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程晋

　　这个暑假似乎就在付良壮上大学这件事情的忙碌中匆匆度过了。新的学期很快又到来了，此时的付觅山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

　　付觅山发现自从上了高中之后，老师们都在强调他们现在读书都是奔着高考去的，目标就是读大学。

　　因为那些只是想要念书识字的人，要么念到初中就回家种田去了，要么就改读中专，所以现在读高中的同学们都是一个目标：冲刺高考。

　　但付觅山跟付问雪和付良壮不同，付觅山，从小不喜欢读书，或者说是从来也没有认真的去念过书，奈何姐姐把自己想要考上大学的理想都放在了付觅山的身上，付觅山不得不继续每天枯燥的呆在学校里。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付觅山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直到下午上课课才发现平时那个恨不得每天在班上溜达十几趟的老学究一样的班主任，今天居然还没有出现。

　　课间休息的时候，付觅山的后桌陈广柱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后面伸过头来凑到付觅山耳边对他说，：“哎，你知道吗？我们好像要换新老师了，原来那个王老头要退休了。”

　　陈广柱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包打听，最喜欢满校园地打探各种小道消息，总能得到许多乱七八糟的八卦，许多新鲜的消息都是从陈广柱嘴里说出来的。

　　付觅山往旁边闪了闪身，摇头。付觅山在学校里从来不关注这些，老师是谁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反正他每天也就是在学校混日子，跟老师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就是在好不过的了。

　　到了晚自习，果然教导主任带了一个新的老师来班上。

　　“同学们，同学们都静一静，你们原来的班主任王老师退休了，所以今天来了一位新老师，程晋，程老师以后就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了，大家欢迎。”脑门反着光的级部主任拿带着口音的腔调介绍完之后就带头开始鼓掌。

　　付觅山在杂乱的掌声和周围的窃窃私语里睁开眼，从桌子上支起胳膊，抬起头来。就看到讲台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西服裤子的年轻人，只见年轻人走到黑板，拿起粉笔写下两个字：程晋。刚劲有力的行楷让人眼前一亮。

　　“那程老师，你就跟同学们认识一下吧，我先走了。”级部主任跟程晋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程晋放下粉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叠的整齐的白色手帕，轻轻擦拭掉指尖上的粉末，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好，我叫程晋，以后就是大家的班主任了，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也很愿意和大家做朋友。”程晋说起话来是标准的普通话，在这个小县城是很少见的，就连学校的语文老师都经常夹杂着点乡音。

　　付觅山对老师什么的不感兴趣，但是也觉得这个新班主任似乎很不一样，于是对程晋也多了几分好奇的打量。

　　周围有女生在底下窃窃私语，红着脸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着这个新班主任长得好看。付觅山看着台上站着的程晋，似乎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斯斯文文地这个老旧的讲台上站着，显得很违和。

　　在县城的高中上学的都是周围村子里的孩子，大多都是农民出身，祖祖辈辈都是在黄土地上摸爬滚打的，学校里的老师也都是村子里稍微念过几年书的人，刚刚脱离了农民的身份成为了人民教师，但骨子里还是庄稼人的质朴单纯。

　　但像程晋这样的老师，付觅山还是第一次见，不管是从外表到气质，怎么看都觉得程晋不像是该出现在这个县城高中里的。倒更像是个在大城市里念书的大学生。

　　讲台上的程晋站着没说话，只是用目光扫视全班，当他跟付觅山的眼神相撞时，程晋礼貌的微笑，朝付觅山点了点头。

　　这倒让付觅山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把目光匆匆移开，心里嘀咕：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像个老师，倒像个花瓶了。

　　这天的晚自习就被程晋的到来打乱了，同学们还在地下悄悄讨论完，就到了放学的时间了。

　　程晋站在讲台上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离开，点头跟他们示意，只带最后一个同学走出教室，程晋才关上教室门，上锁，离开。

　　程晋的教职工宿舍跟学生宿舍隔了一个篮球场和一小片树林。程晋还没走近篮球场就听到篮球撞地砰砰的声音，往前走两步就看到付觅山正一个人在投着篮。

　　“你怎么还不回宿舍？”

　　付觅山听到程晋的声音停了下来，抱起篮球走到程晋面前，“我习惯睡前来打一会球，一会就回去了。”

　　程晋看了看付觅山，点了点头，“注意时间别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就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付觅山伸手把头发上的汗珠拂了下来，看向程晋，喊了一句：“我叫付觅山。”

　　程晋挥挥手，“我知道了，付觅山同学，有机会一起打篮球啊。”说完就离开了。

　　付觅山看着程晋清瘦的背影，撇了撇嘴，这样的小身板还能打篮球，边想着边抱着球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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