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兄弟如手足
午后的日光沉静如水,斜斜的打在湖面上,折射出一池银辉。
温煦看着正在投喂锦鲤的少女,态度恭敬的同时,心里不忘暗骂那陈怀愫实在狡猾。
若是赶上什么好事儿,他次次都勇争第一。
可一遇到不好的,他甩锅甩的也是真利索。
堪称吾辈楷模。
温煦饱含着怨气,却还是无奈的问道:
“辛瑶现在已经往六扇门的方向查了,如果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出问题,您看……?”
“这事儿你们不用管。”
少女嘴角勾起了清淡的笑意,若有似无,让人捉摸不透。
她一边看着那群奋力争抢着食物的锦鲤,一边淡声道:“我会想办法将辛瑶调离京城……”
随后,少女凑近温煦,低低耳语了几句。
看到温煦脸上的诧异神色,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
随后便自顾自的离去,只剩下温煦一个人站在原地。
温煦顺着少女的背影望过去,眼神多是怜悯。
先皇留下的子女无数,可在那场夺嫡之争中活下的却寥寥无几。
可对于活下的人来说,活着想必比死去,更加的痛苦吧,
佳人已望不到踪影,只见绿树成荫,树木葳蕤,温煦深深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而此时,辛瑶和齐淮也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内有女子细细的抽泣声,似乎被吓得不轻。
辛瑶推门而入,看着正手足无措给女子递手帕的顾瑾,不悦的蹙了蹙眉:“顾瑾,怎么回事儿?”
倒不是她矫情,主要是他们就在通政司的南边儿办公。
通政司掌管内外奏折和臣民密封申诉之件,最怕信息走漏,所以一直矫情的很。
这没带外人来,通政司都时不时想让他们背锅。
要是让他们知道带外人进来,指不定又要搞出多大的幺蛾子呢。
她虽说是坚定信念,要为了锦衣卫之崛起而死刚,但天天舌战群儒,实在是有损她淑女的名声。
“瑶姐……”
顾瑾欲哭无泪的叫了一声,随即像只大型犬一样扑到了辛瑶的身边。
幸瑶走后不久,分散在民间的暗探就递上来消息。
昨夜,有人看见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从案发地点跑出来,极有可能是礼部尚书案的目击者。
他经过走访,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子。
可将人带回来以后,任凭他好话说尽,这女子也什么都不说,就是个哭。
他被哭的脑仁儿疼,只能让人赶紧将辛瑶请回来。
齐淮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顾瑾,虽是有些心疼,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将他挡到了一边儿去。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他作为小皇叔,总不能七手八脚还不穿衣服吧?
思及此,齐淮又往辛瑶旁边挪了挪,心机的将顾瑾能靠近辛瑶的路全都封死。
许是出于内疚,齐淮将辛瑶的话中的送命题总结了一下,提点道:
“顾瑾,这是姑娘谁,你怎么给人带到这儿了,不知道最近要春巡吗?”
顾瑾被齐淮严肃的语气吓了一激灵,却还是不慌不忙的思索了一下措辞,方道:
“瑶姐,这姑娘是礼部尚书案的目击者,但是她有点不太愿意配合……”
不配合?这有什么不能配合的?
再说了,不配合就想办法让她配合,给她叫回来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她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瞧见她这人就和中了蛊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辛瑶的眉头不禁蹙的更紧了。
她是瞧着顾瑾性格纯善才给招进锦衣卫的,可顾瑾现在的行事作风,并不适合在锦衣卫任职。
辛瑶长长叹了口气,慢步到那个姑娘面前。
可还未开口,只是瞧着她板得死死的脸,那姑娘就哭的更委屈了。
“别哭了,哭要是有用你还能在这儿吗?”
辛瑶声音低沉,在齐淮耳里说不出的好听,但在女子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可怖。
“大人,求求了,你们放我走吧。”
那女子哭得似个泪人儿一般,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惧。
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是真的不想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
她现在就怕,怕那凶手知道锦衣卫找到了她,然后找上门来报复她。
“我们也想放你走,但恐怕不行。”
辛瑶说着,给那女子搬了一张椅子,等女子战战兢兢的坐下后,才继续道:
“知情不报便有包庇罪犯的嫌疑,根据律法,怕你我二人再次相见,就是在诏狱了。”
“大人,我真的不敢说,要是那凶手想要杀人灭口,我……”
说着,女子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看见的一切,双手覆在脸上,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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