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一个讨人厌的炮灰男

保镖给她们推开门，酒吧里从楼下到楼上，皆是热闹非凡，好在是没上次凌楚谦自己来时的乌烟瘴气了。但谁让周科是个胆大又爱折腾的德性呢，不能玩太过火的，至少场面必须热闹。

        场内的宾客不光有周科的发小朋友，也有生意伙伴，甚至还有时尚圈、娱乐圈人士，看准了想浑水摸鱼攀关系的也不是没有，再加上很多人都携伴，那叫一个又多又杂。

        尽管她俩并不张扬，径直上楼去找寿星公，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没办法小凌总嘛，在哪里也是人群注目的中心。

        身姿高挑、气质卓然的太子女，眉眼凌厉，偏偏嘴角噙着笑，手中牵着小美人，边走边微低着头同她轻声说着什么。

        那些过往盛传的浪荡的花名、摇曳的风流气好似都被她收拢了起来，只剩骨子里的温柔文雅、清华从容。

        小凌总有情人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她一贯低调，情人也不怎么往外带，鼻子眼的都不清楚，知道身份的又大多讳莫如深，其他人只能猜她到底是结了婚的人，岳家家世又相当，不好大肆宣扬。

        此番两人公开亮相周科的生日会，穿得还都是同一色系，有那么点儿情侣装的意思。真可谓是一改往日形象，高调极了。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意义非凡，看陶燃的眼神就多了几分考量。

        周科穿了件骚包的花衬衫，像只求偶的公孔雀似的在人堆里穿来荡去，这边听一耳朵恭维，那边聊上几句骚，手臂上挽的女人走几步换一个。

        看见凌楚谦来了，他急忙分开人群走过来接，凌楚谦一看他身边的人，不是上次的小明星，得又换人了。

        “不得了，咱们小凌总可算来了，这次总要在老弟这里多呆一会儿了吧。这位是……？”这是明知故问了。

        陶燃和凌楚谦保持半步距离，还偷偷往她背后藏了藏，躲在她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四下瞄了瞄。也难怪，不要说进这种酒吧，连清吧陶燃都没去过，怎么讲好奇心是有的。

        这时候被主人家点名，那被凌楚谦握着的左手也传来了轻微的压力，陶燃一凛，规规矩矩地学着人家打招呼：“周少好。”

        说话间，恒丰的徐衍来了，她大约35岁上下，画了眼线和豆沙色唇妆，妆容整齐；一身灰蓝色套装，除了有些风尘仆仆，整体上干练又强势。助理跟在她后面，帮她拿包和送给周科的贺礼。

        徐家本家在港府，十年前意欲开拓布局内地市场，就在京设立了分公司，六年前董事会宣称看好分公司前景，不仅扩大业务规模，还特派了副总也就是徐衍赴京坐镇。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这徐衍是逼宫失败被踢走的，不然以她的业绩，又是亲生女，没道理六年都回不去总公司。

        “徐总，大驾光临，鄙人蓬荜生辉。”周科拽了两句文绉绉的词就原形毕露，嬉笑着对两女说：“看看，两位大忙人，一个比一个来得晚。”

        “刚下飞机，实在对不住，一会我多喝几杯给你赔罪。”徐衍驻京六年，普通话说得很好了。

        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不能只是我喝，听你的意思，我们的小凌总是不是也来晚了？”

        借着话头她转向凌楚谦，两人视线相交，谁也不让步，看起来和针锋相对的对头似的。

        凌楚谦耸肩，说道：“想拼酒还不容易，说点事儿，说完了陪你喝。”心里却在想不就是上回谈的两个点没让给她，真小气。

        周科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见她们明显是有话要说，马上示意身边的人把陶燃带走。

        那姑娘也机灵，连忙接话道：“小凌总，我先带这位妹妹去吃点东西吧？”

        凌楚谦对陶燃点点头：“也好，这里的东西可以吃，别碰酒，有人跟你搭话就报我的名字。”惹来周科一阵牙酸的啧啧声。

        凌楚谦的视线在陶燃身上停了两秒，转回来时对上徐衍几分探究几分戏谑的眼神，里面明晃晃的写着“就是她啊”这几个大字。

        “别这么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joe。”

        徐衍收回视线，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她叫住身边经过的侍者，从托盘里取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凌楚谦，一杯放在唇边抿了口，“不是有事找我，凌和还是，”她换成气音，“中润？”

        凌楚谦也用气音回她：“中润。”

        徐衍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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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陶燃的姑娘姓陈，看起来文静没想到是个自来熟的，一路上都在说自己是模特啊巴拉巴拉的。

        她带陶燃到了餐台前，殷勤地替陶燃取了盘子，还夹了好几块甜品给她，“妹妹尝尝，都是周少这里的西点师最拿手的几样。”

        她给自己盛了杯潘趣酒，几口喝完，就压不住刨根问底的好奇心了，“妹妹，你是怎么认识小凌总的？小凌总私下里是不是还和别人说的那样好脾气？她对你大不大方？”

        陶燃当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因此只顾自低头去挖盘里的小蛋糕吃，假装没听见。

        陈姑娘连问几个问题都没得到回答，就渐渐不耐烦起来。正巧她一个同来的模特小姐妹从舞池下来，给她使眼色，“周少找你呢，还不快过去。”

        陈姑娘正愁如何脱身，伸长脖子一看：可不，周科那样子，就差把发骚写在脸上了。

        陶燃巴不得她不要再问那些尴尬的问题，马上又表现出一副懂事体贴的小妹妹姿态，很有脸色地接话：“姐姐，您有事就先过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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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楚谦和徐衍要谈的不多，就是交流一下市场动向，并隐晦地提一嘴合作，当然具体事宜还是要等双方齐聚办公室、关起门来扯皮后决定，不过到时候凌楚谦就不便露面了。

        二人基本达成共识，凌楚谦松松领口，和徐衍碰杯，不经意地一瞥，那个靠在周科身边和他打情骂俏、不时被周科揩一把油也面不改色的女生，不是刚才领走陶燃的那个陈姑娘又是谁？

        然而周围却不见陶燃的身影。这样的场子，没有熟客带着的新人女孩，无异于掉进狼群里的羊，多的是人想拆吃入腹。

        凌楚谦正欲起身去找陶燃，徐衍咳了一声、朝她努努嘴，只见几个人拥着个阔少，看也没看寿星公所在的位置，反而向她们的卡座直奔而来，是阎家的阎为泽，跟在他后面的人竟然还有凌旭。

        阎家也是一流门第，家族企业和凌氏一样是以传统实业为主，但凌氏近年在凌楚谦的大力引导下，旗下高科技、新能源和南方公司的海外拓展项目逐渐稳居国内龙头，阎家眼红得紧，是卯着劲也想分一杯羹，两家企业因此时有摩擦。

        凌楚谦不是很待见阎为泽，尽量无视他，但阎为泽那边就不这么想，他是老三，大哥从政去了，他跟老二为了公司斗得你死我活，结果几个板上钉钉的案子都折在凌楚谦手里，让他显了颓势，可不恨得牙根痒痒。

        阎为泽志大才疏，好色的程度和周科并称，但周科只是花，这个人却是烂。且他肚子里坏水儿不少，商场上的损招就不提了，平时各种场合见了面下绊子和阴阳怪气是没少过。

        这样也罢了，偏偏他还和凌楚谦有那么点关系。阎为泽的未婚妻是柳净微的堂妹，算起来两个人还成了连襟，想不看见他都难。

        姓阎的对自己已经订婚很没有自觉，风月场上照旧玩得风生水起。此刻他左右各挽着一个美人，下巴一昂，小眼一眯，满是志得意满的狂傲，极度令人生厌。

        再说凌旭，论理他是凌之杨的长子，但凌家的事，大家族里都门清得很。凌旭私生子出身，就算他妈后来扶正了，他也能姓凌，但母子俩到今天都没进过凌家的院子，这个长孙是名不正言不顺。

        别看凌之杨捧凌旭踩凌楚谦，只要有楚家、有凌老爷子在，凌氏哪里轮得到他。到底他的身份有点上不得台面，因此在社交圈里，他和他妈一样是不尴不尬的。

        凌楚谦的圈子，凌旭根本接触不到，平常的私人宴会，能请到凌楚谦的也决计不会给凌旭递帖子。

        奈何周科交友太广，办个生日趴，一个邀请群发下去，响应者众多，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跟来了。

        一个本来就和她不太对付的阎为泽，再加上凌旭……他们什么时候混一堆了？凌楚谦的眼神暗了暗。

        可别是同靴之谊的关系了。凌楚谦扫一眼藏头露尾的凌旭，略有些猥琐地想。

        阎为泽皮笑肉不笑的，“小弟听说，最近小凌总觅得新欢，不知是哪一位神通广大、天香国色的可人，我这心里挠得，实在很想见识见识。不会不给面子吧，准姐夫？”

        凌楚谦冷着脸，并不理会他，反手叫住一个路过的侍者，打发他到餐台边找陶燃去。

        就算她不想让陶燃与阎为泽碰面，却也担心有什么胆大包天的人暗地里打陶燃的主意，要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使些龌龊手段，到时候真是救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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