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Duel决斗
斯黛拉如期上交了她的变形课作业。
而在变形课后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对上周的两篇优秀论文大为赞赏。
“我们来回顾一下吧，上周我们论文的主题是：结合软化咒的起源和发展，论述施咒时时的不同配合手势和念咒语调对施咒效果的影响，以及后续在不同方面用处的改进措施。”身材矮小的拉文克劳院长站在一摞厚书上，左右手各拿着一张羊皮纸。
他先举起左手的羊皮纸向全班展示，“这篇作业，引用资料详实丰富，极为考究地从多个角度探讨了在未来关于软化咒的施咒手势以及念咒音调在各行各业中的不同改善方法……就以旁征博引这一鲜明优点来说——非常棒的一年级生论文！”弗立维教授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彩，他翻手去看写在最顶端的姓名，“那么，这篇毫无疑问得到‘o’的作业，是属于——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小姐！她的论文将为她的学院挣上当之无愧的10分！”
掌声雷动。当然，这全部来自于一个个兴奋拍巴掌的格兰芬多。坐在教室另一侧的斯莱特林们有一半小声地发出了不以为意的嘘声，另一半，则是满含期待地注视着弗立维教授的右手。
赫敏的双颊微红，她轻轻地给自己鼓掌，伏身灵巧地躲过了来自罗恩的一记激动的拥抱。
“还有一篇作业与格兰杰小姐的一样令人印象深刻，”弗立维教授清了清嗓子，隐藏在两片圆形镜片后的双目炯炯有神，他将捏在右手的羊皮纸高高举起，“这篇文章——具有十分精彩的论证过程！尤其是在探讨不同施咒条件下的咒语效果时，思路清晰、逻辑严谨，详尽的资料引用和事实考据令人信服，即使放在霍格沃茨全七个年级来看，都堪称一篇完美的论述文章。”他露出了微笑，嘴边的两撮胡须愉悦地朝天花板上扬，“那么——毫无疑问、当之无愧的获得‘o’的优秀作业，属于林恩先生！斯莱特林同样将会为此获得10分的奖赏！”
第二次如雷鸣般的掌声。不过这次，拍手的人和看客的角色对换了。全格兰芬多几乎只有哈利一个人起劲儿地拍手，好像戴里克是跟他在同一个学院一样。罗恩撇嘴，想要找身侧的赫敏说几句，一回头，他就惊愕地发现，刚刚还有些羞涩的少女此刻正一脸坦然地和哈利一起鼓掌。
“怎么哈利鼓掌你也鼓掌？那可是个斯莱特林！”
赫敏头也不回地说，“你这是毫无道理的学院偏见。斯莱特林又怎样？他的作业比我的更优秀，我敬服他，为什么不能给他鼓掌？”
罗恩的嘴张成了o型，咕哝着诸如“不可理喻”、“难以置信”、“脑袋被门夹了”之类的话。
弗立维教授从书堆上跳下来，直到他的声音从讲台下面响起，学生们这才晓得他原来走到了讲台旁。
一时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除了以上两篇让我感到惊喜的作业之外，还有两篇论文，它们或许有些小毛病，但是瑕不遮瑜，它们仍旧值得一个‘o’的评价。”
掌声渐渐平息。
学生们看见讲台上的一叠羊皮纸被抽下了一张：“这是马尔福先生的作业。总体来说，非常好，只是文中关于对软化咒的历史发展的描述过于简略了。这一部分最好结合《魔咒起源：魔法诞生之初》这类记录魔咒史的书来描述。”
德拉科身姿挺直得像一杆竹子。
又一张羊皮纸被拉到了讲台下，“除此之外，林恩小姐的作业也很不错。如果文中没有在一些细节上犯错的话，这将又会是一篇和林恩先生同样出色的习作，因为林恩小姐的论文的风格和优点和林恩先生的很相似……我想双胞胎总是在这样或那样的小事上有着令人惊讶的一致的步调，是吧？”
一截短短的魔杖尖在讲台上方约莫几英寸的位置一闪而过，所有羊皮纸就自动分发到各人手中。弗立维教授又在全班的注视下，摇摇晃晃地借助梯子爬上书堆。
“马尔福先生与林恩小姐每人将会为斯莱特林加上5分！现在，请将你们的《标准咒语：一级》翻到18页，我们在软化咒上花费的时间够多了……”
斯黛拉认真地翻看发放回来的论文。扉页已用红色墨水画了一个大大的“o”，文中所有书写错误的细节之处已经全部圈出，尾页的空白处，弗立维教授给了她几句中心大意为“becarefulnexttime”的评语。
她伸手抓起戴里克扔在一边自发下来以后就没碰过的论文。扉页姓名处，同样是一个饱满的“o”，文章末尾，则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perfect”和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她扯过一页空白的草稿纸，写下：“你想经营一个topstudent的人设？”
戴里克把正在记的一句笔记写完了才回复道：“那不叫经营。我本来就是topstudent。”
斯黛拉给他画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笑脸，并且配文：我是英俊潇洒、有钱成绩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霍格沃茨校草戴里克·林恩。
戴里克一脸淡漠地在笑脸下打了个勾，目不斜视地将草稿纸推还给她。
“啧。”
斯黛拉瞧着那个大勾，缩了缩脖子，又在笑脸旁画了个一看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小人。
在旁配文：可恶，一个林恩居然比本马尔福少爷更受欢迎，我要告诉我爸爸！
少年瞥了一眼，看出了她画的是啥，直接将手伸到她眼前，在德拉科小人脸上打了个叉。
斯黛拉的嘴角微微下垮——她还没画好呢，就给叉了。
完全听不进去课的少女百无聊赖地边打盹儿边用笔尖在草稿纸上东划西涂。
噗噗两声，她“不慎”把德拉科小人脸上的眼睛戳出两个洞。纸上的德拉科看起来滑稽极了——淡黄的大背头，尖下巴，苍白的脸，配上两只漏空的灰眼。
其实，平心而论，他长得也不赖。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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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咒课后，德拉科以“找弗立维教授询问具体应该如何改进他上周的论文”为由，与两人道别，先走一步。
“他如果真是去请教问题的，为什么要带上克拉布和高尔？”戴里克盯着三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狐疑地说。
“那多半就是去处理一些他马尔福少爷的头衔不管用的事情，”斯黛拉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比如像上次在列车上，背着你我去拉拢救世主，直到现在也没主动告诉我们这件事——他明摆着不想在我们面前掉面子。”
但现在，按照正常的情节发展，又有什么事是他德拉科·马尔福都得偷偷摸摸背着好友去处理的？
“波特？”戴里克轻声说，“所以是午夜决斗？”
斯黛拉的瞌睡瞬间没了。
她思忖地回忆:“巨怪事件，我记得是在万圣节晚宴。在此之前，发生决斗事件，格兰芬多三人组在活板门遇见三头犬……可我不记得他去找波特决斗是由什么契机发展起来的了。”
她问询地看向戴里克。
他缓缓摇头，“记得也没意义，只要在关键节点上保持一致即可。要保证所有细节之处全无差错简直是天方夜谭……”
——除非他们连夜转学或辍学，趁蝴蝶效应对主线情节引发更大的影响之前就抹去他们自身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情形，其实还行？
“或许……为保险起见，我们跟过去看看？”
他们可再也不想经历入学前如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了。
两人抬脚跟在三人身后。
果然，若德拉科的目的地确是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他所选择的路线仿佛是要途径霍格沃茨每一件教室每一个房间每一条走廊后再环绕霍格沃茨八百圈最后才逐渐接近拉文克劳塔楼——他根本没往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行进。走下一圈又一圈旋转楼梯，与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入口胖夫人擦肩而过，德拉科一行三人终于在四楼一条僻静的长廊上停下脚步。
这个目的地，选的不尴不尬。好处是它足够空旷宽敞，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即使是在较远距离窥探，也能将长廊里的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坏处是，它是如此的偏僻寂寥，以至于一时间很难找到一个既安全又不太远的藏身之处。戴里克和斯黛拉折腾了好一会儿，安顿好自己的姿势后，没几分钟，杂乱的脚步和说话声就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是格兰芬多铁三角。
“……哈利，你不该听马尔福的，你已经因为他而违反过一次校规了！你不该到这里来，我们得立刻回去，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将纳威的记忆球要回来，我们可以求助于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而不是轻信马尔福的鬼话，更不是指望着能和他以暴力手段私了……”
赫敏那极具标志性的急促声音几乎笼盖了三人谈话的所有内容，寥廓的长廊内嗡嗡地震颤着女孩细嫩的嗓音：
“……马尔福他是不会轻易把记忆球还回来的，他肚子里可窝藏了不知多少坏水。哈利、罗恩，你们就听我的吧，别那么冲动了，到这里来见他完全是危险而徒劳的——”
戴里克和斯黛拉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均看到了茫然：他是什么时候又把记忆球抢过去了？
——那颗玻璃珠有那么好玩吗？
罗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如果你害怕了，尽管先回去。你一个女孩子，也就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来了。”
三人的脚步声接连停止。
德拉科斜身靠在窗台上，散漫地把玩着手中的魔杖，轻蔑地发出一声轻笑。、
空洞的回音在走廊上往复鼓荡了几个来回后，惊怒交加的尖叫响起：
“我害怕？你在侮辱我吗，罗恩·韦斯莱？什么叫‘我一个女孩子，就不要掺和到这件事来了’？这跟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愿跟着我们就回去找你的教授吧！”罗恩的话音也高了八度，“这里不是课堂，没有把你当成心肝宝贝的老师，我们凭什么要容忍你对我们的行为指指点点？说实在的，换做谁谁也忍不了，你简直就像个骂街的老妈子一样令人——”
“——罗恩！你不该说赫敏是——”
“好啊，”女孩沙哑的声线听起来像是在拼命忍住哽咽，“我不管了，我再也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们今晚就算被马尔福杀掉我也不会给任何人吐露一个字。”
重重的脚步声混叠着极力压抑的抽泣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内低鸣，空泛地淡去在长长的楼梯上。
“……怪不得谁都受不了她，她简直像一个噩梦……”
“罗恩，别再说了。”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出现在走廊上。
“我还以为你们迟到是怕了呢，原来，是给我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啊。”德拉科指尖一转，收了魔杖，斜睨着两人，露出讥笑，“波特，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堕落。跟韦斯莱整日鬼混在一块儿也就算了，可现在——怎么着？你还找了个泥巴种姑娘做你的小女朋友吗？”
克拉布和高尔配合地咯咯傻笑起来。
罗恩的脸扭曲成一副怪诞的油画：“我不许你的臭嘴说出那个词！如果你胆敢在她面前说出那个词，我将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跟你说话了吗，韦斯莱？”德拉科沉下脸，“你个龟缩在连狗住着都嫌挤的破房子里的纯血之耻有什么资格威胁我，用你妈妈锈掉了底还在用的平底锅吗？”
哈利看了一眼罗恩剧烈起伏的胸脯。虽然他不是很明白罗恩的反应为什么如此剧烈，但，他很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来吵架的。他向前一步，把正欲卷起袖子的罗恩挡在身后，冷冷地开口：
“少废话了，马尔福。把纳威的记忆球交出来！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招。”
他警惕地盯着马尔福的一举一动。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从校袍口袋里摸出小球，朝两人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容。
他手腕一翻，砰的一声——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记忆球砸落地面，裂成一堆碎渣子。
哈利猛地掏出魔杖指着德拉科的鼻子，罗恩也照做了。“马尔福，”黑发绿眸的少年捏在魔杖上的指关节泛起青白的颜色，他喘着气，词句一个个从牙缝里蹦出，“你不要太过分了，德拉科·马尔福！！！”
怒吼声在长廊里轰鸣。
有克拉布和高尔在身后撑着，德拉科有恃无恐地踢了一脚记忆球的碎片堆。大小碎渣飞溅了一地，所划出的刺耳声响在近乎凝滞的空气里扯开一道道撕裂的缝隙。
“别那么激动，波特。”他端起了他最拿手的拖腔拖调，“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来提出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什么方案？”
“一周后的今天，你、我决斗。一对一单挑，地点就在禁林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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