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逃生
仿佛身中了最酷烈的钻心咒一般,每一秒钟,无穷的痛苦如海潮般源源不绝冲击着灵魂,令精神坚韧无比的格雷维斯想伏地嘶吼,而在乘坐电梯到底安全部所在楼层的短短时间里,餐厅里面色煞白的格雷维斯却变得面色红若滴血——
他的皮肤之下好像突然生出了许多蚯蚓般的血虫,这些在他皮肤下蠕动的东西似乎在吞噬他的血肉,令身形健硕高大的格雷维斯身形变得干枯!
安全部的傲罗们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外勤,留在办公室里写材料的并没有多少人,而现在正巧是下班的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这才让格雷维斯侥幸的保住了自己的秘密。
他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跑向自己的办公室,壁炉内绿光一闪后,格雷维斯已经离开了伍尔沃斯大厦,出现在了他秘密的安全屋里。
砰!
耀眼的红光炸碎了盛放着炼金仪器的壁龛,魔法书和魔药被炸飞了出来。
格雷维斯发出饿狼般的低吼,他像是干涸了几天的般冲向了能为他抑制痛苦的魔药,濒临崩溃的理智让他甚至做不到拔掉瓶塞这样的动作,而是张开不知何时变得锐利的牙齿,对着捧在手心的玻璃瓶狠狠咬下——
咔嚓!
瓶身爆裂的同时,如柱般的灰白地血从口腔中流程,但格雷维斯没有理会这微不足道的痛苦,他嘶吼着大口吞咽溅散的魔药,甚至不在意自己吞下下去了许多碎玻璃渣!
砰--
几息之后,格雷维斯倒在了被昏黄的烛光映照出光泽的木地板上。
这一次的痛苦格外漫长,即便饮下药剂,诅咒给他带来的疼痛扔在持续,但他干枯了许多的身躯的确得到了好转,肤色又重新恢复了健康。
唔--
涓涓细流仍然从格雷维斯的口鼻中深处,染红了他早已凌乱不堪的白色衬衫,他答理的一丝不乱的花白头发也散乱了下来,被地板上的血液染成深褐色。
大约十分钟以后,抽搐不停地身体才算缓和下来,但格雷维斯并没有爬起来,他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怨恨地注视着他眼前的一块大块的碎玻璃--
玻璃碎片倒映着他一脸的狼藉有些变化永远的镌刻在了他的脸上。
毫无疑问,他眼底的黯红更加深沉了,头发花白的比半个小时更多,眼角的皱纹深沉。被血液染红的牙齿虽然恢复了几分原状,可与正常人相比,显得要尖锐许多。
“我没时间了”
许久,落针可闻地书房内想起了一声颓然地低语,
“没办法排除所有的威胁我只能这么做了--”
呜--
夜色渐深,巨大的豪华游轮承载着世界各地聚于此地的游客游览东河,经过布鲁克林大桥下的前刻,游轮发出的低沉的但极具穿透力的鸣笛声吸引了岸上与桥上一种艳羡的注视。
豪华游轮在湖面上映下了流光溢彩,若隐若现的人们的欢笑声和悠扬地乐响聚集所有的视线,没有人注意到,游轮经过桥下的时候,就在三十英尺外的桥墩上,一个神色萎靡的男人从水里冒出了头。
哗啦啦--
夜深时的湖水仍带着几分初春时节的冰冷,艰难地爬上桥墩底部一圈平台的男人被冻得直打哆嗦,当然了,他惨白的面颊不仅仅是因为寒冷导致的,也是因为他那遍布全身的伤口。
男人并没有因为脱离河水和流露出任何侥幸,反倒是,当他注意到了身上的伤口在流出血液,而血液与他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滴落的水混合着流入河流时,饱含痛苦的神色流露出一丝凛然。
他知道这会留下破绽,而那些冷酷的家伙们会顺着破绽找到他,并拿走他的性命。
嘶--
每一丝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伤口撕裂的疼痛,可男人别无选择,他抬起手拿下咬在嘴里的魔杖,颤抖着挥舞了几下,而已与河水交融的那一缕缕嫣红在魔法的作用下汇聚在一起,凝聚成一个倒映着霓虹灯光的血球。
色泽深沉的河流中,一条大口黑鲈从男人的面前游过,喘息了几声,男人控制着被魔法封存的血珠没入了那条出来透气的大口黑鲈口中,而受惊了的鲈鱼立时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捷地游向远处。
这可以争取一点时间--男人一边为自己治愈伤口,一边瞅着冷气想。
滞留在这里仍然是不明智的,那些冷酷的家伙们很快就会凭借敏锐的嗅觉找上来,虽然已精疲力竭到快要昏迷,但他还是咬牙打起精神--
砰--
消融的河水荡漾声中的砰鸣过后,男人消失在了桥墩上
而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仅仅在他离开后的几分钟后,倒映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的河面,一群身着黑色斗篷骑着飞天扫帚沿河面掠行的巫师飞过还未远去的游轮,倏然钉在了布鲁克林大桥的桥下,钉在了半空。
为首者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他盯着刚刚男人做过的桥墩动了动鼻翼,
“他在这里停留过。”
兜帽下传出没有一丝波澜的冰冷声音,而身后训练有素的下属们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div class="contentadv"> “他在这里休息了一会,但很快又离开了--”
为首的男巫继续说,他动了动鼻翼,眉宇间透出一丝困惑,但看见身下波光粼粼地河水,又随即释然,
“他又重新回到了水下,认为这样可以遮掩血液的气味的确很淡,但还能察觉一些踪迹,走,我们必须要消除这个威胁。”
说罢,一行人再次绝尘而去。
深夜的布鲁克林第七十五号街区,黑夜也许在这里比白天更加活跃,零零星星的枪声直至月上中天也不曾停歇。
被下水道翻涌的淤泥弄得充斥着浓郁腐臭为的黑暗街道里,几个扛着麻瓜枪械,胳膊和肩颈纹上骷髅的男人勾肩搭背,口吐酒气,骂骂咧咧的走向据点——一间堆满汽车零件和杂物的小仓库。
“这群狗娘养的碧池,别以为他们干掉了大黑星就能夺走我们的地盘!”
为首一个体重至少有二百磅的男人哐啷一脚踹开了仓库铁门,似是受惊的看门猎犬在几人进来之后立刻嘶声狂吠起来,而迎接它的则是一梭子子弹和看见它惊慌逃窜后的哈哈大笑声。
朦胧的月影在门开的瞬间流入了黑暗的仓库,将仓库前半间堆积至房顶的车架在地上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光影,而仓库的后半间依然隐匿于深沉的黑暗中。
“嘿,老大,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个身穿坠着铁环和钢钉的黑夹克,嘴唇也挂着唇钉的精瘦醉汉忽而动了动灵敏的鼻翼,在刺鼻的机油味中,他嗅到了一缕令他感到不安的气息,而还没等其他人对于他的疑问给出回复,无意间配件的身前地面上一滩黯淡的水准顿时令他浑身发毛,醉意顷刻间散去大半!
“该死的碧池!”
精瘦男人忽然大叫起来,在其余人晕乎乎地目光直视下,他端起机枪对准仓库深处,
“给我滚出来!”
砰!
突然而来的砰鸣吓得这群醉汉差点端起机枪一阵扫射,但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他们,如果这样干的话,那么他们自己就可能会先没命。
毫无征兆合上的铁门让黑暗重新主宰了这里,幽黯中,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正在靠近。
浓郁的血腥味——
先前那个有点天赋的精瘦麻瓜嗅出来了,他倏然端起间直冲着仓库深处,但他的呼喊还没有离开嗓门,就被一道一闪而逝的蓝光截断!
惊恐而痛苦的呼嚎、仓皇而无力的枪鸣、急促又刺耳的锤门声在仓库内交织着,但最终都终结一道道凄厉的咒光下,当一切声响平息,禁闭的铁门终于再次打开,一个蹒跚的脚步跨过倒了一地的麻瓜站在了苍白的月光下。
一个街区以外仍然不时传来枪鸣声,纽约的繁华和文明似乎与这里无关。
佐藤龙平扶着铁门的门框,气喘吁吁的看着夜幕下一座座流光溢彩的高楼,精疲力竭的眼神里却又透出一丝歇斯底里。
到底怎么才摆脱托当前的困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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