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都是好人

连个导弹发色按钮的力气都没有。

这代表了什么？

除了这张符箓中蕴藏的力量极为强大，也代表了论言有那么一点垃圾。

顿时，论言抽了抽嘴角，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张符箓给打击到。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论言失落，面前这头僵尸还在不断攻击着老五，多半花不了多少功夫，便能将保护罩击破，杀掉老五，然后再杀掉自己。

论言能够感觉出来，以现在自己的灵力值虽然不足以将这张符箓激活，但也差不上太多。

只要自己突破到两仪境的话，以两仪境的多半便能用出这张符箓。

“但是突破两仪境，自己刚刚突破失败了，又如何能再度突破。”

想到这里，论言不由得有些着急，他看着前方苦苦死守的老五，只见老五怀中抱着的那尊祖师爷雕像，隐隐中出现了裂缝。

老五他撑不了多久了，现在的我又能怎么办？

而就在论言苦苦思索着破局之法的时候，之前那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再一次论言耳中回响。

“破而后立，戒骄戒躁，境界的突破，还没有结束呢。”

“论言，想想吧，你以前听过的话。”

声音响起，又转瞬消失，除了僵尸吴桂停下攻击动作稍微看了眼南边的天空，这声音就好像从没存在过的一样。

“听过的话？我以前听过什么话？”

只见论言站在原地，只见他低着头，口中喃喃：“师父说戒骄戒躁，戒骄戒躁，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论言低头沉思的时候，一道灵光从论言脑中闪过。

慢慢的，他面前场景一阵变化，不见了衙门的空地，不见了攻击老五的僵尸，也不见了死死抵挡僵尸攻击的老五。

他又回到问道山山下的一气镇中，那个十五岁的大师兄站在他的面前，一句话慢慢从他口中说出。

“那些无为九境之类的东西，你还是少想一些要好。”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啊！”

“无为九境是假的，假的，无为九境，无为...”

在这一瞬间，论言似有所悟，眼中迸发出一道光彩。

“所谓无为，便是顺其自然，既是顺其自然，又怎么有九境之分，又怎么顺其自然。”

“无为九境，重的是无为，所谓九境，只是个笑话。”

“拘泥于境界的我，走错了。”

只见论言慢慢抬起头，脸上满是明悟：“大师兄，我已经懂了。”

话音落下，一阵阵微风将论言衣角吹起，连带着还有那张符箓。

不过，论言看着那张被吹起的符箓，眼中毫无变化，他慢慢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道谓自然，此消彼长；物盛则消，物衰则盈；物死则获新生，物生则入轮回...”

在空地当中，论言的声音极低，但背对着论言的僵尸吴桂却像是心有所感，转身望去。

在它视线当中，一张符箓迎风而飘，符中那张细线从符咒游出，延长，在论言身后，勾勒出一副巨大的人形画像。

而就在这个时候，论言咒语到此为止，随着他睁开眼睛，一道寒芒从他眼中射出，让看在眼里的僵尸吴桂心里一颤。

“有请阴阳两界大循环使！”

嘹亮的声音从论言口中传出，只见论言背后的人形画像慢慢动了起来，只见那画像提起手中长矛，朝着前方的僵尸吴桂便是一刺...

十五岁的少年爬了上去，又跌了下来。

但跌倒的他并没有放弃，拍拍粘在一副上的泥土，又一次爬了上去。

每次爬起来后，还对老妪说道：“放心吧老婆婆，这一次只是失误。”

老妪不知道第几次听见这句话了，但每听一次，都有额外的触动。

终于，在面前这个不知道少年摔倒了多少次之后，老妪忍不住开口，对少年到道：“小道士，我们就先歇一歇吧。”

就这样，这一老一少就坐在地上，欧小愁倒没有多少反应，但另外一边的老妪却显得有些局促.

如果不考虑年龄问题的话，老妪反倒像个刚刚出嫁的大姑娘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出现在老妪面前，那只手还抓着一个白白的东西，那白白的东西好像还冒着烟。

老妪一愣，转头看向朝着自己伸手的欧小愁，问：“这是？”

“包子，还是包肉的。”

回答着，欧小愁将另一只手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口，又朝着老妪伸了伸手：“老婆婆，吃一口吧，不然你身体受不了的。”

只见老妪深深看了眼欧小愁，接过欧小愁的肉包，一口咬下。

“味道怎么样？”欧小愁问道。

“嗯。”老妪将咬下的肉包一口吞下，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慢慢地，坑中除了两人的咀嚼声，便没了其它声音。

“小道长，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嘛。”她将手中的肉包一口吞掉，打破了坑中的安静。

只见她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不同的是，此时老妪的脸上的笑容倒没有多少阴森感，反倒是带着一点慈祥。

“这是当然。”

另外一边，听见老妪那话后的欧小愁没有一点犹豫地点了点头：“世上的好人还是挺多的。”

“比如说我以前的师兄弟们，又比如说我那个便宜师父。”

“虽然说他们一个个都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脑袋好像都有一点问题。”

“但是，他们品性可不算差。”

“遇见没钱的路人，他们会救济一下；遇见需要帮助的百姓，他们也会伸出援手。”

“而我，也是我那个便宜师父从一些强盗手中救出来的。”

“当然，不只是我那些师兄弟还有那个便宜师父，我遇见的很多人也都是好人。”

“康安镇中那个卖肉包的老板，他总会把卖不完的肉包留给那些没吃饭的乞丐们。”

“而那些乞丐也是好人，就算他们没吃过饭，再饿，也会把施舍下来的肉包给他们当中最小的一个。”

“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大娘，每次早上扫地的时候，总会连同道观前面的地给一起扫干净。”

“当然，老婆婆你也是好人。”

“我。”

原本静静听着欧小愁话的老妪一愣，她能感觉到，在自己的心底的最深处，好像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正在慢慢打开。

只见她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小道长，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当然。”

欧小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至少老婆婆你可不倚老卖老，我说我要帮忙的时候，老婆婆你犹豫都没有犹豫就选择帮忙了。”

“老婆婆你说，这不是好人还是什么。”

不过，在欧小愁说出这话的时候，老妪眼神却显得有些闪躲。

“哪里的话。”

说着，老妪偏了偏脑袋，让欧小愁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不过没多久，她又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转头看向欧小丑。

“小道长，其实在这里，还有一个通向外面的入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说着，老妪慢慢站起了身。

她并没有说谎，每一道封印都有一处后门，为的是让布下封印的封印者能在封印当中全身而退。

当然，后门终究是后门，不然，老妪不可能待在这里那么多年。

之所以向面前的小道士说出这件事，只是想让面前这个小道长在知道自己注定出不去的时候，还留着一些希望，即使这个所谓的希望很渺茫。

不知怎么得，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老妪有些不愿看见他面露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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