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方海市被困兰兹城

西平港

        方鉴明一路风尘仆仆已经到了西平港。和刺史陈赫然刚刚碰面，没有任何寒暄废话，便直入主题。

        “现在情况如何？”

        “敌方战船尚未攻击，但已在攻击范围之内。”

        “敌我状况？”

        “敌方战船与西平港相隔不过百十海里，若乘风疾驰，不消半个时辰，便可攻打西平港。目前探知，大敌船有三十艘，不知有否后应。西平港军备，大战船只有八艘，小船十五艘。驻军一万有余。”

        “加上流觞军，不过两万人。可能这场仗要僵持很久。”

        “青海公疾驰数百里，相必劳累。不如先下榻歇息。”

        “把所有军事部署，还有人事的分配，所有卷宗送到我房中。还有，正副将领有何特长，一并告知。”

        “青海公，这是，副将修风。为人仔细，对西平港也熟悉，作战之日，便跟随青海公，左右侍奉。”如今方鉴明已抵达西平港，刚下马便投身于军务之中，陈赫然派副将修风去方鉴明身边侍奉，随他一同作战。

        方鉴明运筹帷幄，西平港之战虽然繁琐，但一切接在掌握之中，看着暗卫送来的黄泉关战报。

        得悉左菩敦王已死，便下令将消息放出去，密切注意鹄库左右两部的动向，务必死守黄泉关，最重要的是保方海市周全。

        当天晚上，方鉴明拿出扳指睹物思人，往事点点滴滴浮上心头。让海市去黄泉关看来是正确的选择，她真的如同雄鹰一样，展翅翱翔，早就让不少人望而项背了。

        现在自己也如少年时一样，再次穿上铠甲，虽只是帐中指挥，什么时候能让海市看到，也许她就能少些遗憾。

        只是黄泉关大雪急冻，海市要在战场厮杀，这刀剑无眼，她真的能次次无事吗？

        方鉴明不敢往下想，只盼着西平港战事早平，暗暗下了决心：这场杖必须速战速决。

        原本西平港附近向来风平浪静，可唯独今年海流反了方向，所以雷州军才会借此东进，就连船舰的行进速度也比往常迅猛数倍。

        方鉴明了解到月亮湾的地势后，让大徵军假装失利，引敌深入，待时机成熟皆可用火攻，逼得对方弃船登岸。

        敌军擅长水战，上了岸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为了使此计可行，方鉴明便传令放出消息，透露自己正在月亮湾里查探军情，以己为饵愿者上钩，那么多的敌人仇家，就不怕他们不上当。

        红药原

        红药原得名是由红药帝姬而来，红药帝姬此人乃是宗室女，举兵叛乱之王褚凤仪的异母姐姐，早年和亲鹄库，三十二岁辗转嫁过三名藩王，颇有权势。后来遣军援持仪王，直至帝旭与方鉴明来到鹄库境内，与其鏖战四天五夜，歼敌五万余人，导致红药帝姬丧命于乱军，末子也在战场失踪，传言说恐怕凶多吉少。

        从那之后，二十里原野，雪泥血肉红黑杂错，次年正逢异常和暖的天气，红药原上竟瘌瘌痢痢生出薄薄春草，牲畜不食，老人称其为腐尸草，每到清明会有许多妇孺前来设祭。

        方海市对此战役有所耳闻，纵然不必亲眼目睹，也能体会到该是何等惨烈，而那年头的时势，犹如壮阔无情的波涛巨流，史官笔下不动声色溅起一星细浪，暗藏几千上万条人命。

        红药原一战血流漂橹，十里赭红，如今分崩离析的国土，各立两王政权，虽是亲人，却素来不合。

        如今左菩敦王已死，鹄库右部起了异动，大张旗鼓地抢夺迦满难民做奴隶，就在红药原上和方海市寻迦满难民的军队不期而遇。

        方海市吩咐着大成带着迦满人离开，亲自率人拦截追兵，谁知胡库右部养精蓄锐，战力自不是这一小队人马可匹敌的，纵然方海市勇猛难有敌手，看着手下将士一个一个被俘，不得不下马受降，也被生擒回了兰兹城。

        方海市思虑：这右菩敦王倒是个有脑子的，知道杀戮不是解决问题最终的办法，也许也可以谈谈？只要他不逼着自己嫁人，应该是可以谈谈的！

        兰兹城

        额尔济听着手下之人夸耀，俘虏了杀死左王之人。额尔济来了兴致，想要试试方海市的实力，直接一把暗器匕首刺向方海市。海市借力打开捆在自己手上的枷锁铁链，惊得附近之人纷纷举起了钢刀。

        额尔济在上首哈哈大笑：“有胆识，有本事，在鹄库本王的暗器是没人接得住的，您不错。”

        方海市笑道：“不过如此。这豆腐渣似的链子，你们这军工太差了点！”

        “归顺本王吧！本王可以给你黄金，给你这草原上最美的女人，让你攻城略地，成为这草原叱咤的雄鹰。”额尔济看中人，想让方海市归顺自己，开出了他认为非常优厚的条件。

        “方某从军，早就是这草原的雄鹰，左铺敦王就是我射杀的。攻城略地，我大徵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不过是为了百姓的安危。还有，这草原上有美丽的女人吗？我可没有看到过。黄金在这冰封的雪国，可不如粮草来的实在。不知右王你还能给点什么？”方海市戏谑。

        “你自知视死如归，还能如此跟本王说话，不知你手下的将士和迦满人是否也是如此啊？我自知这手链可困不住你，困住你的不过是这门外之人而已。”额尔济脸色微变。“来人，拉下去砍了！”

        “等等”方海市转起手中的尖刀，刀锋向右，看向右菩敦王。

        “有意思，一个大徵人，竟然知道草原的规矩。挑战本王的彩头你可拿得起？”额尔济看着方海市这个小个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我若输了，我归顺右王。如若我赢了，右王要立马放了我和我的的兄弟还有这些迦满人。”方海市道。

        “好”额尔济立马答道。

        “右王答应的如此爽利，是明知道一定能赢我，还是就算是输了，也没打算践行诺言？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让整个右部或者鹄库不耻呢”方海市笑着问。

        在场的右部将领，皆看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竟然如此质问右王的诺言。“右王是我们草原的大英雄，答应你事自是说到做到。”

        “右王你呢？当着你的将士的面，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呢？”方海市再次激将。

        “呵呵，你如此身形孱弱，就让你用匕首，本王赤手空拳。如若你输了，就必须归顺本王。若你是侥幸赢了，你走或者你的兄弟迦满人走，只能二选其一。”额尔济狡猾的退了一步，不管如何方海市还是处于两难的境地。

        “我赢了，立马放人。”方海市觉得只要他们能走，这兰兹城是困不住自己的。

        “好，立马放人。”

        兰兹城城主府殿前，两人毫不客气的开始了比试。额尔济力量型的选手，连续几招海市处于劣势，额尔济虽然手中无兵刃，却能够使用手上身上的各种金属饰物，抵挡方海市的进攻，而他每次的进攻，力道强大，招招在于命脉。

        两人战至酒棚之下，瓶瓶罐罐在打斗中震落，方海市不再招招防御，沉稳内息，运气飞身让额尔济无法近身，突然在进攻时暴露出自己最大的弱点，就在额尔济觉得自己必胜的时候。

        方海市一个转身离开了战斗中心，举起一缕毛发：“右王，你输了。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额尔济知道，方海市险胜，本想狡辩，但大部分将士看向方海市的眼光已经发生了改变。

        草原上，这个力量便是一切的地方。人人崇尚英雄，敬重英雄。

        右菩敦王问方海市：“只有你自己我可是留不住的！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承诺？”

        方海市直言：“只要你放人，没有其他变故的情况下，我便留下。至于能不能归顺右王，那就要看右王有没有让我归顺的本领了。”

        “放人！”

        方海市和右菩敦王站在兰兹城的城墙上，目送迦满人和将士们离开。海市感觉这次顺利的有些异常，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右王难道真是个诚信之人？只怕是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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