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吾尔牙江之死2

唐龙胜心里满是狐疑。
为何还没有搞清楚吾尔牙江死因，他们就要把他匆匆埋葬了呢？再说埋葬他为何如此简单啊！只是一个简单涂了红油漆的棺材，就送走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唐龙胜觉得有些蹊跷，事情没有弄清楚就把吾尔牙江埋葬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了沙堆墓地上矗立着密密麻麻的木桩子，有的是圆形，有的是棱形，有的是浆形，分布散在周围沙丘之上，或者不远处的平坦之地上。
走到木桩跟前，唐龙胜用手摸了摸，发现棱形木桩的棱角有七棱的，也有十棱的，都不等。唐龙胜有些疑惑，这里面是不是有寓意，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看着他们在忙，艾尔克江虽说多时站着，却一直指挥着他们在干。吾尔牙江死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唐龙胜静静地站在旁边堆起的山丘下面，心想这山丘可能是他们先祖的陵墓。可能他们有忌讳，最好不要站在上面就好了。
渐渐地，他往远处张望去，好像时间返回了。
他看到了吾尔牙江死亡的全过程，在他的眼前，像个幻灯片似的，重复着播放起来。
老大带着两个黑衣人小弟，行色匆匆赶到了艾尔克江的住处。
艾尔克江忙着自己的事，并不理会他们突然造访。
老大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走路可能需要很少时间，但舍得花时间，来等一个不愿意做事的人开口说话。
艾尔克江忙完手中的活，坐下来倒了两杯自酿的葡萄酒，一杯放在了老大的面前，一杯自顾自喝了起来。
他们互不搭话，好像彼此都不存在似的。
站在老大身后的黑衣小弟，虽说蠢蠢欲动，还是不敢上前行事。
“艾尔克江先生，什么时候进罗布泊，能不能给个准信。”老大慢悠悠地说，“我需要您这样的朋友，一起进去也是我的荣幸。”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只能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既然李国强他们都来了，那我们尽快出发吧！”老大又说，“他们一直在催促我。”
艾尔克江懂得他话里意思，并不是有意为难他。进罗布泊与任何人催促并没有多大关系，得看天气再说。
看到艾尔克江没有说话，老大心里有点急了。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怠慢自己，这简直就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艾尔克江只顾着喝酒，好像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似的。
“如果再不进罗布泊，可能真的要出事了。”老大慢慢地说。
艾尔克江被他刺激后，抬头不屑地看了看他，眼神露出鄙夷挑衅的目光，倒是让老大静了下来。他眼睛像狼似的，露出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端着酒杯的艾尔克江。
“现在不能进，是谁也抗拒不了的事。到能进的时候，你自然跟着走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能走，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得再过几天再说吧！”
老大显然对艾尔克江的话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吾尔牙江像个泥鳅，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坐着地铺上，看着黑衣老大笑了笑后，就趴在艾尔克江耳朵上嘀咕了几句。艾尔克江只是点了点头。
老大有足够的耐心，他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吾尔牙江说完后，悄悄地溜走了。
“如果我的催促你充耳不闻，那可能就会换来你的悲伤。现在给我们答复，几时出发起程？”
艾尔克江心里明白，老大这是要出手了。暗杀是他们的拿手好事，死去的人没有疼痛，像是睡着了似的。
他明白老大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如果我们悲伤是暂时的，那么它比失去太多人的生命都要有价值。”艾尔克江说，“如果暴力能平息世界，那罗布泊的沙尘暴就随时能掩盖这个世界。难道这个世界就平静了吗？”
老大听明白了意思，只是没有办法再说服艾尔克江。他深深地做了个呼吸，随后转身就离开了。
艾尔克江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死去的人竟然是吾尔牙江。
吾尔牙江牵着毛驴，在大街上走着。后面不远处，跟着两个黑衣人，紧紧地盯着。
在一处转角处，黑衣人出手了。吾尔牙江连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缓缓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见四下无人，赶忙把吾尔牙江抱起，像驮麻袋似的，放在驴背上，并在驴屁股上拍了一下。
毛驴子顺着路，到了艾尔克江家，并在院子里大声叫了起来。
艾尔克江仔细看了看吾尔牙江，并没有发现伤口。他也没有悲伤，只是轻轻地把吾尔牙江抱了下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泪珠还是滚落下来，等哈苏比江来时。艾尔克江已经擦干了泪痕，根本看不出伤悲。
倒是哈苏比江眼泪流了下来，他不断摸着吾尔牙江的手，一遍又一遍擦拭着吾尔牙江的脸庞。
艾尔克江站起来，在儿子身上拍了拍，说，“这是黑衣人的恩赐，我们一定要让他们用命来偿还。”
哈苏比江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吾尔牙江。
“哈苏比江，你去叫人，把他抬到古尔洼地去吧！我去拿块毛毯来。”  
“唐龙胜——，回去吧！这里风沙大。”
一声大喊，唐龙胜像是解除了魔咒，突然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只看到不远处哈苏比江在喊他。
唐龙胜动了动，向他挥了挥手。他明显地感觉到风夹着沙子，在他耳边飞掠而过。
哈苏比江跟在艾尔克江后面，慢慢往回走。父子两人走路的身影有些慢，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艾尔克江不时回头看看那个小山丘，有些不舍。
唐龙胜想把黑衣人暗杀的过程说给艾尔克江，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那个小山丘已经埋葬了一切秘密，只有不断侵袭的风沙可能能带给后来者一点信息。
其他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唐龙胜在返回的路上，回头再看是，远处苍茫大地，已经是寂静了，没有任何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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