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安文现在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虽然一切她都知道,可是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毕竟原书中的自己对李姨无比信任,无论是家庭开支的明细还是其他一切能证明李姨偷钱的证据,她都没有,不过她并不担心李姨会轻易辞职或者收手,毕竟这么好宰的雇主,要是这样就收手,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
她只要适当的表现出跟以前一样,一个惯犯就怎么都不会放弃近在眼前的利益。要不,哪怕时间不一致,又怎么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从始至终,这个人从来没有过后悔,也不会后悔,不过安文倒是不介意教会别人后悔二字怎么写。
安文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向茫然坐在水里的人,“怎么了?李姨,是水不够热吗,你怎么在抖呢?要不,我再给你加热一下。”
说着安文的手就往控制按钮伸过去,65c的水温显示面板就要暴露,李姨发疯一样扑向安文的手,面目狰狞的挡在了水温面板上面。
可是安文缺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温和的笑着。
看着熟悉的笑容,李姨一时间竟有些晃神,仿佛刚刚看到的恶魔是假的一样。
对嘛,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李姨暗暗道,迅速从浴缸里半坐了起来,故作镇定绷紧了脸,眼珠子咕噜飞转的思考,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太太,你这是在报复我今天没有阻止你吗!我可是劝过你的!你自己非要这么做,我知道先生把花看得很重要,但是我怎么会知道先生居然把花看得比人还重要,是你还把先生的花弄死惹得先生不高兴动手了,又不是我的错,你怎么倒怨我了?!”
一句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趁机拉了一把仇恨踩了安文,要是之前的安文,肯定会被李姨的话刺激得开始自责,明明淹死那些花的是雨又不是她,难道这雨还能听自己的话不成,要是能的话她倒是想淹死很多……人。
安文眼眸一深,心中冷笑,可面上依然不显,用以往的态度假装受伤的低下头,怯生生的说:“李姨这又是从何说起呢,我明明是想报答李姨的,又怎么说得上是报复呢?难道是这浴缸的水有什么问题吗,这水不是您放的吗?怎么了李姨,你的手怎么红了?”安文又假装关心的要伸手去拉李姨的手,却被李姨打了回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轻微烫伤,而安文不应该知道这水有问题,那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她连忙从浴缸里爬起来,可是吸饱了水的衣服有些重,她一个站不稳,又滑落下去,扑倒在浴缸里,十分滑稽。
该死,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李姨觉得安文反复无常的行为让她摸不着头脑,这一摔,本来被烫伤的手掌被衣服拉扯,磨得生疼,露在外面的皮肤,表皮的毛细血管破裂,一个个小血点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李姨的手,吓得她阵阵凉意弥漫。
怎么感觉一切都在渐渐失控?这个人难道知道了?怎么可能!?
李姨生出戒备,看向安文,却看到安文依然委屈的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弱,“我只是想感谢李姨平时的照顾,没想到李姨是这样想的,其实一个浴缸而已,李姨不用偷偷摸摸的用,您照顾我这么久了,我早就把你当作我的家人,秦总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安文依然一副受伤的模样默默离开了浴室,留下一脸懵逼的李姨。
一会儿咄咄逼人,一会儿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李姨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她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又连滚带爬的从浴缸里钻了出来,可是身上还是已经隐隐鼓起了许多小水泡,水泡像是被虫子寄生的卵一般密密麻麻的覆在身上,晶莹透亮的,看得她头皮阵阵发麻,一股怒气在身体里升起乱窜,却又找不出一点错,她恶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的低声重复安文的名字。
安文勾着唇角,缓缓回到卧室里,她不打算让任何一个对不起自己的人好过,她都是一个死过的人了,她又怕什么?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静静的看了许久,回忆着今天涌入脑海里的记忆,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父母也教导她,要用善意对待世界,可是这里却充满着不善待她的人,所有人就算有选择,也还是会选择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就算是虚假的书里,这里也是她的世界,安文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也绝对不会再错过爱她的人,想到这里,她打开微信,看着许久不联系的父母,眼角一滴泪滑过。
安文跟秦胜在一起时,就遭到了父母强烈的反对,可是安文力排众议,还是跟秦胜结了婚,因为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安文越来越少回家,跟父母的关系不断恶化,最后甚至连父亲的最后一面,她都没有见到。想到这里,安文抓紧了胸前的衣服,觉得心都被撕碎了一般疼,是她对不起父母,这一次,不会了。
离父亲死亡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这个时候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时不时的就要到医院住院,安文想去陪护,可是秦胜却说医院晦气,说她去医院会把晦气带回家,她甚至连去医院探望自己父亲,都需要提前跟秦胜提前申请,要他同意之后自己才能前去探望。而仅有的几次探望,父亲在看到不断憔悴的安文后,更是气得监护仪都发出警告声,所以安文去医院的次数,更是寥寥可数。最后安文被绑架的那日,他的父亲知道消息后,突然离世了。安文化作鬼魂才知道这件事情,她找了许久,想找找同样变成鬼魂的父亲,却怎么也找不到。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父母的反对是多么的正确,是她瞎了眼,是她执迷不悟,无法自控的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哪怕知道书中有剧情控制,她知道结婚前,她是真动心的。
安文抱着手机,心如刀割,泪水不断滑落,可是她却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哭累了才沉沉睡去,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原来的自己,自秦胜不回家开始,就整日的担惊受怕导致失眠,受尽折磨,终日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好,才会让秦胜不爱她了。
现在安文巴不得这个男人以后都不要回来,只要在一个角落里等着她去收拾。
一夜无梦,安文一早起床洗漱之后,拿着车库钥匙下楼,就碰上涂满了烫伤膏的李姨,安文平时失眠,总是要到天亮才睡去,所以一般会睡到中午才起,今天这么早就起床,李姨疑惑自己是不是还没清醒才会出现幻觉,可是看到丝毫不见疲惫的安文,李姨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李姨也不蠢,并不会让安文直接看出她的恶意,平时最多也就是阴阳怪气,毕竟撕破了脸就等于断了她的财路,可是闻到自己身上的烫伤膏味,她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于是李姨殷勤的凑上前,用一张假笑到看不到眼睛的脸,对准安文说:“太太,今天这么早,要出去啊?去哪里呢?”
安文心里冷笑,她知道李姨这么问,肯定是在找破绽要去打小报告了,秦胜不喜欢她去医院,一听到安文要去医院就会暴跳如雷,安文不怕对手出击,毕竟所有的手段她都了如指掌,她反而更想看看这些人不自在的样子,她莞尔一笑,心情很好的看着李姨说:“是啊,去医院看看我父亲。”
她直接明了,说得坦坦荡荡,直接把李姨整蒙了,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这不是天大的机会?李姨喜笑颜开,就差没有蹦起来,笑得脸都要开花了一样,可这一扯,就让她涂满了烫伤膏的脖子拉得生疼,她按住自己的喜悦,开开心心把安文送出了门,确定安文开车出去后,她就拿起电话,委屈的给秦胜汇报:“先生,太太昨晚淋了雨,可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劝了,可是夫人她不听,先生你看我也是担心,毕竟昨天才淋了那么一场大雨,要是夫人再生病怎么办。是啊,太太说要去医院看望她的父亲。”
李姨说完,就听到对方暴跳如雷的声音,她拉长了嘴角,话语中差点盖不住自己的笑意。
李姨听到过秦胜说医院晦气的事情,可是这种话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她就不能直接挑,否则她就太容易被抓住把柄,毕竟她要的是这个家乱糟糟的才好从中牟利,而不是真的为谁着想,李姨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秦胜为什么会说晦气。
秦胜从一无所有开始,娶了安文之后,获得安文家里人脉、金钱资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一跃而成了年轻有为的新贵,而安文家的公司,不但因为各种原因资金困难,她父亲还得了不知病因的顽疾,而秦胜的商业版图却与之相反的日渐辉煌,但是恢复了自主意识的安文知道,秦胜的公司,其实一直都是表面光鲜罢了,就正如别墅里用高昂奢侈品堆出的虚有其表,不过是一具空壳,否则也不会在短短的一年后,就滑向万丈深渊。
所以,他才会觉得安文去医院是晦气,因为这个时候,秦胜的公司,已经迎来了第一次资金紧张。而人呢,总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失败的,要不,安文的包现在,怎么会震得这么响。
安文走到医院门口,看着30个未接来电,果断关掉了手机电源。
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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