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人力有时尽
林长生在安静的院落调息休息，忽听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声音沉重不似女子的脚步。
“林道长现在可有时间？屠惊有话想与林道长说。”
今时不同往日，林长生和屠惊的身份发生了大转变，他对林长生不得不毕恭毕敬。
“屠惊统领和我是老相识了，怎么说话还这样见外？你与我可还有一场比试没打呢。”
屠惊走进了院子里面，苦笑道。
“林道长现在的修为远在我之上，与你打我一成胜算都没有，不打也知晓结果。”
林长生仰面而笑，请屠惊坐下，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说。
“屠惊统领与我的约定依旧算数，等有机会我们不用灵气，单纯比武技，如何？”
不用灵气就能忽略境界的差距，在武技一途上，屠惊和林长生还真的能打一打。33ýqxsś.ćőm
“林道长都这么说了，屠惊一定奉陪，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屠惊来不是代表商九幽，也不是代表他自己。
“丞相大人想让我为陛下诊病？怎么，你们大商皇宫内外的神医那么多，还用我来么？”
待屠惊说明来意之后，林长生颇觉得奇怪。
“李思大人是陛下的心腹，这事儿是陛下意思，大人知晓我与道长有旧，也知道道长在东华宗中素有神医的名声，就起了这份心。”
林长生心中一动，似笑非笑的问屠惊。
“你们商朝朝廷还对东华宗里面的事情蛮熟悉的。”
屠惊咳嗽一声，表示他们也有些渠道能知晓东华宗内部的传言，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
“李思大人说陛下已经回去休息了，如果林道长愿意，立刻就前往陛下的寝宫为陛下诊治一二。”
林长生当然不会拒绝和商国老皇帝交好的机会，喃喃道。
“屠惊，你到底是为商九幽做事的，还是为你家陛下做事的？”
屠惊停下脚步，沉吟片刻。
“屠惊为大商做事，陛下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
宴会还在继续，外面的喧嚣和皇帝寝宫之中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老皇帝的人生走到了尽头，风烛残年。
“陛下，林道长来了。”
林长生随着丞相李思来到寝宫，就见到老皇帝在软榻上躺着，半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陛下？”
李思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老皇帝商周才缓缓睁开眼睛。
“来了？快，给林道长看座。”
林长生和李思双双落座，李思开口说道。
“林道长，你的医术在东华宗中能排的上前几，定是神医，比我大商的普通医师强上百倍，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陛下啊。”
林长生没有多说，他只看了老皇帝一眼，就能将他的症状猜的七七八八。
“陛下早晚体虚乏力，正午时分总感觉心中好像有火烧一般，每晚梦多，时常记不起事情，对不对？”
他一番话惊得商周、李思目瞪口呆，因为林长生说的分毫不差。
“陛下，请伸出手让我为您诊脉。”
林长生的诊脉方式看起来与寻常大夫没有区别，实则以灵气配合了神农百草莲进行探查。
这一诊脉就是好一会儿，林长生眉头紧锁，让李思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
“林道长，陛下的病如何呀？”
李思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等待着林长生的答案。
“陛下每日的用药可还有剩余？最好有药渣剩余，我要看一看。”
林长生提出的要求令李思吃了一惊，药渣？难道陛下用的药里面有什么玄机？
寻来药渣，林长生当着商周、李思的面开始搜寻，待看完之后眉头紧锁。
“陛下所用的药材里面有一味药材，名为龙眼，是催发身体机能的药物。”
商周对药材稍有些了解，闻言问林长生这龙眼怎么了？
龙眼这味药材大多用于滋补品，本身没有任何毒性，林长生却抓住龙眼不放。
“陛下和丞相有所不知，寻常用的龙眼都是晒干之后的，经过日光数月暴晒，而给陛下用的龙眼，却是没有晾晒过的。”
“没有经过曝晒的龙眼能催发人体的潜能，令受伤之人伤口快速恢复，但陛下一没有受伤，二年老体衰，这龙眼只会加速消耗生命力！”
啊？
李思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大……大胆！谁敢对陛下下毒！这是要害了陛下的性命！”
他勃然大怒，扬言要找出背后使手段的人，林长生却实话实说。
“丞相，给陛下动这手段的人目的明显，想要加速消耗陛下的生命力罢了，陛下服用这种药物大半年，现在就算停药意义也不大了。”
商周盯着那些药渣片刻，幽幽叹了口气。
“此事你暗中追查，不要声张，林道长，你是东华宗的高徒，难道就没有能为朕续命的方法么？”
人都是惧怕死亡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便开始寻找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陛下，这人世间曾经有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不过那已经是通天之路断绝之前的事情了，人力有时尽，我除了为陛下开两幅药方，让陛下少些痛楚外，无能为力。”
商周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可还是感觉到失望。
“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朕坐拥了这么大的江山，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早知如此，舍去一身权势富贵，朕也要投奔东华宗，觅得长生之法啊！”
一声感慨道尽了凡人的无奈，商周感慨完了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
“林道长，追查朕用药的事情就交给你还有老三了，一应事情你们便宜行事，来，这是朕的玉牌。”
商周嘴里的“老三”便是商国的三皇子商卯，从小身体有残疾的那位皇子。
经过老皇帝解释，林长生才知道，这位商朝的三皇子竟然还是商超玄铁卫的统领。
玄铁卫的性质类似于特务机构锦衣卫，商卯是残疾人无法继承皇位，又是皇族。
由他掌管玄铁卫这柄利刃，倒是合情合理。
林长生留下了药方，然后又和老皇帝说了不少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开了寝宫，返回皇宫里面为他们安排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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