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邻居有点甜

2012年春，纽约市。

        今日微风和煦，天气晴朗，韩冰从机场出来，宽大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白色针织衫搭配深蓝色的牛仔裤和运动鞋，一看就是来自亚洲的留学生。

        拉着行李箱走进布鲁克林区的公寓，邻居们都是神盾局的特工，虽然不认识，不过韩冰对此习以为常，客套应对迎面而来打招呼的邻居。

        “新搬来的留学生？”一位金发的年轻女士抱着脏衣篓，似乎要去楼下洗衣服。

        “是的，女士。”韩冰微笑点头。

        “晚上不要随便出去，对你来说太危险了。”金发女士友好地提醒道。

        “谢谢提醒。”

        双方演技精湛，毕竟一个地方毕业的。打开门走进自己租住的房间，摘下墨镜，坐进柔软的沙发里，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一遍清心咒，明天去大学，弗瑞的常规操作而已，就当看不见。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时，天也快黑了，感觉视线有些模糊，韩冰打开灯，嗯？开关按了几下，没有额外的光亮起，随着天色越来越暗，眼前的视野逐渐消失，归于黑暗。

        好吧，找隔壁的特工帮忙修个灯，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韩冰想。

        女孩摸索着开门，扶着墙壁往右边邻居家走去，敲了敲房门。

        房间里，史蒂夫·罗杰斯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傍晚的光线逐渐昏暗，光影交错之间，仿佛脱离了现实，思绪开始变得缓慢，自冰封中醒来后，白天要学习如何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晚上噩梦连连、夜不成寐，唯有此刻是他一天中难得平静的时候。

        听到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亚裔女孩，看起来像是未成年，不过亚洲人不能凭借相貌推测年龄。女孩面容单纯，在这个特工扎堆的公寓里格格不入。

        “您好？”邻居家也没开灯，韩冰眼前依旧一片黑暗，睁着无神的双眼，“我是今天新搬来的，就住在隔壁，灯好像坏了，我有夜盲症，您能帮我看一下吗？或者您有物业公司的电话吗？”

        史蒂夫·还在学习使用手机·罗杰斯，“抱歉，我没有物业号码，但我想我能帮你看看。”

        是一道很有磁性的男声，韩冰微笑，“谢谢先生！”

        女孩扶着墙往回走，史蒂夫·罗杰斯脚步微顿，“你一个人住？”

        “是的，先生。”

        不到两分钟，屋里灯光亮起，史蒂夫·罗杰斯站在门口，“应该是之前搬走的人关了闸。”

        韩冰眼前逐渐亮起，眨眨眼，门口站着一个典型的美国男人，金发碧眼，面容俊美，身形健壮，就是穿着格子衫，款式很老，现在美国流行复古风吗？

        “谢谢您，要进来喝杯茶吗？我下午烧了水。”女孩的眼睛明亮，笑容温婉，很是乖巧。

        史蒂夫·罗杰斯抱着手臂，教育道：“女孩子独居要有警惕心，更不要随便邀请别人进屋。”

        女孩歪头看着史蒂夫·罗杰斯，眼睛似一汪水，清澈见底，“可你不是别人，是帮了我的邻居先生呀。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黑漆漆的房子里等天亮了。”才怪，女孩笑容中有一丝狡黠，主要是不想浪费灵力开天眼。

        史蒂夫·罗杰斯无法拒绝这样一双眼睛，只能走进客厅坐下，沙发非常柔软，他并不习惯这样仿佛坠落的感觉，可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硬一点的椅子，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摊开着纽约大学哲学系的offer，韩冰拿出一包红茶泡上，洗茶，倒茶，动作行云流水，然后递给史蒂夫。

        史蒂夫看着手中的红茶，“华国人？”

        “嗯呐。大学还有最后一年多，来这边学习交流。”韩冰捧着茶杯，氤氲而上的热气熏得眼睛微眯起来，很舒服。

        “这里治安不算好，你应该找个位置更好的公寓。”史蒂夫·罗杰斯喝了一口茶，茶味清香，入口温顺，回甘清爽，不苦不涩，不禁赞道，“味道很好。”

        “跟华国首都比，纽约在哪里都没区别，而且这里便宜啊。”女孩轻轻举了一下茶杯，一同品茶。况且还是要尊重长辈的建议，嗯，好女孩，应当这样乖巧。

        “我是史蒂夫·罗杰斯，如有困难，尽可以找我。”史蒂夫·罗杰斯看着韩冰说道，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迷人。

        “谢谢您，罗杰斯先生。我叫韩冰，你可以叫我海妮。”韩冰一双桃花眼笑成弯弯的月牙，这是一种在欧美人中见不到的美丽眼睛。

        送走罗杰斯先生，韩冰揉揉笑僵的脸，老派又古板的男人，神盾局什么时候招了这么有趣的特工？

        第二天一早，史蒂夫·罗杰斯扛着沙包回来，门口的女孩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及腰的长发微卷，用一根同色的发带在后背拢起，手上拿着粉色的纸袋，一见到史蒂夫，便绽开花一样的笑容，“早上好啊，罗杰斯先生，这是我新做的烤饼干，感谢您昨天的帮忙。”

        “谢谢你，海妮。等很久了吗？礼尚往来，要来我家坐坐，喝点东西吗？”史蒂夫·罗杰斯沉闷一宿的心情明亮起来。

        “诶？您昨天还告诉我要有警惕心呢。”女孩抬头看着史蒂夫，眨眨眼，眼神如小动物般纯洁又无辜。

        史蒂夫·罗杰斯摇头失笑，一打开门，韩冰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史蒂夫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嗯，果然很古板，韩冰想，有点像老爸的风格，总是喜爱老物件，身下的椅子没有垫子，很硬，多年没有感觉的脊柱好像开始隐隐作痛，韩冰小心地调整坐姿。

        “不舒服吗？”史蒂夫递给她一杯柠檬水。

        韩冰挺着腰杆，“呃，还好，以前脊柱受过伤，所以会比较喜欢软一点的椅子。”

        “抱歉。”史蒂夫进房间拿出一只枕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您真是一位体贴的绅士。”韩冰将枕头靠在腰后。

        “看样子你身体不太好，”史蒂夫指了指眼睛，“不好意思，我是想问你家里人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吗？”

        莫名觉得史蒂夫·罗杰斯有一种长辈的气势，韩冰喝了一口水，“我是孤儿，没有家人，不过我已经成年了，应该对自己负责，我能照顾好自己。”

        “抱歉。”史蒂夫·罗杰斯没想到会揭人伤疤，想着日后要多多照顾这个柔弱的女孩。

        “您不用一直道歉，未来我们还要做一年多的邻居呢。以后就请多多关照。”

        “好。”史蒂夫·罗杰斯点头，干脆回答。

        韩冰早晨出门时总能看到史蒂夫·罗杰斯带着一身汗水回来，时而拎着杠铃，时而扛着沙包，不像是晨练，更像是彻夜健身，可白天也不怎么见他补觉，韩冰找他帮忙时也总是精力充沛，而且不是很忙的样子，神盾局最近很闲吗？

        这一天韩冰终于忍不住，日常打过招呼后问道：“罗杰斯先生，您睡眠不好吗？”特工压力大，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是的。”史蒂夫·罗杰斯诚实点头。

        “运动会让精神更加兴奋，不建议晚上锻炼哦。我这里有安神香，您要不要试一试？”

        “谢谢你，海妮。”女孩声音清甜，史蒂夫·罗杰斯根本无法拒绝邻居女孩的好意，也不想拒绝。

        “不客气。”

        相处两个月，韩冰隔壁这个邻居人真的好得没话说，脾气好，长得帅，笑的甜，绅士又温柔，而且会修水电，除了年纪有点大，行为和衣着有些老派以外。

        韩冰撑着下巴，在纸上勾着名为“美好人生”的清单，阳光自由的校园生活get√,恋爱还没有，北京大学的文学才子，纽约大学的商圈贵子，她都不感兴趣，倒是对隔壁邻居有点好感，可惜是神盾局的特工，难以想象弗瑞知道后的表情，哦，还有家里的那些老顽固。

        韩冰转着手里的笔，看着还有好几条项目的清单，唉，美女叹气，这可比出任务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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