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奖励你还是奖励我
两人一人一坛，静静的饮着美酒，分不清是霁风花淡淡的香味醉人，还是月色，亦或是酒本身
方鉴明看着海市有些出神：“论鲛珠行文舒展自如，构思奇妙，条理清晰，样样都是极好。只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写这个，陛下不会震怒，要了你的小命？”
“那是因为师父教的好，在你的心里，天下之大，大徵有今日，皆是陛下之功。就算他不是个中兴之主，也应该是个守成之君。可对于我来说，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下旨，苛捐珠税，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枉死，我也不会因此失去父亲，他到底该为这件事情负责。我也知道，国事非一人之事，上言下行之间有太多的关卡，这些我都不懂，也不想懂，就算是懂了。不以这样的形式说出来，又怎么能让他下定决心。毕竟是为国为民的事，我赌师父的眼光不差。”方海市坐在塌边，托着腮细细说着。
方鉴明听着海市一字一句皆说在自己的心中，这一世的艰难心酸仿佛因着她的存在而消弭不见。想要说的很多话，却只喊着她的名字，
“海市”
就再也说不出口。唯有喝酒是最好的救赎，是不用说话的良药。
“师父，我今天写文章的时候又没喝多，我知道就算是陛下真的恼了，不是还有师父吗？这点事师父都搞不定，怎么能是方鉴明呢？”方海市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看着方海市一会正经，一会淘气。方鉴明在脑海中切换着自己年少时的快乐时光也是和海市如今这般：“海市，确实如你所说。你日日来，我便日日欢喜。”
方海市听到方鉴明一本正经说出如此情话，实在是有些惊喜意外。“师父，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也喝多了？”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包括醉酒后的言语，也知道每一句话的意思。只是有时看不懂你，就像有时你在身边有时又像在天边，我自己亦是如此，有时觉得自己可以有时又觉得如此对你不起。”
“师父还没喝几口就醉了，骗子。也学我装喝醉吗？这都是我玩剩下的，以前只有喝醉了，才敢往你身边凑的，因为只有喝醉了，师父才不会不理我，才不会丢下我。”
“现在呢？”
“现在没醉，我也能，真好。”海市丢了酒坛，半爬在桌子上，伸手抚上方鉴明的脸庞。“师父，不，是方鉴明教的好所以我要奖励你。”方海市慢慢凑到方鉴明的脸上，呼吸声渐重，感受方鉴明既没有退缩，也没有主动，心中不悦。“算了，师父仙子一样的人，不能污了你的清明。”
方海市又做梦似的想往回倒，突然感觉被一只手扣住自己的脑袋，眼前师父的眼睛越来也近，感受到嘴唇柔软的触碰，海市惊的睁大了双眼，无意识的回吻去，轻轻吸吮着他的嘴唇，海市伸手揽上他的脖颈，腰间一紧侧倒在方鉴明的怀里。两人轻轻浅浅嘴唇嬉戏直至喘息不匀才慢慢停下。
良久，方海市才的认识到，这是师父在意识清醒的时刻真真切切的和自己亲吻。
“师父”
“嗯，如果你喜欢可以叫我的名字方鉴明。”
“师父，要不要再试一次。”方海市有点兴奋。
“莫动，你以为我真能坐怀不乱呢。”方鉴明轻笑道。
方海市窝在方鉴明的怀里一动不敢动，酒劲上来一会竟然睡着了。看着刚才还要再试一次亲吻的海市，这会竟然睡着了。方鉴明嘴角上扬，海市现在的睡颜比起前些年平静安宁很多，想来对于她顺心的事是越来也多了，纠结苦痛的事越来越少了，自己应也是她顺心事中的一件吧。
第二日海市发现自己在师父的房间醒来的时候，方鉴明已经不知去向。海市喊着卓英一起吃完早饭，就向卓英打听，哪里有可定做挂坠的铺子。方卓英说，这些个物件当然是幼度家的铺子里有手艺绝佳的工匠。
两人招呼周幼度一起在铺子里研究挂坠制作事宜，海市叮嘱着工匠：要用银子来进行锻造，做成素银镂空的，镂空的花样就用霁风花的样子，做成一寸见方的小球，还要给小球加上机关，可以打开也可以合上。几人皆惊叹于他的巧思，忙了一天才出一个成品，方海市惊叹于工匠的巧手，忘记了刚才那个只会动嘴的自己，开心的不得了。
“海市，这是要送人还是自己佩戴，还可以让工匠在细微处刻字。”周幼度提醒道。
“刻什么呢？”让我想想，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海市自己吓着了自己，不行，太夸张了。“就刻欢喜二字。”只要日日欢喜，那便是极好的了。
“再多做一些这样的，刻健康、如意、平安、祥和、长乐，如此就好。”方海市想着说着“再做一套方形的同样款式的，一套桃花镂空花样的。幼度你喜欢什么花？”
“海市觉得我适合什么花？”周幼度问道。
“适合嘛，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花之君子最配你。”海市答道。
周幼度交代工匠做成几套不同花色，不用形状的挂饰。几日做好后直接送到霁风馆里，不用再专门跑一趟了。
方卓英拉着海市往回走，这一天天的外面跑着，马上要考弓马骑射了，方海市也不着急，就怕师父回来着急，骂的又是自己。
“海市，我可是你哥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花色？直接就定了给我做桃花的？”方卓英有点疑惑。
“又不是给你的，你急什么急？”海市打趣道。
“你就编吧，不是给我的，我也要。桃花的那个必须是我的，我就算不喜欢我也能送人好吧！”方卓英其实很想要个自己喜欢的戴，如今这样也好，海市从来没有把他遗忘掉“你怎么突然想要做这些？是不是自己手太笨了……”
“方卓英，叫你笑我。我是手笨，但我有力气。”方海市从来没有和卓英不认真的打闹过“呵呵呵”
“方海市，你打归打，不许薅头发”方卓英一边躲，一边叫“你轻点，你收着点。”
刚进门，就看到师父在院里等着，方卓英感慨又被抓个正着：“师父，海市说要去练习弓马骑射来着，刚说想要去马场看看。”
“看了吗？”方鉴明问。
“马上去。”两人捂着脑袋就想往外走。
“天都黑了，还出去。把心思放在科举上，这两天卓英你就不要去当值了，陪海市再好好练练，”方鉴明又像老父亲似的开始念叨。“海市，弓马骑射你一向做的很好，但是也不要仗着技艺超群就生了懈怠之心，轻视必生傲慢，傲慢必生偏见，彼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师父，明儿我一定看好海市，加紧练习，不然他偷懒。”方卓英看在一套桃花饰品的份上发誓道。方海市倒是乖乖的停训不说话，心里还在想着终于就要有个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了。不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果然如此才能对生活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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