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谁去赈灾…
）谁去赈灾
方海市听着暗卫传过来的消息，了解到今日朝堂之事，便急吼吼的去金城宫找陛下商议，毕竟这事上辈子是做过的，又不是什么难事，揽下来就好了啊。
刚走到门外，听着这俩人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实在忍不住，便又没有通报，直接接上话就走了进来。
“到时候，我想不死都不成了。”方海市走进敬成堂，向帝旭行礼“臣海市参见陛下。”
“你怎么又是不通报就进来了。”方鉴明埋怨道，实在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
“海市，可不只如此，你可知道？”帝旭提醒道。
“是不只，西平港经营海上贸易多年，虽不比宛州的南淮。但那里世家豪商遍地，各州府虽然由朝廷设立，官员也都有都中派遣，但这人常年与当地的士绅往来，未必与都中全然一条心。如今灾情严重至此，各州府大都有问题，或许，就连他们每年上报的仓库中存量的储量都有虚实问题？”海市回道。
帝旭崇拜的心情无以言表，这方鉴明选的人确实特别，武成文就，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你明知情形复杂，还敢过来。”帝旭挑衅的看向海市。
“西平港赈灾，臣当仁不让。”海市回着帝旭，眼睛却看着方鉴明。“既然朝堂上都吵成了那个样子，臣自是不能让陛下为难，况且臣自信有机变，去到西平港实地考究，应该还是有五成把握的。”
“五成？”帝旭问道。
“臣认为，世上的事别说已经有了五层把握，只要有一线希望，便要放手一博。把我推出来，不过是他们已经张好了网，自然是要去会一会的。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某些人的心思？运气好的话，能让陛下好好看看这背后之人，长什么样？况且只要能解百姓之苦，解大徵之忧，臣愿意涉险。”海市直言。
“方海市，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方鉴明脸色严肃。
“即便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你也休想让我天天躲在都中，躲在昭明宫里，等你的消息，那会把人急疯的。”海市直视方鉴明的目光，奇怪的看着方鉴明，莞尔一笑。“你不就是我的另五层把握，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去，让我一个人去？好啦，师父，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我歇着，你干活。”
“好，自是要陪你一起去的。”方鉴明应下，宠溺的目光看着方海市。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师父没事，海市就一定安然。”方海市承诺。
帝旭看着方海市主动挑起重担，倒是不用再和方鉴明费口舌。以前这些事确实都是方鉴明为自己做的。不知何时，方海市站到了台前。
确实，方海市被鉴明教的很好。真是爱一个人，竟能活成了他的样子。
“鉴明，你也不用过于忧心，去把朕的巡天之印取来。”帝旭把巡天之印递到方海市的手上，对方海市说：“拿着它，你便是朕的身外之身，所到之处，诸州府县主官，皆任由你调度。”
“想杀谁就杀谁？”海市起了玩心。
“生杀予夺，你说了算。”帝旭肯定道。
“师父，这个有点烫手，你帮我拿着。”方海市把巡天之印就那样丢给了方鉴明。冲帝旭供一拱手“陛下，明日出发，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季昶发现方鉴明这几日早朝都不现身，料定他是藏在了暗处。暗处又能怎样，西南一带，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只怕难。不是还遇过仙吗？西南灾情不能缓解，灾民自然会戳破这些人为她立的谎言，死在那里，谁又能怎样？民意汹汹，高高在上的那位都怕！
次日一早，方海市率领左卫新军出城，路上不敢耽搁，倒是很快抵达西南边境，沿路看到许多灾民，苦不堪言。
“师父，这一趟我们来对了，如果不解决灾民的问题，西南变故近在眼前。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到达西平港了，说来奇怪，灾民如此之多，确都是周边府县的人。西平港，城内并没有多少减员。反而有人聚集。”
“不是因为开仓赈济，几个月前，西平港的刺史刘昌平已经上书，说西平港仓中粮食告急，已无余粮了。”方鉴明答道。
“上次来西平港的时候，还是陈赫然大人陪同着，如今调来这位刘大人，道不知是何许人也？师父要多留意他。”
方海市跟方鉴明讲着自己的疑惑，从目前看来，此事甚为蹊跷。
“海市如今倒是开始担心师父没有分寸了。”方鉴明看着海市有些忧虑的表情笑道“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女子，换上女装行事反而更稳妥。”
“何故？”
“示弱。”
听闻方海市方大人不日抵达西平港，刺史刘昌平算准了时间，已于城内恭候，而他身边的百里塬大有来历，乃是宛州南淮名望氏族，坐拥半个西南的豪商。
早在此之前，二人便合谋布局，及时清理多地灾民，以及更换粥棚粮食，只为粉饰太平，瞒天过海。
刘昌平担忧：“原本上书，是为了求赈灾的粮食，没想到这越州的粮食没有到，方大人却先到了。她可是射杀老左铺敦王的厉害角色，不好搪塞呀！”
“大人啊，你我与都中这些人周旋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这点事，一介女流，一个武夫而已，哪里有什么赈灾的本事？这位小方大人可是出身流觞方氏，是青海公门下的学生，后来还被陛下赐了国姓的。真来西平港办事的人，未必是他。只不过呢，他要这份功劳而已。就按先前说好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好言好语的陪着，事后，大笔珠宝华服奉送。他眼里看不见灾民，心里也不挂住此事。到时候，等越州的粮食一到，咱们再恭恭敬敬的把他送回去就是了。”
“但愿如此吧，百里先生。”刘昌平并未感觉到轻松。
看着这方海市从车辇中下来，一身精致的女装，越发衬得典则俊雅。连忙上前行礼：“下官恭迎方大人。”
“多谢诸位大人，有劳了”方海市客气。
“这是臣应尽之责，大人舟车劳顿，请先到城中的馆驿歇息。稍后，臣为你接风洗尘。”
“如今灾情期间，能免则免。大人不若与本官直接说说现下各州府的情况。还可以去粮仓或者粥鹏看上一眼。看能为百姓们做些什么？”
“方大人，这越州的粮食没到啊，想要灾情平息，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则，大人您长途跋涉而来，也需要稍作修整。”百里源帮腔道。
“这位是？”方海市看着一身布艺的百里源问道。
“草民是西平港商会的会长，百里源。”百里源自荐。
“宛州南淮的百里？”
“大人好见识，只是如今百里氏衰微，已许多年不成有人提及这个了。”
“方氏与百里氏也是世家，本官自然知道。说起来，你我两辈祖上，还有渊源呢！”
“先祖确实与流觞方氏有所联系，这也是草民之幸。”
方海市看着这连灾情都不想让看的两人，决定装个不知百姓疾苦的享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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