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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沐清和这么迅速地就被自己困在原地，成牧暗自有些诧异。
她的一举一动都太奇怪了，处处充满着矛盾。
一个乐道圣尊，肯定有一些过人的法术，刚才居然一个都没使出来，她这么做，仿佛不是七神会的人，更像是主动送上门挨抓的。
泰明岐的大声咳嗽打断了成牧思考。
同时抓住七神会中的两个人，这也有点太顺利了。
他眉头一皱，眼神示意川子给沐清和套上锁灵枷，带着她离开关押泰明岐的牢房，来到一间距离甚远的大牢中。
沐清和面无表情地走进牢房，自顾自地坐在一张落满灰尘的破旧床榻上。
成牧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对方神情自若，不像泰明岐那样有挣扎求生的意愿。
“你今天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沐清和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和长发，答非所问道：“成牧，林非夜和傅丹枫的行踪是我告诉风神的，杀他们两个的主意也是我出的。”
成牧脑中如遭雷击。
小夜的死和丹枫的精魂受损，一直是他最痛苦的回忆，沐清和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怎能叫人不恨！
他上前一步喝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修复精魂。”沐清和挑衅地一笑。
“你用两条性命试探我，沐清和，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那又如何，中州多的是人，死上几个不打紧的。成牧，你是做圣尊的人，居然计较两条人命，太小家子气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满不在乎地把玩着自己长发的沐清和，成牧恨不得立即震碎她的精魂，好给小夜报仇。
站在一旁的川子越听越觉得不对。
清和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更不可能有杀害小夜和丹枫之心，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今日出现在这里本已非常奇怪，怎么感觉她是要把根本没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林非夜的死最能激怒小牧，她就不怕自己今日会被……还是说，她本来就是一心求死？
川子心中大骇，但怎么都想不通沐清和这么做的目的。
他上前一步拉住成牧道：“此事疑点太多，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川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世间还有人主动认罪求死的？”沐清和冷冷地盯着他。
“沐圣尊，若是你没有做过这些事，还请想清楚了再开口。”
成牧听见川子的话顿时冷静下来。
不对，就算沐清和是七神会的云神，她并没有绝对的理由要杀小夜和丹枫。换言之，他们两个的死，对她没有直接的好处。
从刚才她和泰明岐的对话来看，她非常痛恨外族人，绝对没有明着帮助风神的道理。
这是其一。
其二……
成牧转头看向川子。
其二，川子刚才分明是话里有话，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跟我出来一下。”
他带着川子向外走去，身后传来沐清和的怒吼：“成牧！今日我落到你手里，你要杀就杀，别那么多废话！否则被我翻起身来，你小命难保！”
两人往外走了一会，成牧在一间四周无人的牢房前站定，看着川子道：“怎么回事。”
对方没有回答。
他继续说道：“你认识沐清和，今天她能准确地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人告诉她我的行踪。这个人是不是你。”
川子脸色一僵，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道：“小牧，清和她是有苦衷的。”
“什么样的苦衷能让她做下这么多害人的事？”成牧语调严肃，“川子，我能理解你们年少时就认识的情分，也能理解你看到朋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不忍她遭罪。
但是你别忘了，她的命是命，被她害死的修习者们，就活该丧命吗！”
“小牧！清和她从未害人！”
“你在说什么啊，她自己都承认自己是七神会的云神了。”
川子纠结片刻，叹了口气小声道：“她的确是云神，但她机敏过人，修习法术一看便会，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都修不出夺灵术？”
一丝猜测从成牧心底升起。
“你的意思是，其实她从来都没想要修习夺灵术？那她干嘛加入七神会？难道她……”
成牧心中大惊，忍住了那句“难道她其实是中州插入七神会的暗桩”。
川子见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点了下头：“这件事一开始只有元圣尊知道，就连我也是前段时间她主动联系我，才知道的。”
“沐清和的话可信吗？”
“她绝无背叛中州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
川子又叹了口气：“因为她潜入七神会，是为了非辰。”
林非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成牧感觉自己脑中原本的猜测，此刻全都被打乱或者推翻。
沐清和为了林非辰去七神会卧底，他们两个非亲非故的，又不在同一个道派，沐清和何必这么做？
他们俩曾经不会是恋人吧？
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沐清和的付出也太惨烈了，恐怕这件事连林非辰都想不到。
这个理由的确能解释今天沐清和来到大牢后的种种奇怪行为。
“林先生不知道这件事？”
川子摇摇头：“清和说绝不能告诉非辰，否则计划就全完了。”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是做暗桩，应该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今天突然就现身了？”
“这个，我也猜不透，不过我听她说似乎有一个计划。”
成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们也太小心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万一我一冲动，把好人当坏人杀了……
算了，估计也是沐清和一定要你保密，既然这件事我们都想不明白，还是去问问她吧。”
川子点了点头，两人折返回关着沐清和的大牢，成牧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这个偶人到底说了什么！”
成牧清了清嗓子：“他说了什么不要紧，沐清和，我们还是来聊聊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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