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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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实在尴尬，林东君想调节一下气氛，憋出了一句：“你在这边还习惯吗？”
谢檀点点头。
怎么可能习惯，两个世界的生活方式差异巨大，谢檀刚过来的时候闹了好多笑话，但她这么要面子的人，当然是打死不肯承认。
林东君突然反应过来，谢檀出现得这么及时，是不是一直在偷窥他？
这也太变态了。
似乎是看出了林东君所想，谢檀解释道：“我的办公室在这一层。”
林东君略微放下心来，既然如此，谢檀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小九九看到两人深情对视，探出头来围观，啧，就搞不懂他俩在闹什么，看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
林东君本就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看到探头探脑的小九九，当然是立刻转移注意力对它喊打喊杀。
小九九一个闪身躲到谢檀身后：“打我干嘛啊，你的老婆还是我给你找的呢。”
谢檀轻巧地把小九九拎到面前，反剪它的两手，送到林东君面前，示意他随便动手。
小九九：没天理啊,婚成了就卸磨杀媒人了。
林东君看到眼泪汪汪的小九九，反而有点下不去手了：“算了吧，不打了。”
“没关系，它还有十一个备用的实体。”谢檀想了想，“而且我没给它上户口，这一层的监控都关了。”
小九九：
林东君：小九九这过的什么苦日子。不对，怎么感觉谢檀的话要素过多。
“那我就打两下？”林东君弹了小九九一个脑瓜崩，收获小九九眼刀一枚，“把它放开吧。”
谢檀迟疑了片刻：“我可以代劳。”
代劳？代劳什么？揍它吗？小九九花容失色。
“算了算了，小九九也没怎么样。”林东君连忙拒绝。
谢檀松开小九九，但还抓住它的一只手不放：“你不知道，小九九的工作是辅助你进行攻略，必要的时候开启痛觉屏蔽和修复，原则上是不能请假的。”
林东君：？
小九九羞涩一笑，低头观察地形，规划合适的逃跑路线。
谢檀斜睨了它一眼：“它是故意不给你开屏蔽的。”
想到在没有麻醉剂的古代痛得死去活来，大夫为了拔出带倒刺的箭，将他的伤口生生割开。
林东君的眼神十分不友善。
“呜呜呜，人家知错了，饶了人家嘛。人家这不是怕被投诉，才没敢说。”小九九被人揭穿，当即抱大腿求饶。
“你放开！”
还是谢檀提着小九九的衣领，把它丢到一边。小九九一落地就赶紧跑路，一点不带犹豫。
这一整层楼只剩下谢檀跟林东君两人。
林东君清了清嗓子：“还是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之前辛苦你了。”
“没有，工作挺轻松的，其实你不用特殊关照我的。你这样让我感觉配不上这份工资。”林东君语气轻松。
看到谢檀的神色，林东君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之前”，是小九九带着他做任务那段时间。
“其实没什么，都过去了。”林东君露出笑容，“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
谢檀似乎不敢置信：“你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那本来就是你的人设。”林东君失笑，“倒是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不会生气吗？”
谢檀摇摇头：“每个接近我的人都有目的，这不是过错，更何况你是来救我的。”
林东君没想到谢檀这么想得开，有些意外。
正哑然间，刚追着小九九跑了那么久，又被谢檀吓了一跳，现在平静下来，胃里又开始翻腾。
林东君捂住嘴弯着腰，想找洗手间的标志。
“你怎么了，自从回来就经常吐，是不是小九九留了什么后遗症？”谢檀心疼地给林东君拍背。
林东君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他又不好意识说就是你干的好事。
“没什么，过一会就好了。”林东君含糊其辞。
谢檀不由分说，将他搀进自己的办公室，亲自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林东君看着办公室里与众不同的风格，与其他楼层格格不入的中式装修，与将军府有些相似，不禁感到一丝亲切。说起来，他也曾在将军府住了好几年。
“喵。”一只三花猫听到主人回来，过来扒着谢檀的裤腿撒娇。谢檀将水杯放在林东君面前，就蹲下身将小猫抱起来，任由小猫蹭她。谢檀一边给小猫顺毛，一边走向博古架，从架子上疑似金丝楠木制成的匣子里取出猫条，亲手投喂给小猫。
林东君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差点把水喷出来。
谢檀还会养猫？
看着谢檀熟练的撸猫手法，小猫舒服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林东君眼神暗了暗。
几年前他作为将军的夫郎，去某位帝卿府上赴宴，当时他还不太熟悉古代人那些繁琐的礼仪。席间有个人装作好意，说他认识一个教习公公，礼仪教的最好。其他人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就开始夹枪带棒地嘲讽他。他又不傻，而且他根本瞧不起这些小家子气的作风，跟小学生拉帮结派似的，就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叫那些人有本事就别拐弯抹角的。
事后他才知道，为首的那人正是谢檀的心尖尖林菀。
回去之后他被谢檀关了禁闭，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整天在屋子里太无聊了。幸好有一只流浪的三花猫经常翻进院子里找他讨吃的，他无聊的禁闭日常就靠逗这只小猫打发时间。
后来他就直接收养了这只流浪猫，给它取名叫小花，每天撸一撸逗一逗，心情都变好了。就是小猫在外流浪久了，比一般的宠物猫要凶悍，院子里胆小些的小仆都不敢靠近。
他一边想办法获得谢檀的信任，一边养猫，谢檀也随他去。有时候谢檀来他的院子里，也会逗一逗猫。直到林菀来到将军府那天，林东君知道这是个关键的剧情点，就将小花放在院子里，独自跑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林菀哭得梨花带雨，说他被野猫抓伤了。谢檀将猫抓住，吩咐下人打死丢出去。
谢檀明明见过小花，知道小花不是什么野猫，是他养的，却问都不问一声，就要把小花打死。而且小花虽然凶，却不会随意攻击人，谁知道林菀为什么会被抓伤。林东君跑去拦，但谢檀当着林菀的面，嫌他为了一只猫就失了礼数很丢人，吩咐下人把他带回去。
如今谢檀居然会养猫了？
看到三花猫，林东君又被勾起陈年旧怨。
谢檀这是想干嘛，专门把他带过来看看猫，给他来个菀菀类卿？呸，什么菀不菀的，晦气。
谢檀喂完了猫条，将三花猫抱到林东君身边。小猫很亲人，明明不认识林东君，却爬到了他腿上喵喵叫。
林东君刚刚还在心里嫌弃，此刻乖巧的小猫冲他撒娇，他的双手还是十分诚实地落在了小猫柔软的毛发上。
“想不到你也会养猫。”
谢檀动作有些僵硬，解释道：“在路上看见的，怪可怜的，就带回来了。”
“原来谢将军还会同情一只野猫。”林东君语带讥讽。
谢檀知道林东君指的是以前那只三花猫，这事她也后悔得很，林菀就像有魔力一样，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听从。
东君为了那只猫伤心了很久，后来她从那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中挣脱出来，偷偷派人去买了几只漂亮的小猫放到东君院子里，但东君好像是伤心狠了，只让小仆定时准备些食物和水给猫，没有再亲自养了。
“对不起，小花的事是我的错。”谢檀思来想去，决定直面过去的错误，“我知道现在道歉晚了。但是你信我，我是真的知错了。”
林东君低头撸猫，没说话。
“以后你想养多少只都可以，你养累了我可以帮你养，现在我也会照顾猫了。”
万一哪天再来个菀菀，再把猫丢出去？林东君下意识地想刺一句，但很快又想到了小九九说的，林菀已经被谢檀凌迟处死了，谢檀如今又不惜抛弃皇位追过来，话就堵在嘴里了。
“谢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林东君想把话说开，“我也是为了任务才会去救你的，说起来我也没有多占理。”
“现在我们两个都好好的，你当你的霸道总裁，我当我的普通打工人。以前的事就当扯平了，怎么样？”
谢檀听到林东君这话，似乎是想说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暗中攥紧了拳头。
“你是怎么跟经理他们说的，面试的时候你给我放水了是不是？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说实话，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想离职来着。”林东君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让他们多照顾你一点，没有说什么。”谢檀克制住把他囚禁在这里的冲动，平静地解释道，“面试的时候不算放水，你回答得很好。历年面试的题目有部分重复的，能打听到是你的本事，而且拿着题目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回答好的。”
“那也不值百万年薪，还有那么多厉害的人，那天去的人好像只有我一个本科生，总感觉我像是个关系户。”林东君尴尬地摸头。
谢檀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值的，劳动力的价格由供需决定，但这个价格不能反应劳动的内在价值。你创造的价值一定远比你的工资要高，所以市场上的普遍薪资水平不具有参考价值，我只是给了你应得的报酬而已。”
“而且面试的目的是考察受试者的综合能力，以及是否符合岗位的要求，本来就会存在一定的信息不对称问题。你所说的学历，也只是展示自身能力的一种手段，是一种典型的信号博弈。换而言之，你认为的那些‘更厉害’的人，实际上未必会比你做得更好。但我对你足够熟悉，我做出录用你的决定是基于完全的信息，是合理的策略。”
林东君听得一愣一愣的，谢檀才来多久，道理就一套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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