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最珍视的人
15最珍视的人
史达琳歪歪头嘴唇微张，她是真没想到眼前的小屁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小巴蒂眸子里倒映出眼前飞舞过的夜光小精灵，像是银河的波光一样流光溢彩。
尽管史达琳的初吻早在二年级就被莱姆斯意外夺走，但史达琳始终不承认那是她的初吻。
史达琳微微勾唇踮起脚尖攀附上小巴蒂的双肩轻声道:“那你闭眼。”
小巴蒂乖巧地闭上了眼睛——自闭上眼睛后他的睫毛就一直在高速颤动，像是期待而又抗拒着史达琳的靠近。
史达琳用右手大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口红又轻轻用拇指附上小巴蒂不加任何修饰依然红润的嘴唇。
也许他创造出了残忍的咒语，杀害了无辜的生物。
但他一定没有和女孩接过吻。
不然他怎么会在触碰到史达琳的指尖时就紧张地连耳朵都烧的绯红。
史达琳移开拇指拍了拍小巴蒂的脸蛋笑弯了一双眸子，道:“感觉怎么样”
小巴蒂垂着眸不敢去看史达琳，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蒸汽在缓缓上升，他捂住脸一下子蹲到了地上像个小孩一样将脸埋在臂弯里不肯抬起头来。
“不是吧小朋友。”史达琳也蹲下身用手捻起小巴蒂的浅黄色发丝有些失笑。
小巴蒂最终还是捂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向史达琳，史达琳也笑着微微摆了摆头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落落大方。
正当史达琳准备起身离开时，小巴蒂突然拉住史达琳的手腕，一双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期盼:
“再来一次吧，史达琳。”
圣诞晚会里德尔教授和雷古勒斯都没有出席，史达琳有正当理由怀疑两人做什么奇怪的事去了。
想来是莉莉的红色长发和红色礼服衬的她更加明艳，不少男孩都有意无意地暗示着莉莉接受邀约，詹姆斯则像头随时准备发怒的雄鹿一样怒目而视，莉莉看向他时他又乖顺的像头初生的小鹿。
西里斯和莱姆斯是最不缺舞伴的，可两人分别都是落寞地独自进场，看到对方没有舞伴后却是释然地对对方苦笑一声随后两人一起走进了舞池。
顺带一提，两人都要求跳男步，所以气氛也从一开始的理解逐渐降温至最冰点，舞池里其他人都默默退出了舞池害怕两人的火药味波及到自己，最后一曲结束两人拍拍袖子冷哼一声立马走人。
史达琳则早早地回到了宿舍卸完妆继续开始翻起从德姆斯特朗学校里借出来的书。
德姆斯特朗很大胆，所有日常用书几乎与霍格沃茨禁书区的档次相当，也怪不得德姆斯特朗只愿意收纯血。
史达琳揉揉太阳穴将眼前的书摞成一堆准备再去图书馆借书。
今晚的宿舍没有宵禁，莉莉和詹姆斯还没回来，可以说是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都鲜有人迹。
所以史达琳也相信，图书馆一定也没有人。
史达琳觉得要是二年级的自己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放弃圣诞舞会来图书馆查阅资料，肯定会感动到直接辍学。
史达琳想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
偌大的图书馆里好像只有史达琳一个人，显得她的脚步声尤其突出。
史达琳的心跳下意识与自己的脚步声相重叠，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又一本书——凡是她认为有用的，她几乎都拿了。
史达琳看着高处的一本书有些为难，德姆斯特朗的图书馆禁止使用魔法，如果需要取高处的书籍也只能自己去搬动梯子。
史达琳怨念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折叠梯有些失语，她踮起脚尖努力用食指去勾书折——正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本书时她的后背紧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史达琳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动。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一定是里德尔教授。
淡淡的薄荷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独有的男士香水。
里德尔教授将书递到史达琳眼前晃了晃又将下巴直接搁在史达琳的发顶上温声道:“晚上好，斯维特小姐。”
史达琳微微下蹲避开里德尔教授亲昵的行为僵着微笑道:“晚上好，里德尔教授——不去参加圣诞晚会吗”
里德尔教授面对史达琳的故意闪避也不恼，只是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史达琳避开里德尔教授含笑的眸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继续接什么话题，里德尔教授则直接拉开一个座椅对史达琳行了一个礼示意史达琳入座，史达琳只得礼貌地点了点头。
里德尔坐到史达琳身边招招手一本书便飞到了他眼前。
史达琳眼见此幕有些怨言——德姆斯特朗图书馆的魔法禁令想必还有些特殊性。
两人心照不宣地翻看着眼前的内容，史达琳感受着身旁人清浅的呼吸完全不敢偷偷去瞟他。
不知过了多久，图书馆依然没有人来，里德尔像是感受到了疲惫一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正色示意史达琳向后移一点，史达琳疑惑地跟做了。
里德尔突然栽下去将头放在史达琳腿上，史达琳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
史达琳试探着问道:“里德尔教授”
“嘘——”
“我有些不舒服，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史达琳垂着眸看着眼前紧闭双眸的男人深深锁起了自己的眉毛因他的行为而感到不解，但她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再听听，公主与恶龙的故事。”
史达琳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醒来，她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早已开始温习的莉莉有些发神。
“我怎么回来的…”史达琳揉着太阳穴乞求莉莉不会吐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好在莉莉只是摇摇头说在她入睡前史达琳还没回来但她起床时史达琳还在睡，期间完全没有推门的动静。
史达琳点点头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昨晚图书馆里的情景——也许是里德尔教授用了什么小魔法。
两人一起走出了女生宿舍，詹姆斯坐在公共休息室等待着莉莉的到来，手还在努力地压平自己脑袋上的那缕呆毛。
“你和詹姆斯成了”史达琳贴近莉莉半疑地问道。
莉莉嗔怪地看了史达琳一眼，道:“怎么可能——”
史达琳尚不等莉莉把话说完立马恨铁不成钢地上前拍了詹姆斯的背一掌长叹道:“詹姆斯你太没出息了!”
詹姆斯也不委屈，依然笑眯眯甚至有些羞涩地跟莉莉道了句早上好。
“大少爷和莱姆斯呢”史达琳朝男生宿舍张望着有些疑惑。
“莱姆斯说先去餐厅占位置…西里斯他…”詹姆斯欲言又止还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史达琳的脸色。
像是为了解决詹姆斯的犹豫，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衣衫不整顶着一头乱毛的西里斯臭着脸走了进来，纯黑色领带上甚至还有好几个饱满的唇印。
像是故意做给史达琳看一样，西里斯一看到史达琳就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拖着长调道:“早上好。”
史达琳没有说话，嘴角的弧度早已不见，她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西里斯——她甚至不用去猜测就知道西里斯昨晚去哪疯了。
她垂下眸子尽量不显露出自己眼里几乎快要溢出来的介意与不满，最后只是生硬地说道:“我有事要找校长，先走了。”
她不是有了任何的吃醋情绪。
她只是见不得西里斯这样无所谓地堕落自己。
史达琳所说的找邓布利多是真的，像她这样漫无目的地在众多图书里找有用的资料无异于大海捞针。
邓布利多的寝室并不和其他教授安置在一个塔楼，他住在德姆斯特朗的男生宿舍里。
邓布利多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笑吟吟地像是早就知道了史达琳要来一样身前放满了各类糖果。
史达琳拉开椅子坐在邓布利多对面，双手合成一个拱形道:“校长…我想知道更多的，有用的信息。”
邓布利多点点头俏皮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将一本《尖端黑魔法揭秘》召唤而来，它自动翻到一页，史达琳立马皱着眉开始阅读书页上的内容。
魂器。
有关魂器的介绍很短，很简略，短短几行内容除了知晓它是一种很危险的黑魔法之外几乎毫无用处。
史达琳深深蹙起眉，眼前的白纸黑字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魂器，制作魂器的过程就是你把你的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遭袭击或者毁坏，你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在世间未受损害。”
永生。
这是史达琳听完这段话后的第一个想法。
“里德尔教授，就是伏地魔，对吗”史达琳紧攥着魔法袍里的报纸，上面印着最新的麻瓜及麻种巫师的袭击事件。
邓布利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将视线投向床边的一个手刻上去的图案，史达琳也随之将视线投向它。
三角形，圆，一竖。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图案，邓布利多蔚蓝色的眸子里却好似盈满了不可名状的情绪。
“多年之前的黑魔王时期最重要的一环便是死亡圣器。”
史达琳紧接着道:“那今天的——是魂器”
史达琳一时之间后背被未知的恐惧所浸透，她不知道这些恐惧是因为邓布利多暗喻了里德尔是下一个黑魔王还是因为明白自己早已深陷这个时代的动乱之中。
“我们阻挡不了黑暗。”邓布利多再次看向史达琳和他相似的蔚蓝眸子，继续道:“但是我们终会破除黑暗。”
“这需要一些人的努力——乃至牺牲。”
“有误入歧途的孩子，需要有人扳正。有对前途迷茫的孩子，需要有人引导。”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在史达琳走后才剥开眼前纹丝未动的糖。
霍格沃茨和德姆斯特朗里发生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办公室里里德尔的异动，雷古勒斯悄悄溜到霍格莫德，又或者是昨晚图书馆某人有预谋的会面。
你就这么残忍
邓布利多幼稚地在心中质问着自己。
史达琳处于圆圈中心，与每个人都有一根透明的丝线相连，包括里德尔。
他也理解不了里德尔对史达琳奇异的情感，何况史达琳是里德尔平生最厌恶的麻种血统。
邓布利多轻叹一声再次剥开另一种糖果，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忧虑。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邓布利多悄悄给史达琳透露了争霸赛的下一项比赛项目，在黑湖里从水怪中救出自己最珍视的人。
里德尔教授早在几项赛事之前就礼貌地认输选择讲舞台留给应届毕业生。
而史达琳则是中途被插进赛事里的特殊参与者，邓布利多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只要史达琳够理所当然就不会有人发现史达琳是走后门进的争霸赛。
尽管史达琳知道自己参与这项赛事不仅是展露自己的能力以此得到里德尔的赏识，还有取得里德尔的信任。
爱情是最令人盲目的东西。
邓布利多摇头晃脑地说出这句话，史达琳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和史达琳现在在黑湖底看到被水藻捆起来的里德尔教授一样难看。
等她把里德尔教授救出黑湖底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不就是社会性死亡，她都不敢想象掠夺者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清醒一点的情形。
史达琳视死如归地用魔法击散四周的水怪再舒展开捆在里德尔教授身上的水藻带着他一起往水上浮。
在离水面只有几米的时候史达琳却停住了，她难以抑制心中的羞耻——这要是把里德尔教授送上去了不得被三个学校一起嘲笑。
史达琳在浮出水面与直接把里德尔教授扔到岸上然后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上岸的想法之间徘徊了很久。
然后她一转头就看见里德尔教授已经睁开了的，如墨般漆黑的眸子，他在水下呼吸毫不费力，只是一双含笑的眸子始终紧紧注视着眼前的史达琳。
史达琳立马避开视线只觉得脑袋发晕，她以为这是自己的心理情绪作祟，但很快她反应过来——是鳃囊草在慢慢失效。
史达琳紧张到攀附上里德尔教授的肩膀想要尽力讲他往上拽，可手臂的力气逐渐消失连带着眼前的里德尔教授也开始变得模糊。
里德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眼前因缺氧而挣扎的史达琳，随后拢住史达琳在水中不断飘荡的，如海藻般的浅金发轻轻将她推向自己，然后吻住了她。
史达琳感觉自己正在渐渐好转，因为嘴里有了氧气的输送，但很快她再次面红耳赤地挣扎了起来，里德尔教授渡过一口长气随后一把将史达琳带出了水面。
在史达琳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三校爆发出尖叫与欢呼声，她的脑袋依然眩晕，手臂仍然紧紧抱住里德尔的脖子没有撒手。
随后“勇士被自己最珍视的人救起来”这个极富有戏剧效果的消息传遍全校，更别说其中一个主人公是里德尔教授。
里德尔拿毛毯裹住浑身湿透的史达琳轻轻贴近她的耳垂温声道:“我是你最珍视的人”
史达琳脸红着没有说话，但好像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当然史达琳只是在社会性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并想再一头扎进黑湖然后淹死自己。
在掠夺者们铁青着脸把史达琳拖走之前史达琳还在心里后悔答应邓布利多这个俗气无比的想法与要求。
“你最珍视的人——是那个里德尔”詹姆斯简直要抓狂了，他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地踱来踱去。
西里斯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不想看史达琳一眼，莱姆斯也沉着脸凝视着史达琳的衣角像是在生着闷气。
莉莉想要制止掠夺者这样与审讯无二的行为，最后却被史达琳劝着留在了门外。
史达琳揉搓着自己湿淋淋的浅金发不知道是该先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还是应该先让众人了解凤凰社。
“你是不是有毛病”
西里斯沉默了半天第一句先爆发出一句脏话，随后再次看向其他地方。
莱姆斯也将视线移向史达琳的脸，随后他挥挥魔杖飞来一条毛巾走到史达琳身后为她揉搓着史达琳的湿发。
“史达琳，你做错事了。”莱姆斯低垂着眉眼温声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却不带一丝责备。
西里斯也蹲到史达琳身前握住她的手皱着眉道:“里德尔不是什么好人。”
史达琳眉心一跳，似是没想到西里斯会说中这个事实，她看向西里斯的浅灰色眸子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詹姆斯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神色道:“史达琳，你有事瞒着我们——我们也会有事瞒着你。”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我们也愿意告诉你。”
“我们几个本就是彼此最亲密的朋友，不是吗”
莱姆斯从袍子里取出一页纸放到史达琳眼前随后垂下头用微弱的气音道: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纸上写满了对里德尔教授的调查，以及最近麻种麻瓜袭击事件的汇总到最后两个剪头分别指向的名字。
食死徒与凤凰社。
史达琳突然扯起嘴角笑出了声，眼里却莫名盈满了泪水。
我就知道，你们和我一样不愿意看到黑暗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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