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灯节：少年心性，赌无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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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孩子这种事呢，急不得。
悠着来才能学习通，不然就是学习堵了。
我本想今天晚上拉上他一起去看千灯节。
毕竟日子特殊，也怕他一味沉浸在发奋图强中丢了快乐成长的本心。
说实在，我这一张一弛的教育方式——诶呀！
绝对能做大家的好爸爸。
飘了，飘了～
……
然而当我洗完澡换完一身干净的绿色衣裙走到择风止的窗户口探看时，那小子听话地睡得极香。
我说的话他倒是没有一丝的违背，真的是极乖的早睡早起。
小小少年生的极为好看，使得他在月光下容颜更加温柔散漫。
我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栈。
那把剑死活要跟过来，我黑了黑脸，默然道：“你太丑了，丢份子。“
剑（无声）：“随主人。”
算了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上房揭瓦了。
自己的人呐，还是得宠着！
……
凉风习习，无数花灯在热闹的街边迎风而起，吹落一地星光。
我想我终是明白了为何那个叫秦旒的少年说我与魔界其他女子衣着不同的原因了。
确是十分不同。
我不像是个魔族人。
诶，说到底，我还是太含蓄内敛了些。
虽然吧，魔族女人们没有如一开始我以为的那般穿了个貂。
要是真穿了个貂啊～那真是兵荒马乱的酸爽～
试想那不得街上的女人个个都是霸道王爷，一身貂皮大衣，左拥右抱，而后一群小白脸簇拥而上。
……
回到正题，魔族的穿着，那可是自始至终贯穿着两个字：自由开放。
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
魔界美女身材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胸大屁股大，加上穿的都是极为暴露的衣裙。
我一时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连心跳都开始加速，放眼四周都是赤裸裸调情的眼神。
我要是个男子，那必须得鼻血直流啊！
来魔族的男人，那必须得拐几个个妖艳的媳妇儿带回家啊！这波肯定不亏！
我定了定神，笔直地向前走去。
倒是我的剑又开始春心荡漾起来，蠢蠢欲动得几欲逃走。
剑（无声）：咦，这个姐姐屁股比刚刚那个大！
剑（无声）：哇塞，那个真的漂亮！比我家主人妖艳多了！
剑（无声）：我不想要我家主人了！她又变态又坏！比刚刚过去的那个美人儿差多了！
……
这把骚断了腿的剑的想法居然还是循序渐进的，大有一贱到底的风骨。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这把花心的剑身上：“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
魔族的千灯节算是各大位面的鬼节，每个位面的名称虽然各式各样，这传说却大都大同小异。
相传鬼节是鬼界之主诞生的日子，TA生的人面桃花难辨雌雄。据说TA曾在各大位面叱咤风云，后宫绝色三千人，也算是激起风起云涌的一大枭雄。TA十几岁创设了冥界，从仙界那里抢得一份好生意——那便是掌控天下诸位生灵的生死。
相传TA的被各界修炼者口耳相颂并不是止于TA的手段狠辣高绝，而是因为TA是残酷倾轧的各大位面里唯一真正顾念苍生的帝尊。
当TA将所有生灵的生死掌握在手中时，并没有如仙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仙者一般买卖生死簿，随意乱改天下众生的命运，而是将天下众生的命运交还给天道，决绝地中断了仙界那里的肮脏交易。
按那位帝尊所说，TA那时微微一笑：“逆他的天，改他的命。”
“大家各凭实力干翻天道。”
而不是任凭仙界那群垃圾宰割。
……
从此有了冥界那样神秘的地方。
对每一个活人来说，那里开满了彼岸花，是逝者安息的地方，是得偿来生与轮回的温柔地府。
简言之，活着的人永远不能见到那个遥远的位面，他们只能活动在仙界，妖界和魔界。
这里，滚烫跳动的心脏和“三界”这个名词紧密相连。
我们活着，活在这个或绝望或幸福的世界里。甚至很长时间都在这样的状态中，百味皆入肚。
……
出于凑热闹来着，我也走到了一个卖花灯的摊贩面前。
“这位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花灯？”
我看到那盏莲花灯，心间一动。
“就那盏吧。”
“好嘞。”
……
我的红莲在空中缓缓绽放，遥遥地远去了。
耳朵却一动，清晰地听到了远处一些人的热烈讨论。
“走着！”
“宋大哥，俺跟你说道说道，听说今年的千灯展的真是不是给魔闯的！”
“难度真他娘的大啊！”
“哼！”那个宋大哥倒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你这个小子整天搞那些歪门邪道，能提高实力老子就去吃屎！”
“老子跟你这个弱鸡可不一样，老子今年修炼了一副好功法。”
这宋大哥秘兮兮地凑近了那壮汉的耳边：“这次老子撞大运了，我搞到了那副功法呐。”
“听说是魔神学院内部秘法。”
“这一次绝对能在千灯展内抢到个好位子。”
那壮汉一听，羡慕得五体投地：“大哥好生厉害！”
”不愧是大哥！”
“这一次大神你一定要带小弟飞啊。”
果然这做小弟的，彩虹屁说来就来。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你大哥我还少过你的好处吗？”
那宋大哥说道这里，眼神更加飘飘然，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喜悦：“这次跟着大哥！大哥保你这一次抢到普通座。”
……
我心中好奇这千灯展，便默默地跟上去，同时也暗记着走过的路。
秦旒派人送过来的地图我早已放在“明月珰”里，总要防着不时之需。
在路人的热烈讨论中，我大致了解到这千灯展是魔尊大人在千灯节搞的一出全民狂欢的娱乐活动。
各种节目都会在千灯展中出现，给魔族修炼者枯燥乏味的生活带上一丝丝欢乐。
人啊，说到底，还是那个字一沾到底！
那个字就是：俗！
狗屁的什么超凡脱俗啊，什么不食人间烟火啊，什么仙风道骨轻云出岫啊，都脱不过俗的耐人寻味意蕴悠长啊。
大千众生从来乐于此，而这，也从来不是什么错误的。
这种粗犷浅薄的风土人情在魔界尤其被放大，不知不觉中让那种潇洒溢于每个人的言表中。
……
临到正门，那宋大哥与他的小弟也不知挤哪去了。
不过想想，我心中也好笑，那宋大哥说他搞到了魔神学院的秘法，那试问哪个势力会允许自己的不传功法流之于众？
要是发现了你这种明目张胆的使用者，早暗地里将你解决了。
大哥，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当然这又侧面证明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你搞到了个假功法。
诶……
怒其不争也！
……
人群攘攘地交接哄闹着，为这嘈杂的气氛添砖加瓦。
倒是一副盛世太平的好兆头！
我慢慢地踱过去，看里面阴黑一片，也不好先出手，只是拉了拉身边那人的袖子，悠悠询问道。
“这位大哥，在下来的不巧，正是才赶到这里。”
“敢问今日在此时之前可有人闯进去过？”
那位大哥愁眉苦脸地叹着气：“这位姑娘，你是来早了啊。”
“那些强者还没来呢。”
“倒是有几个人上赶着闯进去，全都一身伤地爬出来了。”
那位大哥一开口就有些停不住嘴，絮絮叨叨地讲个没完：“我们虎头村东头的那个宋大哥听说没？”
“那可是人称‘小旋风’的雇佣兵。”
“听他自己说，一个能打十个。”
这位大哥兴味十足，热情高涨的说了下去。
“我们隔壁的老王都干不过他！”
“没想到啊，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出来了？”
“他那个小弟啊！被揍的跟个烤熟了的猪头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被揍得似是轻了些。”
这位大哥，没想到你也是个八卦小能手啊！
剑（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让我笑死在这些凡夫俗子的手下吧！
我一巴掌扇过去：没出息！
……
身边的嘈杂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我只听到一个好听邪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位姑娘。”
“你这衣服军绿的啊，看着好生娇媚。”
“单看却是硬气中带着先声夺人的气度。”
“我想问问姑娘，在哪买的啊？”
“我寻思着给我们家那位也做一件。”
“姑娘说说呗。”
我抬起头看向那人。
我已经很高挑了，对方却还是高出了我一个头。
这人玩世不恭地噙着笑意，口气是一连串的肆意潇洒，衬得这张邪气四溢的面容勾魂夺魄，摄人心肺。
我下意识道：“忘了。”
正准备转身就走，眼一瞟却见那位跟我絮叨很久的大哥垂着脸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这眼再一扫，在场所有人都是这架势。
哦，看来这小青年还是个大佬。
……
我的手腕被这“大佬”拿捏住，只听得后面有声音传来：“姑娘好生冷淡啊。”
那声音仿若邪气入骨，带着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味。
我缓缓勾起唇角一声冷笑：“我确是忘了。”
“哦。”那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走到我面前，细细看我面容：“姑娘也是来看千灯展的？”
我就这样垂下眼，任凭手中的命门被他拿捏着，眼底晦暗不清。
“不过是跟着大家一起凑个热闹罢了。”
“那在下有个不情之邀，姑娘可愿听在下一叙？”
我心道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天生的无耻货色。
忍了一口气，还是道。
“但说无妨。”
……
“姑娘可愿跟我打个赌？”
“什么赌？”
“赌与在下谁先进去。”
“哦？”我挑挑眉，也不直接回应：“那你输了当如何？”
“赢了又当如何？”
对方的眼里散发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眉目一挑都有着绝伦俊美的妖异。
“这要是赢了姑娘答应我一个条件。”
“输了嘛……。”
“我答应姑娘一个条件”
诶，皮厚之人，此人若当第一，世也无人能出其右者。
我看透了他的心思，这人虽看似调戏，其实并无调戏的心。
……
“不。”
我幽幽地道，偏不如他的意。
“这样没意思。”
“若要比试，得先拿个好的彩头来求我参加给你的这场比试。”
……
“好！”
他倒是爽快地应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一眼，竟丝毫不觉丢面子。
下一秒我便见他从腰上解开一把剑。
那剑蓝莹莹地散发着摄人的光彩，竟飒沓如流星一般。
“这是我的剑，名换‘见蔚’。”
“三品级的剑。”
“怎么样？若真是配你，也是绰绰有余。”
剑品如丹药品一样，数字越少，品级就越高。
这倒是一把绝世好剑，只是这名字。
健胃？
我还开胃呢！
我接过那剑，放进了“明月珰”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比试就比试！谁怕谁！
我挑衅地挥开了他的手，微微笑着：“我可不会输。”
他的眼里依然是不堪示弱的肆意猖狂：“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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