问，“公子这是要去哪？”
姚文睿牵着他平日骑的枣红马就走，“嘴巴闭严实了，不许让我爹娘知道，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是……”小厮唯唯诺诺。
林晓婉不知道姚文睿为什么突然就心情不好的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大婚之日独守空房。
姚文睿策马而去，急奔着宵禁之前出城。
他目的明确，直朝着郊外他名下的一处宅院而去。
行至半途，这雨终究是下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他浑身淋湿停在宅院门口，甩身下马急忙进去寻人。
“蓁蓁……”
他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心爱的人醉醺醺的倒在地上。
他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抱到床上，“蓁蓁……”
叶蓁蓁悠悠转醒，看着姚文睿的脸傻笑，“咦？是我喝太多酒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二郎你怎么会在这，今天是你新婚燕尔洞房花烛的好日子……一定是我醉了！”
“蓁蓁！是我，二郎。不是幻觉，我真的来你身边了。”
“二郎……”叶蓁蓁眼圈瞬间红了，哭唧唧的趴在他怀里，“我好害怕你有了新人从此就不理会我了。”
姚文睿叹了口气，问，“为什么把我送给你的簪子冒充林家远亲送给林晓婉？”
“那是我送给你大婚时戴的，干什么给她呢！”
叶蓁蓁哽咽，“你我已经没办法在一起了，留着也是无用，徒增伤心罢了。不如给她……”
“蓁蓁。”姚文睿自知辜负了叶蓁蓁一片情意，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更加又愧又怜，“对不起。”
“不，二郎，不要说对不起。其实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叶蓁蓁半坐起身，靠在姚文睿怀里，轻声说，“我要林晓婉大婚那日戴着你送给我的簪子，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我不要你碰她……我要你即便是和别的女人新婚当日也能想起我。”
他宠溺的笑了下，“小狐狸，我这不就是放不下你所以来找你了吗？”
“二郎。”
叶蓁蓁委屈的说，“我因为和你在一起如今是被家里人也嫌弃，无处可去了。只能委身在这里，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若是连你也抛弃我，我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姚文睿急了，“蓁蓁，别说傻话。我早晚会迎你进门的，只是只要有我爹娘在，林晓婉正妻的位置就无法撼动。只能委屈你……做我的妾室。”
“没关系的二郎，为了你，我愿意的。”说完又楚楚可怜的落下两滴泪来。
姚文睿是又怜又爱，赶紧给人擦眼泪。
叶蓁蓁眼珠一转，忽然含羞带怯的仰着头看他，“二郎，亲我。”
姚文睿俯身亲了下她的唇瓣。
她娇哼一声，“二郎，今晚你别走好不好？”
“这……我是背着我爹娘出来的，得趁着宵禁没过赶紧赶回去。不然被他们发现我大婚之日不在房中可就惨了。”
叶蓁蓁没说话，却第一次主动的把自己凑上去，她抱着姚文睿的脖子吸吮着他的唇。
半晌，叶蓁蓁身子娇软的靠着姚文睿，红唇嫣然。
“二郎，你听。外面在打雷，我怕，你别走。”
“可是……”姚文睿还是担心被发现不在府中。
叶蓁蓁心思一转，悄悄把自己的衣襟拽开了一些。随后她握着姚文睿宽大的手掌慢慢覆盖上她嫩白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向下探进去。
“还走吗？”媚眼斜睨，勾着姚文睿的魂。
姚文睿手掌摩挲着凸起的雪丘，“小狐狸，这么会勾人！”
叶蓁蓁娇|喘一声，咬着下唇，轻声哼唧，“二郎，留下来……”
叶蓁蓁每声唤“二郎”都能是不同的语调，无一例外的千回百转，叫的姚文睿是心肝都酥软了。
“好，我不走。”
姚文睿慢慢把人放倒，洞房花烛夜，将真正的正妻抛诸脑后，与心上人共赴云雨。
……
夜半，姚文睿已经睡着。
叶蓁蓁却精神的很，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的发着光，脸上噙着得意的笑容。
林晓婉，既然你非要嫁进姚家抢我的男人，那你就得付出代价！
二郎的心，永远只能在我这头！
今日洞房花烛，不是他和你的！而是我和他的！
林晓婉枯坐了一夜。
锁心进来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榻边，手里紧紧的攥着红盖头，目光呆滞，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个人似的，毫无先前的灵气。
“姑娘，姑爷呢？”
林晓婉木着脸，“他昨晚就走了，没回来。”
锁心心疼的看着林晓婉，“那……姑娘你就这么枯坐了一夜？为什么不叫我进来服侍你歇下？”
林晓婉缓缓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我在想，是不是我这个妻子让他很失望，以至于在我们大婚当晚他抛下我一个人。”
锁心赶紧否认，“不是的姑娘，你特别好，是那个姚文睿他做错了，你不要否定自己！”
林晓婉无力的勾了勾嘴角，“给我换衣服吧，一会儿还得去奉茶请安呢。”
……
姚文睿一大早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时候就知道糟了，在叶蓁蓁那的温柔乡里一不小心就起晚了，这会儿才回来，肯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
他赶到的时候，林晓婉已经奉完茶了。看见他来了，目光才终于有些许波动，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文睿，你身体可好些了？”姚父绷着脸问。
嗯？
没骂他？
反倒是关心他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瞥向林晓婉，难道这个女人没告状？
姚夫人笑呵呵的打圆场，“以后少喝点酒，大半夜进医馆也就你这么丢人。”
姚文睿恍然大悟，应该是林晓婉替他撒了谎圆了过去。
“是，他们一直灌我酒，我也没法推辞啊。”
林晓婉适时出声，走到他身边，“夫君，我扶你回去歇息。”
“爹娘那我和晓婉就先走了啊。”
出门拐了个弯，林晓婉松开了虚扶着他手臂的手，规矩放回身前。
姚文睿有些别扭的开口，“那个，谢谢你啊。”
林晓婉没说话，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卧房。
姚文睿想她生闷气也是应该的，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她没哭闹还帮他在父母面前瞒着，事后他回来也没有胡搅蛮缠的追问。
“锁心，服侍姑爷换衣服。”
随即，她又转身对姚文睿说，“你衣服脏了，换下来吧。”
姚文睿被林晓婉的体贴弄得不知所措，这让他心里愧疚更甚，须臾，忍不住开口道，“晓婉，对不起啊。”
道歉地话一出口，林晓婉终于肯正眼看他了，“三天后回门……”
他抢答，“我陪你一起！这回儿我绝对不会失约。”
林晓婉微微一笑，“谢谢你。”
姚文睿换完了一身干净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被姚夫人身边的嬷嬷拦住了，拉去了屋里。
姚夫人冷着脸，命人关紧了门窗后才低声质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抛下晓婉去找那个小贱人去了？”
姚文睿目光闪烁，心虚的不敢看人眼睛，“没，没有……”
“你还想骗我？”姚夫人冷笑，“你昨天晚上根本不是去了医馆！说什么怕惊动我和你父亲，所以小厮才连夜送你去了医馆。这话是今天早上到了时辰你还没回来晓婉替你编的！”
“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姑娘啊，你做的什么孽呀？”
姚文睿也只好摊牌说了，“娘，就算我昨天晚上没去找蓁蓁，我也不可能和她圆房。我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她，感情的事是勉强不了的！你们勉强的了让我娶她，但是你们勉强不了让我喜欢上她。”
“一个小官家的庶女，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看上她，那个贱丫头有什么好的？”姚夫人道，“还没和你成婚呢，还没进门呢，就先把身子给你了。好人家的姑娘能做出这种事儿？”
“娘，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蓁蓁！”姚文睿生气的反驳，“她是爱我的，所以才愿意把一切都给我。而且是我辜负了她，说好了娶她进门的，结果却没能做到。”
“你个孽子，你早晚活活把我和你爹给气死！”姚夫人气的手都哆嗦了，指着他姚文睿鼻子骂，“我俩是做的什么孽啊，生你这么个来讨债的。”
姚文睿努努嘴。
“三日后，回门，你必须陪着晓婉风风光光的回太师府！听见没有！”
姚文睿闷声道，“知道了，这事我本也答应了她的。”
“你最好别再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让那勾你魂儿的贱丫头活不下去！”
姚文睿立刻紧张起来，“娘，你别动蓁蓁，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姚夫人冷笑，“这可是你说的，什么都听我的。”
“今天晚上，和晓婉圆房，否则！我要那贱丫头在京城过不下去！”
姚文睿死死的瞪着姚夫人，知道姚夫人不是在开玩笑，转身愤然离去。
姚夫人招手，“满娘，去给我查出来那个小贱人现在藏在哪里！我要让她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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