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退钱。”这是司鸿乐的第一反应。

        阿烨月工资不过八千出头，砸到园丁榜榜首起码四五万打底。半年的工资，司鸿乐想想就心疼。他必须让棕熊将这笔钱退回给阿烨。

        “这……不符合规定。”

        他听出编辑的话语中的拒绝，说：“棕熊抽成那部分从我稿费里扣，你的奖金我私下还你。”

        “我帮你去问一下！”

        编辑办事效率非常高，在他早饭做好前就给了回复。

        “大老板那边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棕熊的抽成她可以不要，但你要出面安抚粉丝，特别是你的第一号土豪粉，当年的乱战绝不能再发生。第二，让对方主动提出退款申请。理由她都帮你想好了，就说熊孩子不懂事闹着玩。客服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不会卡他的。”

        “我知道了。”

        “还有，大老板让我问问你，大号什么时候开新文？你的读者天天都在官博下催。”

        司鸿乐想也不想就搬出通用借口：“有灵感就开。”

        --

        谢林烨是被罗杰玮的电话吵醒的。半梦半醒中，他还记得看一眼来电显示。

        “阿玮，早……”

        “早什么早！这就是你所谓的安安静静码文？！”

        隔着手机传来的咆哮声让谢林烨彻底清醒。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自己上论坛看！”

        他连忙点进鲑鱼之梦。首页十几个帖子都在说阿乐上园丁榜的事。

        榜首？他就取了个好意头，砸了八万八，怎么就榜首了？阿玮之前不是说他追的作者每月光打赏就上百万？

        不懂规矩？砸水壶还有默认规矩？

        什么？扬州炒饭炒作？不是，水壶是他砸的，不是阿乐自己砸的。

        滑下刷新，最新的帖子已经上升到不文明用语。他点进去想看详情却发现帖子不见了。

        被删了？

        回到主页，已经有帖子在管理，询问为什么删帖。之前暗讽棕熊偏袒签约作者的帖子也被顶了上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谢林烨的预料。

        小群信息99+，还显示有人他。猫主子也单独发了信息给他。

        猫主子最凶了：上线跟我说一声

        猫主子最凶了：我有事出门，你去小群看科普

        他点开小群爬楼。

        刀子成精：是系统抽了？

        刀子成精：我怎么在园丁榜上看到大神的文？

        刀子成精：还是第一？！

        是钉子：我证明系统没抽

        是钉子：我也看见了

        是钉子：园丁是阿烨

        刀子成精：谢林烨牛！

        刀子成精：入棕熊三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五言三耽以外的人爬上榜首

        猫主子最凶了：是我的错，没跟他科普园丁榜当年的血雨腥风

        刀子成精：？

        刀子成精：这跟大神你有什么关系

        猫主子最凶了：昨天阿烨问了我作收的构成，提到了砸水壶

        猫主子最凶了：我猜到他要给扬州炒饭砸水壶，但没想到他一次会砸那么多钱

        刀子成精：这恩爱，不是一般人秀得起的

        刀子成精：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大神男友家世不错？

        是钉子：下周园丁榜会让我再一次感受有钱人的世界

        刀子成精：什么意思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过得去，反正从小到大阿烨没缺过钱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血雨腥风是什么

        猫主子最凶了：是钉子我有事你跟他们解释

        是钉子：差不多是五年前的事，那时候五言三耽除了水淼淼跟垂耳兔都只是有点名气的小粉红，他们的死忠粉丝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作者能多一点曝光机会，纷纷盯上了园丁榜

        是钉子：一开始还好，算良性竞争，直到订书机大神的死忠土豪粉玛丽莲苏苏被扒开小号砸榜，事情才彻底失控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棕熊不能开小号吗

        刀子成精：可以啊

        是钉子：可以开小号，但一般人不会像玛丽莲苏苏那么夸张，她开六个小号分别砸大神的六本书，导致那一周园丁榜前十订书机大神占了六个名额

        刀子成精：这就有点过分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倒觉得正常，她花自己钱

        是钉子：是啊，她花自己钱，没有违反规定棕熊也不会处罚，其他作者的粉丝在她被扒后也有样学样，毕竟谁没有两三个土豪粉丝，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众筹

        刀子成精：那么夸张？

        是钉子：就是那么夸张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众筹砸榜，他们不怕被骗吗

        是钉子：杰哥厉害

        刀子成精：真被骗了？！

        是钉子：是的，金额还不小，当时闹得挺大的，连戴老板都被叫去问话了

        刀子成精：我的天啊，钱追回来吗

        是钉子：被那个骗子花了一大半

        是钉子：因为这件事，棕熊分别找了当时粉丝参与刷榜的几位作者谈话，作者再去跟自己的粉丝交流，最终定下了两条园丁榜不成文的规定

        刀子成精：哪两条？

        是钉子：第一，单人所有小号加起来每周砸榜金额不能超过五万块；第二，四到十的位置各凭本事，但前三名要商量着来

        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这还能商量着来

        是钉子：砸水壶超过一万块，棕熊会站短园丁协会的群号，让你加群参与讨论，商量本周砸水壶的数量

        看到这里，谢林烨回到自己的主页，信息那里果然有个小红点。站短时间是昨天二十二点四十八分。他一次违反了两条规定。怎么办？

        刀子成精：订书机大神的粉丝反应那么激烈，这期的榜首是她？

        是钉子：第十名也是他的作品

        刀子成精：谢林烨大神的男友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冒头，订书机大神的粉丝出了名的凶悍，我怕你被他们撕了

        谢林烨打开阿乐的作品，不出他所料，订书机的粉丝已经冲了评论区。

        他坐在床上发愁。

        几分钟后，他眼神坚决地复制了园丁协会的群号，打开企鹅搜索。在验证信息框里，他写下了他的棕熊昵称——东坡肉。

        点击发送后，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套用阿玮常说的一句话，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鲨早轻松。

        没事的，谢林烨安慰自己，只要他态度诚恳、老老实实地道歉，对方一定能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可惜事实狠狠地打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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