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伎人之事
“说说看。”苏容看了秋小蝉一眼道，秋小蝉见苏容这个大boss分明就是不信，“一个故事不管多么缠绵悱恻，但没人看过，就吸引不了人。”
“再说说你想如何吸引？”
“卖书那天，如果先来段曲，当然那曲一般的人唱不行，如果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家来上那么一段，一下就会吸引一堆人来看，然后再顺势把那书一推，你想想，那书能卖得不好嘛！”
“那你想用哪个大家来给你唱这段曲？”
秋小蝉立刻心怀叵测地看着苏容，苏容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本人可是勤伯公和信安公主家的独子，正经的世子，岂会干那伎人之事。”
“苏大家，这怎么叫干伎人之事呢，比如你去十里红河，跟酥红娘子或红玲珑小娘子有没有一起吟过诗唱过曲？”
“那倒是有。”苏容呵呵一笑道，“秋小蝉你一个女子，说起这酥红娘子和红玲珑小娘子，好像比本公子还熟识得多。”
“你和她们吟过诗唱过曲，那就能说你是窑姐吗？”
“秋小蝉真没你不敢说的话呀。”
“我就是举那么个例子，你和酥红娘子或红玲珑小娘子吟诗唱曲，大家都会说你苏大家风流雅致，如果你要是肯在我书店卖《帝女花》的时候客串那么一曲，如果我《帝女花》大卖，你苏大家的名头不是更响了。”
“不，我怎么觉得我都亏了，先不说在那大庭广众下唱曲，已是伎人所为了，再则那曲如果难听，不是更坏了我名头？”
“不可能，那曲我也想好了，唱一段给你听听。”
苏容不屑地看着秋小蝉：“真是没想到，你还能写曲。”
“本蝉自打师从苏大家后，就跟被老天爷开了天眼一般，每日那文都如泉涌，每日都有一脑子的奇思妙想。”
“你得了吧，秋小蝉，我信吗！那，那你唱一段你自己编的曲来听听。”苏容说着扯出自己的帕巾做出要堵耳朵的样子道，“要是敢污了本世子的耳朵，小心点。”
“好吧，先唱一段给你听听。”秋小蝉站起身假咳几声，又清清嗓子，苏容把帕巾举起放在耳边，秋小蝉便把《帝女花？香夭》来了一段，本来要堵耳朵的苏容听着听着放下手，秋小蝉却一下收音问，“如何？惊艳到了？”
“是有点惊艳，这曲真是你写的？”
“难不成呢？”
“感觉你没这高度，你把曲子给我，全给我。”
“且慢，就说你想不想在我卖《帝女花》的时候来客串一把吧，客串这意思就是请大家来镇场子的意思，跟那靠唱戏卖曲的伎子是有本质区别的。”
“曲子给我。”
“答应客串，给曲子，不答应，免谈。”
苏容纠结了一会儿道：“除非你跟我一起唱，我唱男声，你唱女声。”
“这个….”
“你不说客串是请大家来镇场子，不同于伎人，为什么让你一起唱，你就面露难色，还是卖你自己的书呢。”
“那个，行吧。”秋小蝉立刻把面前摆的碗筷推开，从旁边的小箱子掏出笔墨纸砚，“为了防止你反悔，先签份契约。”
“就我苏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不成，你骑上驷马了，我还真追不上。”
“要写那劳子东西，我就不客串了。”
秋小蝉倒了清水已经准备研墨了，看苏容瞪着眼噘着嘴，十分不满，只得放下道：“好，好，驷马难追，驷马难追，不签就不签。”
“把曲子先写给我。”
“可我识字不多，字也会写的不多。”
苏容完全不相信地看着秋小蝉，好一会儿才道：“你念我写吧。”
秋小蝉只得道：“好吧，记得自己说的驷马难追。”
“废话真多，跟我哥真不一样，我哥从来不说废话。”苏容把自己面前的碗筷碟子也推到一边，再把秋小蝉面的前的纸移到自己面指着砚台道，“研墨呀，还愣着干什么？”
靠，把我当你书僮呀，为了自己挣银子的大计，估且忍你了！秋小往砚台里加了清水，边研墨边在心里狠狠道。
不过之后，秋小蝉发现人家苏容为什么能被人称来大家，自己当年学这唱腔，虽然不是特别爱，但也不特别不爱，那断断续续也学好些年，才能唱这么几段，但人家苏容从没学过这曲的腔调，居然一下午就跟她学得七七八八了，还越唱越喜欢，走的时候，告诉秋小蝉赶紧把书印出来，售书的时候他来客串。
秋小蝉说她找不着印书的，苏容便让她赶紧把书写出来，他找地方给她印，先印2000册，一本150文。
秋小蝉一想到自己的活字印刷，就心疼，如果那些人不被沈彦给搬走了，自己用得着被苏容狠赚一笔吗，不过秋小蝉知道这个时候再迅速找一帮熟练的印刷匠人，再用传统古老的雕版法子将书印出来，就是天方夜潭，当然也不知道《帝女花》到底能不能赚钱，如果能赚都好说，如果不能赚，那印刷坊招一堆人来，还得付工钱养着，那不是得不偿失的事。
秋小蝉最后把单价谈到100文一册，苏容咬牙切齿地说是看在她这首曲子，但是一册书不准超过50页，才勉强应了，走的时候还说真是亏大了，不算那纸钱、人工钱，这一笔怕连雕板钱都挣不起来。
苏容一出雅间，那一班狗腿跟班就上来把吃饭的家伙事全收走了。
秋小蝉用手托着下巴喃喃道：一个世家子弟，完全不食人间烟火、足不出户的世家子弟，能和人谈生意，一定都是数万、数十万以上的大生意，偶尔和自己谈印2000册书的小生意，居然知道印一本书的单价，还知道页数也是谈价格的重要一环，也难怪苏家会是大夏首富，真不能只看苏大有那群苏家拖后腿的败家子呀。再想自己被苏晴剽窃的围嘴，秋小蝉觉得这苏家人还真有做生意的天分，真是不容小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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