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042章
为了《这才是舞台》这个节目，岑帅他们几个发小花了大价钱，又是卖人情又是砸关系，威逼利诱才把柏梓熙“抄袭”过的那三个高人气原创音乐人都请到了节目里当队长，为防万一，也提前让他们签了有天价违约金的合同阻止他们中途退赛。
许是岑帅他们几个给的太多了，原本有些顾虑的三人根本无法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再说，能被许诺挑中的人，其实本身也是有那么两把刷子在。
在当时的三人看来，他们有那么多年的创作经验，说什么也不可能输给一个被粉丝捧起来的流量“花瓶”吧？
即便他们一不小心真栽了，也可以提前让水军下场带节奏刷节目有黑幕，毕竟柏梓熙当时还被全网黑，基本是喝口水都是错，要把这么个路人缘跌到谷底的过气流量黑下去，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而那三人太过轻敌的下场，就是在一公舞台上，被柏梓熙的那几个出圈舞台啪啪打脸。
许诺就是在一公录制结束，突然找上了叶苒。
那时候，许诺是《这才是舞台》第一季一公的飞行嘉宾，他伪装得太好，不管是柏梓熙自己还是邹南、岑帅那波人，都没想过他才是藏在幕后最深的那只手。
原本超人气五人男团“tornadoes组合”，队长司洛和柏梓熙从出道开始就是竞争对手，只是司洛对外的人设，让他不会光明正大地下场拉踩，但背地里内涵几句、养水军黑柏梓熙的事倒是没少做；
而组合里的双胞胎兄弟陆明思、陆明绪，哥哥佛系，弟弟记仇，弟弟陆明绪和柏梓熙不和很早就摆在了台面上，等柏梓熙爆出黑料，也是他第一个发博嘲讽，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组合解散后，两兄弟一个退圈回去继承家业、一个自己开公司当老板，很少再在镜头前活跃；
倒是当年组合里人气最低的许诺，单飞后签约夏氏娱乐转战影视圈，凭着一部电影里令人心疼的深情男配角色一炮而红，不到两年，许诺的口碑、人气已隐隐压了音乐、影视、综艺全面发展的司洛一头。
在柏梓熙陷入“抄袭”风波，被自家铁粉劝着道歉的时候，有次接受记者采访的许诺被问起怎么看待柏梓熙“抄袭”时，他笑得很温柔，模棱两可地说柏梓熙很骄傲，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之后在陆家兄弟、司洛纷纷取关柏梓熙、撇清和“抄袭”者关系的时候，许诺却没跟着落井下石，可以说，要不是叶苒知道剧情，或许她也会被许诺如此精湛的演技骗过去。
因为是柏梓熙前队友、又是从没黑过柏梓熙的前队友，无论是给柏梓熙洗白还是卖情怀炒话题度，他都是最好的人选，于是节目组向许诺发出了邀请，而许诺也欣然接受，甚至还为此推了两个通告。
在一公舞台上，许诺不仅和柏梓熙完成了一次满是情怀的出圈舞台，还在看完柏梓熙表演《烬》的时候，适时红了眼眶，备采的时候他感慨着说他认识的柏梓熙终于重新回来了——在岑帅他们还有柏梓熙粉丝那儿，狠狠地刷了一把好感。
如此精湛的演技，几乎是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提前布局、出手快很准，偏偏到最后竟还能做到片叶不沾身——这正是许诺最可怕的地方。
许诺约叶苒见面，也没有直接约，而是通过节目里一个和叶苒关系还不错的女编导把叶苒约到了他名下一家保密性极高的私房菜馆。
叶苒提前到了包厢，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没有等来女编导，而是等来了许诺。
看到许诺的那一刻，叶苒心里并不意外，只是面上表现得很意外。
她的演技太青涩，许诺低低笑了笑，却也没有拆穿她。
“好久不见了，小助理。”他在她对面坐下，陌生的眉眼，熟悉的说话方式。
细细想来，那是许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面以“柏熙”的身份面对叶苒。
叶苒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机，许诺不慌不忙，按铃招来了服务员，要过菜单开始点菜。
“我记得你有咽炎，不太能吃辣，所以我选了这家店，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他语气熟络，仿佛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影帝柏熙，而叶苒，依旧是跟在他身后、默默无闻的小助理。
他照着她以往的饮食习惯，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给自己叫了一壶茶，慢悠悠地饮。
服务员记录完菜单，安静地退了出去。
古色古香的包间，只剩下许诺和叶苒两个人。
空气里，飘着淡淡茶香。
“我记得你十年前就开始健身、控制饮食，在成为柏梓熙的助理前，体重根本没有过百。”许诺话家常似地和叶苒聊了起来。
叶苒其实隐约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微微白了脸。
“我调查过你，在你还没去柏梓熙身边前，你的体重都很正常，偏偏在你决定去给柏梓熙当助理后，你突然生了一场病，养了半个月，莫名其妙开始发胖，整个人就像吹气球似地，一个月胖了30斤……”
“然后你到了柏梓熙身边，就算每天跑步健身控制饮食，还是越长越胖。”
“你去医院检查过，除了肥胖症有的一些基础病，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小助理，我不相信你会直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这些不对劲。”
许诺轻轻地搁下杯子，双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他把下巴轻轻搁在交叉的手背上，笑看着对面的叶苒，声音温柔，像是生怕吓跑了她一样。
但看在叶苒眼里，面前的许诺更像一条毒蛇，嘶嘶嘶地正冲她吐着蛇信。
“柏梓熙的身边，确实应该有一个助理，我记得这个助理有个绰号叫‘小胖’……”
“你见过扮演‘小胖’的那个演员吧？165的身高，170的体重，板寸头，虽然看着胖，但并不是虚胖……和现在的你，至少有七八分像？”
“唯一不像的几分，他是男，你是女，不过，在不妨碍主线进行的时候，这么一点点小不同，似乎无伤大雅？”
“小助理……”许诺看着叶苒，笑意微敛，眸光淡漠，与他温柔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你应该知道如果你继续留在柏梓熙身边，帮着他一步一步翻红、重新走到顶峰，回去他原来的主线，那你最终的下场可能就只有那么两个。”
“一个，就是永远保持这样的身材，一直当他的助理‘小胖’，看着他谈恋爱、娶妻生子……”
“另一个，你这个‘意外’因影响了主线被发现，然后，意外加意外，负负得正，你重新被按回原本属于你的命运……”
“让我想想，你原本的命运是什么呢？再下线一次的小龙套？”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外，车祸、空难……或许喝口水都能噎死？然后你的死，在机缘巧合下，再次成了柏梓熙的心结，等到他命定的女主角回来帮他解开……”
“榨干自己所有的价值，装点别人的故事……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叶苒？”
话说到这儿，许诺垂下眸，语气里带着似真似假的苦涩：
“我还以为……只有柏熙会让你奋不顾身，原来换个世界换个人，你也是如此‘无私’？”
“叶苒，你是圣母吗？”
“为了柏梓熙和我为敌，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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