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筹谋伊始

一年，甜（浑）甜（浑）蜜（噩）蜜（噩）的过去了。人在幸福的日子里待久了是会堕落的，方海市发现自己忘记了师父受的伤，师父中的毒，还有——柏溪。

        一日夜，方海市再次梦魇袭来。那虚幻的镜像中，师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唇色都是苍白的。而她怎么喊师父，师父都无法回应。瞬得一头大汗警醒。睁眼就看到那双凤目担忧得直视自己，方鉴明抬手轻抚海市额头：“海市，海市，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师父在这里，师父在。”

        海市清醒过来，看着师父担忧的眼神。连忙说：“只是做了噩梦，我没事。”。

        “师父，这还不到卯时，你穿戴整齐是要出门吗？”海市转移话题，方鉴明点头。

        “师父，你早去早回，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受伤啊。”

        “师父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去找卓英或哨子，他们当值的时间是间错开来的。”

        “师父，早去早回。早去早回啊。”方海市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太太一样啰嗦。

        看着方鉴明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这个梦让方海市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时间不是那么充裕，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年的锻炼中已经大有进境，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爆发力上都比同龄的伙伴强上很多倍。

        “我这是怎么了，我都在干什么？这几年的时间不是正好应该用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壮大自己的能力的吗？思虑挺久的事情是该排上日程了。”方海市有点懊悔。

        仪王之乱刚过去不久，百废待兴，方鉴明确实也异常的忙碌。只是只要不是出任务，师父都会陪着海市手把手教导海市，海市每每噩梦缠身，都是他在旁边安抚。就算是出任务，也会交代方卓英陪着海市练剑。

        每次师父出去执行任务，方卓英都尽量减少当值的时间陪他。与其说是练剑，不如说是找虐。师父不在，海市和方卓英玩闹的时候就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弓马骑射她的水平以前就是在卓英之上的，就是手上的兵器功夫由于力量的差异，不容易赢了卓英。好在卓英次次放水，从没有海市不赢的时候。

        真是她愿意闹，哥愿意笑。海市突然想，过日子卓英也是极好的，他从不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枳榴，亦或是对师父。枳榴从头到尾，不管是生离死别都是幸福的。

        “哥，你真好。”海市对着卓英柔柔一笑。

        方卓英一惊：“海市，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哥给你报仇去。”方卓英知道这个弟弟（妹妹）从来都是外表刚强内心柔弱的，况且自从进了霁风馆从来都是男装示人，就算是为了隐匿身份，她也很少如此。

        “总呆在霁风馆什么意思？溜出去玩去呗”方海市淘气道。

        “哥带你瓦子听书去。”卓英太清楚了，这方海市只要师父不在霁风馆，她不都是想着怎么流出去吗？

        两人一拍即合，方鉴明不在都不用翻墙了。

        这天启城毕竟是大徵国都，街面上人潮涌动，商铺林立房。两人拐进一处茶楼，要了上好的楼上雅间，推开内窗，就能到楼下庭院正中摆了说书匠人的桌椅，今天说的便是那惊心动魄的仪王之乱。

        “话说，先帝在位之时，一年秋冬换防，天启城防卫薄弱，仪王趁机拥兵自立，各藩王亦四处起兵作乱，中州动荡不安。那一年旭王刚刚十七岁，亲身上阵，带领勤王之师，血战三月方平息战乱……”

        “哥，你看着茶楼除了听书，各色人等皆有，绝对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我们霁风馆在这里可有眼线？”

        “那当然，咱们霁风馆的暗卫遍布天启，你明面上你能见到，也有你看不到的。”卓英不无骄傲的说。

        “那为何不把这些茶楼，店铺都经营下来，安排人不是更方便？”

        “你给银钱么？师父那种个性，所有的银钱都是有正经去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哥，你有钱不？”

        卓英连忙捂住自己腰间锦带，“别打我注意啊，我这一点点奉银，都不够你每个月祸害的。”

        海市眉毛一弯，笑意满面，威胁道：“你还有多少？”卓英无奈，“只有不到一百两，都给你了。”海市抢到手中，但也只想要躺平，这一百两够干什么的啊！

        “海市，你若真的需要钱，你可知你头上这玉簪价值几何？”方卓英打趣的说。

        “这个不能动，”方海市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这是可是和师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父头上戴的，给了海市后再未收回。海市就把它当做师父给的第一件礼物每日戴着，这是情谊不是物件。

        “哼，师父给的就不能动，我的不管啥你就随便打劫。海市，咱能不能一视同仁，我的心好痛啊。”方卓英捂着心头装痛。

        “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子，你怎么跟师父比，你武功有师父高，气度有师父好，姿容有师父美，还是比师父能吃啊？”海市打趣到。

        “我就是比师父能吃，走了。吃东西去了……”卓英丢了一点碎银在桌上付茶水钱，起身出了茶楼。方海市紧跟出去，说话的功夫，脚并不停下：“你就贫吧你，不过，今天我们吃什么？”

        “碧云阁的桂花糕”“哥，多少钱？”“二两银子吧？”方海市心中一紧说：“不去。”

        “福满楼的烧鹅怎样？”“多少钱”“五两银子差不多够了”方海市一头黑线，道：“不去。”

        “要不去天香阁去吃全羊宴，烧烤煎炸炖蒸熘样样都能做，各种风味都有。”“多少钱？”“这个有点小贵，怎么着也得几十两。”方海市今天想要炸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京城的物价这是抢劫啊。

        方海市握着从卓英那里打劫来的银两，狠狠道，“回家。”在半路上用一两银子买了半筐嗉囊，扔给了方卓英。“就吃这个。”

        方卓英接着砸到身上的箩筐，伸手拿了一个就啃，“味道不错，海市的眼光真好。连买嗉囊都比别人买回来的味道香。”说罢，转道去了厨房。一边走一遍想：“这方海市抽风似的要银钱还不舍得花留着做什么？不会是真想给师父买个茶楼打探消息吧？”

        方卓英从厨房端着给海市准备的膳食，进了海市的房间，摆好餐桌招呼海市。“师父让人给你准备的鱼片粥，快来。这是强筋骨的牛蹄筋炖黄豆，师父说每天必须来一份，对于你强健身体特别有帮助。”方卓英太明白，想要海市乖乖就范，搬出师父来最简单了。

        方卓英看着海市也不说话，只管埋头吃饭。遂递给海市一个酒囊，豪气的说：“别只顾着吃，鱼片粥就酒，越喝越有，喝。”

        海市伸手接过酒囊和方卓英对饮，今天该是不醉不歇的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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