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领着一个今天刚见过面的沉默女孩并没有给海格带来多大的困扰。他依旧不停地和哈利·波特说着些什么，哪怕以为瓦莱里娅听不懂，他也时不时的扭过脸来问一两句，征求着她的意见。
他领着瓦莱里娅和哈利·波特挨挨挤挤的穿过了破釜酒吧的吧台，来到了一个四面有围墙的小天井。这里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杂草外什么也没有。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怪异的，类似湿滑的青苔的味道，让瓦莱里娅不习惯的抽了抽鼻子。
“好了，看这边孩子们。”
海格朝哈利还有瓦莱里娅咧嘴一笑，甩了甩手上那把显眼的粉色雨伞，用伞尖点着数垃圾箱上边的墙砖。
“瞧这，看见没有？哈利，阿尔捷诺？噢，你是阿廖沙的侄女对吧？那你应该是姓这个……看好了，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好了，好了！往后站，哈利，阿尔捷诺。”
哈利·波特赶紧拉着瓦莱里娅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好吧，好吧。
瓦莱里娅有点内疚的想着。
他人不坏……我刚刚不该捉弄他的，现在我又该怎么和他解释？
那一边，海格已经用伞头在那面墙上轻轻的敲了三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瓦莱里娅无暇顾及内疚了——那块被敲过的砖剧烈的抖动起来，慢慢的，中间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只一会儿。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海格通过的拱道，瓦莱里娅伸着脖子往里边看去，那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嗯……看来英国魔法界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欢迎啊！”海格兴高采烈地说，“欢迎你们来到对角巷！”
他们沿着鹅卵石的街道往里走去，瓦莱里娅抬头往身后的墙壁上看去，那里挂着一块闪亮的黄铜路牌，正随着时间不断变换着颜色。上边写着【对角巷】几个漂亮的大字。
他们顺着涌动的人潮往里走着，来到了一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楼房前。
“啊哈，我们到了。”
他们在那幢建筑旁停了下来，海格正给哈利和瓦莱里娅介绍着这里。
“古灵阁，就和麻瓜的那个什么银行差不多，但这的防守可比那里严格多了，这里可是有条龙！想从这里偷走东西的人，那保准是得了失心疯了……噢！对了！”
海格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双像甲虫一样亮晶晶的眼睛透过胡须看着瓦莱里娅。
“抱歉，阿尔捷诺。我和哈利得先去一趟古灵阁。阿尔捷诺，阿廖沙已经给过你钱了对吧？那么你就在古灵阁门口等着我们好吗？我们一定很快就出来。”
为了让瓦莱里娅听明白他的意思，海格和哈利都不停地用手比划着，这让瓦莱里娅羞愧得脸涨得通红，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的，记住，呆在这千万别乱走……哈利，我们走吧。”
等哈利和海格一走，瓦莱里娅身旁瞬间安静了起来。这倒不是说对角巷不热闹，事实上，这里和莫斯科的魔法界一点也不一样，更不要提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了。
瓦莱里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就是有点紧张的站在那里，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行人身上，她打量着那些和东欧魔法界完全不同的商店——卖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银器商店。还有摆满了一篓篓脾脏和眼珠还有粘液的药材店。
在她家那边可看不着这样的东西，和印度的巫师一样。东欧的巫师大多以强力的诅咒和绘制魔法阵闻名于世，瓦莱里娅家的那几个大书柜里，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关于诅咒的书籍。
但事实上，瓦莱里娅对那些东西也只是一知半解。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庆幸的是，她还有两个靠谱的哥哥和一个姐姐，以及一个不总是那么靠得住的叔叔。
不过他们都认为，瓦莱里娅没有必要特意去学习诅咒，他们不会阻止瓦莱里娅去翻看那些书，但也不会特意的去教她。
“老实说。”阿廖沙经常这么对她说。
“那并不是什么好玩意。”
想到了阿廖沙叔叔，瓦莱里娅的情绪再次变得有些低落起来。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思考着阿廖沙叔叔那反常的举动。
她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当取完东西从古灵阁里出来的哈利拍了拍她的肩膀时。瓦莱里娅直接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这下子可让哈利僵住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半举着手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噢！老天！】
瓦莱里娅在心里惨叫一声。
【太尴尬了！我刚刚在干嘛！他只是好心来叫我而已！】
这种时候，依然是什么也没发觉的海格给瓦莱里娅解了围。
“哈利，阿尔捷诺。咱们还是先去给你们买制服吧。”海格一边把一个小包裹塞进衣服里，一边用头指着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说，瓦莱里娅注意到他的脸色特别的不好。
“至于我……抱歉，孩子们。我想去破釜酒吧喝上一杯提神饮料，你们不介意吧？古灵阁的那个车子实在是……噁……”
他的脸色是真的很差劲。瓦莱里娅从没去过古灵阁，她也不知道海格和哈利在里边都经历了什么。但对于海格来说，那显然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哈利并没有表达反对意见，瓦莱里娅自然也不会反驳。他们俩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最终由哈利领着，结伴踏进了一家叫做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长袍店的店主摩金夫人是一个身形矮胖的女巫，她笑容可掬，很有亲和力。她穿着一身紫衣，走过来迎接着刚进店门哈利和瓦莱里娅。
“你们是要买霍格沃茨学校的制服，对吗？亲爱的”她笑眯眯的说着。
“每年这种时候，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就格外的多，当然，毕竟是开学……你瞧，里边现在就有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年轻人在试衣服呢。”
摩金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他们引到了店堂的后边。就如同她说的那样，那里有一个面色苍白、身形瘦削的男孩正站在脚凳上。
“好的男孩，这，你站在这。至于你……”
“噢。”哈利才刚站在脚凳上，见此赶紧补了一句。
“她是外国人，她可能听不懂。”
“哦，的确。”摩金夫人快速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瓦莱里娅的脸，这让瓦莱里娅喉咙发紧，更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捉弄哈利·波特了。
“我敢打赌，她一定是东欧魔法界来的，她们那的姑娘总是很精致漂亮，看看她的那双蓝眼睛……来，孩子，你站在这。”
摩金夫人直接把瓦莱里娅拉到了哈利旁边的另一张脚凳上，给她套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瓦莱里娅的身长。
“喂，你们两个。”那个从哈利和瓦莱里娅进来开始，就一直漫不经心关注着这边男孩开口了。
“你们也是去上霍格沃茨，对吧”
“呃，我想是的。”哈利说，瓦莱里娅注意到他不在自在的抽了抽鼻子。
“我爸爸在隔壁帮我买书，妈妈到街上找魔杖去了。”那个男孩说话慢慢吞吞，拖着长腔——就像瓦莱里娅刻板印象里的英国巫师那样。在碰到海格和哈利之前，她一直认为英国巫师都是那副招人讨厌的样子。
“然后我要拉他们去看飞天扫帚，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一年级新生就不能有自己的飞天扫帚。我想，我一定要逼着爸爸给我买一把，然后想办法偷偷带进去。”
这并不是瓦莱里娅感兴趣的话题，她对魁地奇没啥兴趣。她情愿无所事事的低着头，看着银光闪闪的剪刀在她身上的长袍上上下飞舞。
突然，她听见那个男孩突然大声说了一句。“喂，你们瞧那个人!”
瓦莱里娅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她抬起头来，却发现哈利的脸色格外的不好。她顺着那个男孩示意的方向看——是海格。他正好站在窗口，那张毛茸茸的脸正朝哈利还有自己咧嘴笑着，手上还拿着好几个巧克力薄荷的冰淇淋。
“那是海格。”哈利说，瓦莱里娅觉得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开心。刚刚发生什么了？
“他是在霍格沃茨里工作。”
“哦，”男孩拉长了语调说——用那种瓦莱里娅最讨厌的语气。
“我听说过他。他是在那做仆人的，是吧”
“……不，不是。他是猎场的看守。”
“啊对，对。我知道，我听说过，这个人很野蛮对吧？住在校园里的一间小木屋里，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法术，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给烧了。”
像是觉得很有意思似的，那个男孩哼哼的笑了起来——直到瓦莱里娅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你觉得他是个仆人，他很粗鲁野蛮？”
瓦莱里娅流畅的用英语反问着那个男孩，除了略有些卷舌的口音以外。她表现得并不像哈利说的那样，听不懂英语。
“啊……”那个男孩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看了一眼震惊的盯着瓦莱里娅的哈利。“怎么了，是那样没错。”
“那你可真是不会看人，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只有傻瓜或者癞□□才会通过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我想海格比你想的至少要强上一百倍。”
“是的，没错。我也认为他很聪明。”哈利反应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瓦莱里娅，对着那个男孩冷冷地说。
“哈，是吗？你们真的这样觉得？”男孩用一种略带嘲弄的意味说，“为什么他来陪你们，你们的父母呢？”
“他们都去世了。”哈利简短的说着。
瓦莱里娅吃了一惊，她迟疑的看了一眼哈利，又回头看了一眼外边的海格。
“哦，对不起。”男孩慢慢说，声音懒洋洋的，根本一点也不觉得抱歉。“我想他们也和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是吧”
“他们是男女巫师，如果你是这个意思。”
“啊，很好。那么你呢？”
那个男孩把头转向了瓦莱里娅。
“别告诉我，你父母也去世了？”
“噢，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确实，他们也去世了，是我叔叔陪我来的。”
“你的叔叔？对了，你是东欧人？姓什么”
“阿尔捷诺，我姓阿尔捷诺奇卡。”
“啊，我知道了，我听说过，我记得你们是东欧有名的纯血家庭，对吧。”
他眯起了眼睛，态度比面对哈利石稍稍友好了那么一丁点，但依旧用上了一种让瓦莱里娅格外不舒服的语气说着。
“阿尔捷诺家不怎么和英国魔法界接触……所以你叔叔是那个格兰芬多的阿列克谢，我听我爸爸提起过……那么，你呢？还没问你姓什么？”
但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摩金夫人那此时此刻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的衣服都已经试好了，亲爱的。”
哈利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胡乱的道别后，拉着瓦莱里娅一起跑了出去。
“那么，我们就到霍格沃茨再见了。”
那个男孩的声音从后边飘了过来。但哈利根本不在乎，他们一直冲到了好奇的海格面前才停了下来。
“你明明就能听得懂英文！”哈利气愤的说，他甩开了瓦莱里娅的手臂。
“我像个傻子一样！我还真以为你什么也听不懂！”
“我一开始只是想开个玩笑！我没把你当傻子！”瓦莱里娅的脸涨得通红。
“我就是……呃，我就是后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抱歉……”
但哈利明显还是很生气。不过已经差不多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海格笑呵呵的往他们两的手上各塞了一个冰淇淋。
“啊，没什么的哈利，只是个玩笑对吗？”
接过了海格的冰淇淋，哈利回想起瓦莱里娅刚刚开口为海格说话的样子。没犹豫多久，他瞬间就选择原谅了瓦莱里娅。
“算了，那好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噢……对，抱歉。”瓦莱里娅舔了一口冰淇淋上的糖霜，被那股清凉的薄荷味激得打了个哆嗦。
“我叫瓦莱里娅，瓦莱里娅阿纳托利耶夫娜阿尔捷诺奇卡。”
“……什么？”
“好吧，我就知道。那么，叫我瓦莱里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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